……陈漾只想休息,恍惚间快l̶l̶l̶被杜又彤给折腾死,杜又彤花了快十分钟才给他穿好衣服裤子,两人都是一身的汗。她自问没本事能把陈漾背下楼,还是叫了120,120大张旗鼓的开到小区里面,停到单元楼下,好多人都凑近看热闹。杜又彤自已全身武装,也给陈漾戴了墨镜口罩,救护人员一摸陈漾体温:“发烧不能捂。把陈漾的口罩和墨镜都给摘了,“都
晚些时候,杜又彤手机响,陈漾发来的消息:【给你订了外卖,在门口,出来拿】
杜又彤开门,果然看到门前外卖袋,正餐,水果,甜品,还有药。
一顿吃饱全天不饿,时间一蹉跎就到了晚上,杜又彤想洗澡。
在自已家,洗自已,这根本就不叫事儿,可如果同一屋檐下还住着一条恶犬呢?
杜又彤搬到这里快两年了,都不知道主卧还有钥匙,陈漾也不知打哪儿找到的,能找到主卧的,就能找到洗手间的。
杜又彤熬着,熬到后半夜一点多,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洗手间,锁门,还拿了把椅子顶住。
洗完澡匆匆回房,杜又彤第一件事儿就是锁门,第二件事儿就是用椅子再把主卧的门顶住。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再睁眼,还是陈漾的短信:【吃的在门口】
陈漾一天给杜又彤订三餐,三餐都在主卧门口,两人一晃四天没见着面,杜又彤刚开始还唏嘘陈漾做饭只能做一顿,估计他自已都吃不下。
待到后来才发觉,她这是坐牢还是当狗啊,陈漾每天按时按点精准投喂,养狗还得出去放个风呢吧。
于是在第四天,杜又彤跨过门口的外卖,径直往客厅方向走,沙发没人,餐厅没人,阳台也没人,整个区域像是没人活动过。
杜又彤视线落在紧闭的客卧房门上,第一反应是想跑,趁着陈漾不在,赶紧撤,可两秒后反过劲儿来,这不是她家吗?
杜又彤瞪了房门几秒,转身回主卧,吃饭。
第五天早上,杜又彤按时起床,拿起手机,欸?没有陈漾的短信。
杜又彤纳闷儿,下床开门,门口空空如也。
来到客厅,跟昨天看到时的景象一模一样,不是没人活动过,是压根儿就没人。
杜又彤来到客卧门口,按下门把手,房内没开窗帘,黑漆漆的,但是有人味儿。
杜又彤很快看到床上人,趴在那里,没穿衣服,很宽的肩膀,被子只盖住中间一截,腿也在外露着。
心跳漏了一拍,杜又彤当即关上门就走,可走了几步猛然停住,不对劲儿。
重新折回客卧,杜又彤站在门口喊:“陈漾。”
床上人没反应。
杜又彤蹙眉,声音提高:“陈漾。”
还是没反应。
杜又彤大着胆子走到床边,伸手推他胳膊,“陈漾…”
“唔…”
趴着的男人要死不活,杜又彤也感受到短暂碰触下,陈漾的皮肤有多热。
蹙眉,杜又彤问:“你怎么了?”
“嗯…”陈漾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杜又彤脑袋里不禁出现一些旁门左道,比如陈漾打那个打久了,打到虚,或者偷偷摸摸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搞到发烧。
顿时一脸晦气,杜又彤道:“你干什么了把自已搞成这样?”
陈漾费力动了动手臂,翻身都像植物人刚刚痊愈,待他躺平,杜又彤看到他脸上都是汗,垂在床边的左手手腕,红的更加明显,上面的水泡破了,生出很多红点。
杜又彤顿时很慌:“你是不是手腕感染了啊?”
陈漾闭着眼,声音沙哑:“小点儿声,不会传染。”
杜又彤蹙眉:“你这样几天了?”
陈漾:“我有点儿累,你自已订餐吧。”
杜又彤:“你赶紧起来去医院。”
陈漾:“……”
杜又彤:“陈漾,我说话你听没听见,我让你赶紧起来…”她看陈漾是不想要这手爪子了。
陈漾烧的糊涂,唇边很轻的呓语:“我死了更好,你就解脱了。”
……
陈漾只想休息,恍惚间快l̶l̶l̶被杜又彤给折腾死,杜又彤花了快十分钟才给他穿好衣服裤子,两人都是一身的汗。
她自问没本事能把陈漾背下楼,还是叫了120,120大张旗鼓的开到小区里面,停到单元楼下,好多人都凑近看热闹。
杜又彤自已全身武装,也给陈漾戴了墨镜口罩,救护人员一摸陈漾体温:“发烧不能捂。”
把陈漾的口罩和墨镜都给摘了,“都这时候就别要什么形象了。”
杜又彤心里难,五天进两次医院,同一家医院,同一个急诊,还是同一个医生。
医生一眼就认出陈漾,紧接着去看全脸没露一点儿的杜又彤,杜又彤尴尬,主动道:“是我医生,我哥好像手腕感染了。”
医生:“怎么搞的?”
杜又彤:“…做饭烫的。”
医生:“你们俩不愧是一家人,我个人建议你们以后离厨房远一点吧,有些人做饭只是难吃,你俩做饭要命。”
“……”
杜又彤人还在医院,钱莱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急急忙忙的问:“彤彤你回海城了?”
杜又彤跟公司请了事假,说不在海城,就怕冯宇恒和钱莱知道她中毒,来家里找她。
闻言,杜又彤心虚,回了一个字:“啊?”
钱莱压低声音道:“有人说陈总在东岳海蜃叫了120,还是从你那栋被抬出去的,都传到公司里了,话里话外你可能跟陈总在一起,我说不可能,你都不在海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杜又彤人麻了,她最不想让人猜忌她和陈漾之间的关系,可偏偏所有人都在盯着这段关系。
既然消息传的这么快,那就势必瞒不住,杜又彤短暂沉默,声音如常:“是,我们两家不是挺熟的嘛,陈漾来我家煮菌子火锅,没煮熟,有点儿中毒了。”
钱莱瞠目结舌:“啊?”
杜又彤:“别往外说,他嫌丢人。”
……
陈漾睁眼时,杜又彤在床边椅子上坐着,那一瞬他别提多开心,无论在哪儿,只要睁眼是她就行。
有些虚弱,陈漾眼神比平日里温和,低声问:“吃饭了吗?”
杜又彤没想到陈漾一开口会说这个,别开视线,她看了眼角落处的行李箱:“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装好了,等你出院时直接带走就行。”
陈漾没有马上接话,杜又彤莫名有种心虚感,硬着头皮道:“你手腕烫伤感染了,医生给你喷了药,你现在挂水消炎退热,最少要打四天,每天都要来医院换药,伤口不能碰水,戒酒戒辛辣和海鲜,发物也不能吃。”
说罢,杜又彤紧接着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陈漾静静别开视线,看着别处不说话。
杜又彤等了半晌,再次道:“我等下给你买点儿面包牛奶放在这儿。”
她起身,病床上的陈漾道:“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我欠你。”
杜又彤定在原地,几秒后说:“我们扯平了,不光这次,以前也是,我不恨你,你也不用觉得亏欠。”
陈漾缓缓转头,看向杜又彤:“然后呢?”
杜又彤强迫自已不躲避陈漾的视线,顶着一口气回:“做不了仇人,我们也没办法再当兄妹,别别扭扭的大家都不舒服。”
陈漾:“我没觉得别扭。”
杜又彤:“我觉得别扭。”
她以为陈漾会跟她掰扯究竟哪里别扭,但是没有。
陈漾只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良久,回了一个字:“好。”
杜又彤转身出了病房,看到墙角的行李箱,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口针刺一样的难受。
申岚来医院看陈漾,坐在床边喝杜又彤买来的牛奶,风轻云淡的看热闹:“你不说杜又彤中毒嘛,怎么你在这躺着?”
陈漾懒得开腔解释,恰好医生进来询问情况,解了申岚的疑惑。
医生走后,申岚嘲笑:“做饭做到急诊的,你是头一个。”
陈漾:“第二个。”
申岚脑子转了下弯,紧接着笑道:“要不说你俩是兄妹呢。”
陈漾看着某处,不轻不重,不冷不热:“以后不是了。”
申岚定睛:“什么意思?”
陈漾:“她说跟我当兄妹别扭。”
申岚挑眉:“兄妹的幌子都没有了,你这下彻底凉了?”
陈漾垂死病中剜了申岚一眼,几秒后道:“别扭就对了,谁想给她当哥。”
申岚嘴一撇:“你丫就没想过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