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糊涂,贾母却是很清楚,若是贾赦做了其他事情,欺负了二房,王子腾必定前来。只是如今,贾赦只能算得上是拨乱反正,王子腾若清楚缘由,必不可能参与的。只是,贾母不会出言阻拦,总要让王夫人吃点苦头,才知道她这个老太太的厉害!于是贾母说道:“你与你娘家的事情,我是管不着的。”王夫人闻言已知,贾母这是默许。于是退出来,连忙命人去了王家,务必请舅老爷过来一叙。而那人到了王家求见了王子腾后,被王子腾问清了事由便打发走了。
且说贾赦带着大房众人回了东院。到了东院后,王熙凤马上问道:“父亲,还有什么正经事,您吩咐儿媳去办,保管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贾赦看了一眼王熙凤,说道:“用不着你,这事儿得琏儿来。”
王熙凤觉得奇怪,论能力,她肯定比贾琏强多了!
贾赦知道王熙凤的性子,也不瞒着,继续说道:“这事儿吧,你们王家应该也有。”
王熙凤:这么大的吗?
贾赦:“当初贾家、王家、史家都或多或少跟国库借过银子。这不,前两天,我那好外甥,林家的芃哥儿,提醒了我一下,咱们荣国府在户部那边,还有50万两银子的欠账。我是袭爵的,将来这个祸可不得我们背着!”
邢夫人闻言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咱们府里可有这么许多的银子能还了吗?”
贾赦说道:“老库里自然是有的,只是,我担心老太太和政老二不肯!再则,人家都没还,偏就我们还了,这事儿难办啊!”
王熙凤又问道:“人家都不还银子,为何我们家反倒要先还?”
贾赦说道:“芃哥儿说,还了银子或许可以让琏儿得个实差!”
王熙凤:……必须还!
贾琏:必须马上还!!
邢夫人直接说道:“那还等什么,琏儿赶紧的,带了人去老库把银子称出来,咱们赶紧还掉!”
贾琏跟王熙凤也一脸期望的看着贾赦。
贾赦说道:“你以为老子不想啊!我不是说了吗,人家都没还就我们还了,人家不会恨我们吗?这小子不要前脚踏进衙门,后脚就被人家打了出来!”
几人一听,也深以为意。
思量片刻,贾赦决定还是去找林芃问一问。把这想法一说,几人都说好,最后就是贾赦领了贾琏出了门。
王熙凤在邢夫人处奉承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荣庆堂。
贾政与王夫人一起坐在贾母下面,贾母坐在上首,心里忍不住的悲凉。
她不曾想到,贾代善居然还给贾赦留了这么多的人,如今居然连住的地方都要被人家抢了去,她的政儿命真苦。
贾政见贾母久久不语,还是问道:“母亲,如今可如何是好啊!大哥缘何这般容不下我!”
贾母闻言,竟流下泪来:“我苦命的政儿!为何偏偏是那孽障袭了爵!竟是一点活路不给我们娘俩留!”
王夫人见二人说不到关键上,忙说道:“老爷、老太太,现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贾政闻言也是连忙看向贾母。
贾母定了定神,说道:“想来,那孽障以后下定决心了。王氏你且递了拜帖到宫里,如今之计,唯有请娘娘降下口谕,方能压制那孽障了!”
贾政闻言点头,但王夫人却说道:“老太太所言极是,只是如今那贾大贾二还在荣禧堂那边杵着,娘娘的口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现在递了帖子,还要等宫里传召,再回来,想来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贾母说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我们准备不足,被那孽障占了先机,你们就先搬出来。待得了娘娘口谕,再让赖大准备齐全,必要老大将荣禧堂还给你们!”
王夫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问道:“老太太,我这就回王家请了我哥哥来如何?”
反正,该说不说,王氏的脑回路真的很奇特,比如,为她唯一的儿子相中了商户人家的小姐;又比如说,让她娘家哥哥来帮忙抢占袭爵人才可以住的荣禧堂。
王夫人糊涂,贾母却是很清楚,若是贾赦做了其他事情,欺负了二房,王子腾必定前来。只是如今,贾赦只能算得上是拨乱反正,王子腾若清楚缘由,必不可能参与的。
只是,贾母不会出言阻拦,总要让王夫人吃点苦头,才知道她这个老太太的厉害!
于是贾母说道:“你与你娘家的事情,我是管不着的。”
王夫人闻言已知,贾母这是默许。于是退出来,连忙命人去了王家,务必请舅老爷过来一叙。
而那人到了王家求见了王子腾后,被王子腾问清了事由便打发走了。
这要是王夫人占了荣禧堂,王子腾也只会觉得王夫人能干。如今是王夫人强占荣禧堂不成,喊他过去帮忙,他定是不能出这个丑的。本来是贾家两房相争,可不能变成他王家帮助出嫁的姑奶奶强占大伯子的东西。
王夫人在荣禧堂一边佯装收拾东西,一边等着王子腾的到来。待派去的人回来如此这般的说完之后,王夫人心里暗恨之余,也无法。
最终,在贾大贾二的注视下,只能加快收拾的脚步。从荣庆堂回来的贾政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惶恐,难道大舅哥要放弃他了?
贾政也是难得的理一理俗务命人收拾起他的书籍字画。却见贾大进来说道:“回政老爷的话,这些字画均是公中银钱购置,不属于二房私产,您不能带走。”
贾政又命人收起书桌上的砚台,又见贾大说道:“回政老爷的话,这砚台是府中库房的东西,不属于二房私产。”
贾政:合着,我二房一个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王夫人也遇到同样的问题,只见贾二拦着搬箱子的人,说道:“既是二太太嫁妆,那便拿了嫁妆单子来对一对,不然,老爷怪罪下来,小的们没法交差。”
王夫人:你们对一对,我还有啥?
贾大贾二:老爷交待的事情,必须完成,二房别想占我们老爷一点儿便宜!
王夫人思量再三,说道:“你们去回了你们大老爷,我们二房家眷多,今日收拾东西,明日再搬可好?”
贾二回道:“二太太别为难小的,来时老爷交待过了,若是二房来不及,我们弟兄有的是力气,可以帮二太太一起收拾!”
王夫人:我真的会谢!
第 25章 大舅舅做的很好
不论贾政与王氏如何,贾大贾二都像一座山横在他们的面前,索性主仆有别,贾大贾二也不敢如何,只能拦着二房的人,不许他们带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双方僵持不下,后惊动邢夫人与王熙凤,直到贾母出现。最后由贾母决定,宽限二房两日。邢夫人也在王熙凤的暗示下提出,荣禧堂只进不出。
贾政以要去衙门点卯为由拒绝了,王熙凤直接说,若是二老爷出去了,万一公中少了点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最终,在贾母的主持之下,大房二房各退一步,荣禧堂的一应下人仆妇均不得外出,主子们不得携物外出。
贾政在书房内踱步,心里的火气愈来愈旺,终于忍不住冲到了王夫人的屋子里,对着王夫人大吼道:“都是你这毒妇,害得我们兄弟阋墙!我要休了你!”
王夫人也不甘示弱:“我是毒妇?若不是我这毒妇,你能在荣禧堂住这么久?你能整天跟清客们喝喝酒聊聊诗?好叫老爷你知道,若不是我这毒妇操持,你早就被赶出荣国府,在外面做你的五品小官了!”
贾政闻言也知争执不过,于是直接甩手离开,去找赵姨娘温存了。
王夫人嗤笑一声,随即对着金钏儿说道:“跟下面人说一声,如今咱们这花钱的地方多,各处开销都要紧着点。”
金钏儿会意,带着人下去了。
再说贾赦带着贾琏,到了上次与林芃相谈的地方,着人去请林芃。恰巧今日林芃休息,正在家忙着布置林黛玉的房间。看看日子,也没几天了,林芃想着,黛玉这姑娘在贾府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等她回来,定是要让她舒心自在的。
听下面说是贾赦来请,林芃心知为何,见贾赦没有带着贾琏大咧咧的跑过来,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也就欣然赴约了。
各位要问,林芃为什么这么帮助贾家大房。那是因为,在这个时代下,林黛玉的母亲早逝且没有给林家留后,已经使得林黛玉遭人诟病了。若是整个母家均出了事,那林黛玉基本上就很难嫁了。
这是世情,林芃就算再出息,也改变不了。所以,贾家必须得保,保二房肯定不行,二房对林黛玉的恶意太明显了,就算留着,也是给林黛玉添堵的。因此,只有保大房了。
不一会儿,林芃就到了。
推开包厢门,林芃刚想行礼,贾赦赶忙站起来拉着林芃,说道:“快起来,咱们甥舅之间,不需要这么多礼。”
说完拉着林芃坐了下来。又看着贾琏,骂道:“你这孽障站着干啥?赶紧去让掌柜的上点菜,酒就不要了,你芃兄弟是读书人,还要考试,不能喝酒!快去!”
孽障贾琏:所以父爱也会消失?
待东西上齐了之后,贾琏关上了门也坐了下来。贾赦不停的给林芃夹菜,嘴里说着:“芃哥儿尝尝这鱼,最是补脑子了!尝尝这菜,看着就新鲜……”
林芃含笑,一一谢过,一应气度坐在旁边的贾琏只觉得,这书香世家的公子,当得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贾琏甚至在想,若是林姑父的亲儿子,想必更加出众。
林芃用完餐,贾赦连忙让贾琏命人上茶。一切妥当,贾赦终于叭叭叭的将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番。
林芃听完后,对着贾赦说道:“大舅舅果然有外祖父当年的风范!”
贾赦听到这话,顿时开心不已,喜笑颜开的脸,配上一边摆手一边强装不以为意的语气:“哎呀,这不算什么的!”
贾琏看到,担心自己爹忘记正经事,连忙咳嗽两声。
贾赦:儿子太想当官了也不行。
在贾琏眼神的催促下,贾赦终于问出:“芃哥儿,你说,大舅舅家这个欠银,怎么还上去比较好啊?”
林芃含笑说道:“大舅舅现在做的就很好!您不就是跟二房闹掰了,宁可还银子也不愿意便宜了他们二房吗?”
其实,还银子这个事情,想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由谁来得罪人很重要。
二房窃居荣禧堂多年,又强占贾琏亡母嫁妆,教废贾琏贾迎春,等等,这些事情,都可以成为贾赦发疯,宁可还银子给圣上,也不愿意便宜二房的理由。毕竟,贾赦虽然是出了名的愚孝,但也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贾琏还没想透,贾赦已经明白了。
不就是继续闹吗?闹完之后轰轰烈烈的还银子,顺带再踩一脚贾正经,他贾赦,乐意的很!
林芃见贾赦已经明白了,又语气平淡的说道:“说起来,先大舅母家的侄子,已经进京了,想来是参加下一次会试而来。张家果然底蕴深厚,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后人就又走到这里了。”
贾赦闻言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林芃,问道:“芃哥儿此言当真?不知我那妻侄如今在何处?在张老大人家中?芃哥儿能否带大舅舅去看看?”
贾琏心里也是激动,一是这么多年没有自己亲娘的消息,竟然还能得到亲娘留下来的那么多嫁妆。那些嫁妆王熙凤已经讲给他听过了,不是底蕴十分深厚的人家,是配不齐那样的嫁妆的。二是,母家如此厉害,这才多少年,又有人考到京城来了,这实在是令人骄傲的事情。
于是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林芃说道:“张怀安,二十又四,平安洲杞县人士;张浩钰,二十又一,平安洲杞县人士;张言澈,一十八,平安洲杞县人士。三人均住在西街的状元楼。”
贾赦闻言,扶掌大笑:“大舅哥与二舅哥果真人物了得!张家共七子,当年变故,前四子都被歹人所害而面有急,不得再科考。没想到后生的三子竟皆成才!”
贾琏听闻,也是一惊,进会试有多难,当初贾珠点灯熬油似的读书,不过考过了一个秀才,就被全府里夸成那样。如今自己的三个表弟竟然都进会试了!
贾琏又想起,自己父亲每年都让自己去平安洲送银子,难道?
贾琏看向贾赦。贾赦点头道:“当年你外祖父去世,张家没了顶梁柱。被歹人所害,我虽多方奔走,到底,没有办法救他们!”贾赦陷入回忆中,就看到贾琏略含鄙夷的眼神,怒道:“别用那个眼神看你老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 26章 爹,正事要紧!
贾琏委屈巴巴:要是祖父是我爹,我一定比你有本事!但是这话也只能放在心里,再不能拿出去说的。
林芃不知贾赦竟然每年都让贾琏送银子过去,缘何张家都不知?难道,贾琏没有送过去,而是自己私吞了?
贾赦继续说道:“哎,没想到我外侄这么厉害。他们来京城也不递了帖子来找我。”
贾琏插嘴道:“就咱们府里那门房,估计帖子也到不了你这里。”
贾赦脸黑了,嘟囔着,迟早把他们都换了!
贾琏眼看楼歪了,忙对着贾赦说道:“父亲,正事要紧。咱们待会儿可以去看表弟。”
贾赦说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芃哥儿刚说的不是很清楚了?”
贾琏一脸委屈,再仔细琢磨琢磨,终于想明白了,脸上又是一阵欣喜浮现。
林芃看着这样的贾琏,又觉得他应该不至于私吞了贾赦交待的那笔钱。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于是林芃又笑着说:“琏二哥经常帮大舅舅去平安洲?”
贾赦说道:“我懒散惯了,但是大舅哥二舅哥那边的事情不能不管,想着让琏儿去,也让他们见见外甥。”
贾琏却说道:“可每次去那边都要见那么多人,谁知道这里面有我亲舅舅啊!”
贾赦奇怪的说道:“怎么会有很多人?我就让你去你两个舅舅那边,还有一个是以前跟着你祖父的,为了救你祖父自己伤了腿,你祖父在时,就每年都送些银子过去的。统共就三个啊!”
贾琏也懵了,说道:“当时兴儿给我的纸条上有一堆名字。”
父子二人一对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平安洲,那是什么地方!贾琏去撒银子,在当今的眼里,算什么?
贾琏瞬间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对着贾赦说道:“爹,这可怎么办啊!儿子还没给你生个孙子啊!”
贾赦也是头皮发紧,木然的看着前方,眼睛里没有了焦距。
看到二人如此,林芃心中已经了然。看来这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真是两个憨憨。
良久,贾赦说道:“我去给圣上请罪,你给我安分点,好好生个孙子。”
贾琏看到老父亲如此,想起自己以往跟着贾政,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
又想起兴儿,顿时咬牙切齿,定不饶过他!
林芃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响起:“大舅舅不必如此,不若让外甥我来替你们向当今陈情。只是,琏二哥须得将名单给我。”
贾赦一把抓过林芃的手,问道:“外甥此言当真?”
林芃点点头。
贾赦忙对着贾琏说道:“孽障,快点把名单交出来?”
贾琏:“……爹,我去拿个笔。”
林芃说道:“不必,琏二哥报给我听即可。”
贾琏:报一遍就行?
贾赦:我这外甥出息了!
贾琏刚开口想说,林芃一摆手,贾琏张着的嘴巴又缓缓闭上了。只见林芃附耳过来,贾琏领会,遂贴着耳朵小声说了一遍。
林芃听完,点点头。遂对着贾赦说道:“大舅舅放心便是。”
贾赦说道:“芃哥儿,这事儿可就全靠你了。”
林芃点头说道:“大舅舅且放宽心,只一个,此事你们全做不知。张家那边,你们暂时莫要去。我会替大舅舅走一遭,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贾赦闻言点头,贾琏问道:“那我以后还要去吗?”
林芃说道:“那得看当今圣上的意思了,你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三人又如此这般说了许久。
林芃回到林府后,与往常无异。想起林黛玉院子后面的竹林还没想好摆在哪里,于是抬脚便往林黛玉的院子走去。
晴雯在跟姑姑们学完规矩后,就坐在院子里做针线。原来的晴雯针线很厉害,穿过来后,晴雯觉得自己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技能,因此做起针线来得心应手。
不多时,林芃走进院子后,就看到晴雯几个大丫头在一起做着针线。另有几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在院子的另一侧,秦姑姑在教导着些什么。
看到这么些小丫头,林芃问道:“怎的让这些小丫头在小姐院子里?”
秦姑姑忙上前说道:“大爷有所不知,大家小姐,都是一脚出八脚迈的,院子里伺候的人,以后要提上来伺候的人,都是很早就要准备起来的。这些小丫头都是身家清白人家的,这样打小教导起来,以后小姐用着更顺手。”
闻言,林芃点了点头。示意秦姑姑跟着。二人一路走到院子的后面,有几个做粗活的仆妇在整理着地面。
林芃问了一番这里的摆布后,问道:“秦姑姑看着,那晴雯如何?”
闻言,秦姑姑心下了然,于是说道:“要是大爷不问,奴婢也是要说的。这晴雯看着乖巧懂事,实则颇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奴婢冷眼看着,这个晴雯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身上并无半点奴性,恐,不能伺候好小姐。”
听完秦姑姑的话,林芃才算了然,他总觉得晴雯有点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如今才算想明白,一个被贾家奴仆送进府里的奴婢,身上并无半点奴性。想来,也正是因此,自家妹子才高看她一眼的吧。
想到这里,林芃说道:“姑姑只需教好规矩,至于旁的事情,等小姐回来了再做决定。这个院子,还需要姑姑帮我们守牢!”
二人边说边走出来,正好,宫里出来的另一个余姑姑走过来。
余姑姑上前行礼道:“大爷安好。如今小厨房里一应俱全,只是我听晴雯说姑娘换季总咳嗽,因而我想着姑娘回来后,每个月给咱们这边小厨房里一些燕窝的份例,燕窝入肺经,对姑娘的身体好,还请大爷定夺。”
余姑姑原就是专门做药膳的,林芃闻言也是说道:“这自然是好的,多谢姑姑指教!姑姑只管跟林叔说一声就是。”
第 27章 贾家事了
贾赦与贾琏回荣国府听到邢夫人与王熙凤所说的事情,又听下面的人来回话,说是王夫人的陪房回了一趟王家,又有赖大往宫里递了拜帖的事情。
贾赦对着贾琏说:“明日你去老库那边,把银子准备好,给老子去还银子!”还完银子,老二一定要分家了。
贾琏应是。
第二日,金乌初升,贾琏就带着一众人到了老库,如今看管的人已经换成了大房的人,于是很轻松就取出了银子,装箱、装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户部。
贾琏等人已经出了荣国府,那边王夫人、贾母等人才听到消息。
王夫人忙到荣庆堂处问道:“老太太,我听说琏儿带人去老库那边拉了几箱的东西出去了!这两房还没分家,他们这么做想干什么?”
贾母闻言也是一阵心慌,她感觉这几日的大房让她有一种无力感。之前还是只在府里闹腾,现在出了府,让她更加心慌了。
王夫人说道:“老太太,要不要派人去请大老爷来问问!这万一琏儿在外面惹了什么祸,咱们也好及时知道。”
贾母点头说道:“外面去个人到大老爷那边,请大老爷过来一下。”
“是。”一个丫头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了。
不多时,贾赦带着邢夫人过来了。
“给老太太请安了,老太太昨日睡的可好?”贾赦说道。不等贾母说话,就自顾自的坐在了贾母左手第一个座位上,邢夫人福了福身也顺着贾赦坐下了。
贾母也不去计较这些了,反正贾赦是个不孝的,做出这些无礼的举动也是正常。
见贾赦夫妇坐好后,贾母开口问道:“听下面人来说,琏儿一大早开了老库,拿了几箱的东西出去了?你这做父亲的可知,他这是做了什么?”
贾赦闻言,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去给我们荣国府还债了!老太太不要夸他,这都是他作为咱们荣国府长子嫡孙应当做的!”
贾母和王夫人齐呼出声:“还什么债?!”
贾赦毫不在意的说道:“当然是府里欠国库的债了。老太太难道不知?”
贾母怒火中烧!这个孽障这是要毁了荣国府不成!四王八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向来都是同气连枝的。如今荣国府私底下就将欠银还掉了,让其他几府怎么看!
贾母的怒气在不断攀升。
王夫人却说道:“大老爷此言差矣,我管家这么久,怎么没听说咱们府里欠着国库银子?莫不是琏儿自己在外惹了什么祸,拿公中的钱去填了他自己的窟窿吧?”
贾母闻言眼睛一亮,是啊,说不定琏儿去填自己的窟窿了。贾母有生之年第一次希望贾琏能够私吞了那笔银子。
哪知,贾赦却说道:“你一个二房的媳妇,荣国府的旁支,当然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大房要做什么,还不需要通知你。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最迟明日,给我把荣禧堂腾出来!”
说完,嘴里还嘟囔着:“让她代管家,还真当自己是嫡支了。”
贾母闻言,眼睛一黑,手指向贾赦,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这孽障啊!荣国府多年的基业,要毁在你手里啊!”说完,眼泪竟流了出来。王夫人看到这里,连忙跑上前去给贾母顺气,旁的话再不敢多说一句的。
贾赦看到贾母这样,心知贾母是为了荣国府的未来而忧心。可是,像贾母这样,将荣国府第四代彻底养废了,又不像是关心荣国府未来命运的样子。或者,贾母只是关心她在时,荣国府的风光,她,荣国府老太君的风光吧。
贾赦又想起先荣国公夫人,他的祖母,秦氏。当年贾赦还是孩童时,秦氏常抱着贾赦说着:“赦儿的爷爷和爹爹都是大将军了,我们赦儿只要平平安安长大,给祖母生几个孙子就行了。”
当时的小贾赦说道:“为什么赦儿不要做大将军呢?”
秦氏笑着说道:“因为贾家不能连续出三代大将军。赦儿要为贾家第四代谋划,知道吗?”
小贾赦不懂。秦氏就抱着贾赦说着:“赦儿平庸一些,贾家第四代才能更好。这是为家族计,赦儿放心,以后的大将军定是我们赦儿的长子!”
印象里,秦氏的笑容很温暖。再看看此时的史氏,贾赦觉得自己的爹真的是娶错媳妇了。
贾母见贾赦还是不说话,更加恼怒了:“你赶紧的去让琏儿回来!还欠银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祖宗的基业不能败在你手里!”
贾赦说道:“好叫老太太知道,琏儿早就出门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户部了。而且,不还欠银干什么?留着给老二家的败掉?”
贾母闻言,气的竟是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加大了顺气的力度,心里却是恨的要死,她决定了,待会儿就把大房擅自做主还欠银把贾母气的半死的事情捅出去!
贾母深深的看了一眼贾赦,对王夫人说道:“去把老二叫过来。”
王夫人忙叫人去请,自己却是不敢离开半步,贾母对他们二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现在贾母可不能出事!
不一时,贾政也来了。贾母将贾琏去还欠银的事情说了一遍。
贾政不解,问道:“老太太,我们府里怎么会借了国库的银子?若是借了银子,又为何不能还?”
贾母说道:“当年四王八公替先王打天下,后先王感念祖宗们功勋,几次巡视都直接住在四王八公家里以示荣宠。但是,臣子却不能太过随便,众人多多少少都跟国库借了银子来修建别院,供先王巡视期间入住。当年我们荣国府一共借了五十万两的银子。先王也是默认了,这些银子不用还了。至今也没有人还过。”
贾政这一听,还有啥不明白的,大房这一次,是把整个四王八公都得罪死了。
贾政忙看向老太太:“那大哥如此这般作为,可如何是好啊!”
贾赦:还真有点羡慕贾政这小子,啥事儿往娘跟媳妇身后一躲,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