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的伤痕不知何时,青岛成为一件巨大容器,天南地北的人儿不约而至。青岛土话有趣,有韵。无论当地人,或是异乡人们,左一句“小嫚大嫚”,右一句“赶么抖擞”,如此插科打诨,饶有余味。人间烟火气填不满。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青漂”两字在网络流传起来。市南区黄岛路中段的十字街口,栖卧着一间名为“潮音”的咖啡馆。咖啡馆北望平和里,南靠文明里,东临窄道老巷,西接连绵的德式建筑,被浓厚的历史气息所覆
(一)猫的伤痕
不知何时,青岛成为一件巨大容器,天南地北的人儿不约而至。青岛土话有趣,有韵。无论当地人,或是异乡人们,左一句“小嫚大嫚”,右一句“赶么抖擞”,如此插科打诨,饶有余味。
人间烟火气填不满。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青漂”两字在网络流传起来。
市南区黄岛路中段的十字街口,栖卧着一间名为“潮音”的咖啡馆。咖啡馆北望平和里,南靠文明里,东临窄道老巷,西接连绵的德式建筑,被浓厚的历史气息所覆盖。
周一手冲咖啡半价,周四花式咖啡八折,会员可预约小型聚会。提拉米苏做得很苦,洋酒种类齐全得惊人,店内西北角有口一人高的黑色落地钟,钟前时常摆放着店主的画架。另外,店里养了两只黑猫。两只肥美懒惰且傲娇的家伙,一只叫黑仔,一只叫阿白。
“咖啡馆门口有一条老旧电线杆,整杆被涂成了牛油果绿色。店门为单扇深褐色木门,透过木门的玻璃,能看到正对店门的木吧台。
小小的十字街口,弥散着忽明忽暗的光,割却了人间羁泊与交会。人们将层层叠叠的心思收牢,再以适当尺度溢于外表,就像不远处黄海海潮的肃穆之音......”
安蕾的家离“潮音”咖啡馆不过七八分钟步程。两年半前的秋天,安蕾穿过十字街口,透着木玻璃门向店里看,随之成为拥趸。当天晚上,她为咖啡馆撰写了上面这篇文,不久后刊登在她所工作的杂志社期刊上。
“潮音”价格亲民,周末通常座无虚席。安蕾隔三岔五来光顾,有时自己,有时拉上朋友,一不留神就能坐到店打烊。她喜欢最靠近吧台的座位。每每到店,自己背对店门坐,把对面位置留给朋友,或是那对爱发呆的猫。
2019年,一月份的第二个周六,下午三点。
安蕾来到咖啡馆,在熟悉位置坐下,点了份耶加雪菲手冲,等好友到来。客人来又去,空气溢满咖啡的香味,以及陌生人身上的寒气。门外投进斑驳稀柔的的光,安蕾打开ipad,时间如光而逝。
又过了会儿,一位高挑清瘦的姑娘推门而入,扬着悦耳的声音道:“蕾子,对不起,我来晚啦!”
安蕾还在码字,瞄了一眼时钟,15:36分。她依旧背身,确定林奈走近,阴阳怪气道:“才晚了三十六分钟。比起林大小姐最高迟到记录,还差一小时呢。”
瘦高姑娘名叫林奈,正统“青岛大嫚儿
青岛人对大姑娘的统称
”,今年二十九岁,与安蕾同岁,职业是景观庭院设计师。她习惯称呼安蕾为“蕾子”,并亲密的送安蕾绰号-----隐形台风。
林奈去吧台点了份意式拿铁和两份提拉米苏,在安蕾对面坐下,陪笑说:“都怪我那白痴头儿。非喊我去公司谈新项目,巴拉巴拉没完没了。”
安蕾看她周末还穿着通勤风衣,微微摇头:“你啊,每次喊我出来,都十万火急。”
林奈将挎包放在桌上,愁眉苦脸说:“这次真的是大事,我妈又要我去相亲!”
安蕾合起ipad,右臂支着桌子,托下巴问:“上周阿姨不是刚给你介绍一个?”
林奈做摊手状,一脸不解:“对呀。我又没人老珠黄,弄得跟嫁不出去似的。”
“有照片吗?”安蕾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