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是骗了她……她着一身盔甲走在街上,惹得行人频频相顾。上一次被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还是在她十四岁时背着落水昏迷的萧文淮去找大夫,可林昭却觉今日的自己更加狼狈。“林昭!”熟悉的声音震的林昭心一沉。她抬头望去,一眼撞上几尺外萧文淮盛怒的目光。
在听柳馥兰说出林天阳出征的事后,林昭捏着茶杯的手一紧。
“嫂子放心,我定不会让爹孤身一人冒险!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她毫不犹豫气什么回了将军府。
现在的将军府早已失去了从前的庄重威严,萧瑟如枫。
刚换上盔甲的林天阳见林昭突来回来,还未开口,便见她“咚”的一声跪下。
“爹,让我同你一起上战场。”
林天阳愕然,可望向缓缓走来的柳馥兰,心中了然。
看着林昭眼中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坚毅,他妥协地点点头:“后日辰时三刻,安定门外。”
林昭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心间淌过丝喜悦。
这一次她不仅要保护好爹,还要报杀兄之仇!
回到太傅府,林昭将自己十五岁生辰时,林天阳送的白色盔甲和林景辰送的剑拿了出来。
她细细擦着锋利的剑从,思绪渐远。
沙场刀剑无眼,若自己有去无回,倒真如了萧太傅的愿,她林昭成了夜家的亡妻。
而皇上也不会再有忌惮了。
可想到这些,林昭心底五味杂陈。
他们只顾朝堂斗争,可曾想过林家兵败,偌大个李朝又该怎么办。
林昭深叹了口气,起身朝萧文淮的书房走去。
自那日在诗社外与他争论一番,两人已经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了。
书房中,萧文淮瞥见案前洒烟裙的一角,漠然不语。
看着那双从不曾有自己的墨眸,林昭心生苦涩:“文淮,能否与我做一日夫妻?”
萧文淮蹙眉:“两日前你不是还要我休了你么?惺惺作态,让人不耻。”
刀子似的讽刺扎的林昭手心发抖:“十二年来,你真不曾对我有一丝真心吗?哪怕只是一刻。”
十二年,就算捂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心。
萧文淮并未立刻回答。
诗社中的清玉也问过他,就连他也曾自问。
而他的犹豫似是隔了林昭一丝希望,让她眸光渐亮。
“从未。”
可萧文淮决然的两字,生生将她所有的祈盼击溃。
他放下书,眉眼薄凉:“我反倒要问问林小姐,你纠缠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
林昭紧缩的眸子颤了颤,心中支撑了多年的信念一轰然坍塌。
“够了……”
她垂眸,缓缓后退。
得到这样的答案,真的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安心放手、安心离开。
看着林昭落寞的背影,萧文淮覆在案上的手慢慢紧握。
他重新拿起书,却烦躁的再看不进去一个字。
出征之日,秋风瑟瑟。
安定门外,枯叶随风飘零,周遭空旷而死寂。
身穿盔甲高束长发的林昭呆呆站在城门下,面色苍白。
守门兵卒站得笔直:“林将军大军是在昨日卯时离京的。”
林昭握着剑柄的手陡然一松,心底五味杂陈。
爹还是骗了她……
她着一身盔甲走在街上,惹得行人频频相顾。
上一次被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还是在她十四岁时背着落水昏迷的萧文淮去找大夫,可林昭却觉今日的自己更加狼狈。
“林昭!”
熟悉的声音震的林昭心一沉。
她抬头望去,一眼撞上几尺外萧文淮盛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