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合欢可高兴了,自打易大厨进了府,别的什么都不要他上手,光做鱼,顿顿鱼,一连吃了许多天,太子一进西池院老远就闻见醋溜鲫鱼的酸甜味,他光闻都要闻腻了。但实在劝不住啊,她就是爱吃鱼,尤其认定了醋溜鲫鱼就是鱼最好吃的做法,便怎么也止不住了,于是太子把难题抛给了易大厨。太子:“孤命你想办法做出能替代醋溜鲫鱼让合孺子高兴吃的东西,膳食也好,零嘴也罢,孤不想再闻见醋溜鱼味了。”易大厨也陷入了焦虑,这可怎么是好,这位主子是见鱼如见命,什么东西能把鱼换下来呢?
回府第一日合欢便懊恼道:“在未宸殿的这些日子,我都长胖了些呢!”
懊恼归懊恼,话音刚落她便想起了御厨做的醋溜鲫鱼,只可惜啊,那位御厨已经跟随皇上回宫去了,她又实在想念得很,这些话便也只能念给太子听了。
起初太子还会在进宫请安后顺道去御膳房给她要上一盘,只是身为太子总往御膳房里跑也不像样子,后来那位御厨干脆将做法写给了太子,可府里的厨子们用同样的做法就是做不出那个味来。
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后问太子:“你最近怎么总惦记着吃?朕记得你一向不在乎口腹之欲的。”
太子也不好意思说实情,只道:“儿臣自打入秋后胃口一直不佳,想起在行宫时沾父皇的光尝过两回易大厨做的醋溜鲫鱼颇合口味。”
皇上:“那便让他随你回去,以后不要再往御膳房跑了。”
太子:“儿臣多谢父皇!”
这下子合欢可高兴了,自打易大厨进了府,别的什么都不要他上手,光做鱼,顿顿鱼,一连吃了许多天,太子一进西池院老远就闻见醋溜鲫鱼的酸甜味,他光闻都要闻腻了。但实在劝不住啊,她就是爱吃鱼,尤其认定了醋溜鲫鱼就是鱼最好吃的做法,便怎么也止不住了,于是太子把难题抛给了易大厨。
太子:“孤命你想办法做出能替代醋溜鲫鱼让合孺子高兴吃的东西,膳食也好,零嘴也罢,孤不想再闻见醋溜鱼味了。”
易大厨也陷入了焦虑,这可怎么是好,这位主子是见鱼如见命,什么东西能把鱼换下来呢?
到了晌午的时候,厨房给西池院送了一碟黑乎乎的东西,又碎又干巴,看上去卖相实在一般,闻起来却香tຊ得很。
合欢壮着胆子拿了一小粒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那粒小方块便酥酥脆脆地在口中炸开,散出很大的焦香味来,她的味蕾顿时便被这香气裹挟,愉悦得不得了。
她十分好奇这是个什么吃法,来送膳的人说:“这是易大厨最新的发明,叫‘香酥鲅鱼粒’,是把新鲜鲅鱼身上最油香地方的肉切成指甲盖大小的鱼肉丁,挑干净上面的刺,再用特制的调料给鱼肉表面腌制去腥,然后擦干多余的水,裹上外朝进攻的斑斓叶,最后放在用果树枝烧旺的火上烤脆,再撒上一点干香的辣椒面,便成了。”
再后来,易大厨陆陆续续用差不多的做法做了香酥牛肉粒、香酥鸡肉粒,香酥菌菇粒……合欢突然发现,原来这些东西只要做法对了是各有各的美味,也终于肯吃一些鱼以外的食物了。
为褒奖易大厨的聪慧,太子特赏了一枚没开刃的小金刀,不过半个巴掌大,做不了菜,但却是足金的,也足以让其余厨子羡慕得流泪了。于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总有厨子研究了新菜式往西池院献殷勤,这也罢了,关键是他们大多求新,许多东西不曾给很多人尝试过,所以送来的不全是好吃的。合欢不好意思伤他们的心,总要尝两块意思一下,搞得她不胜其烦,最终还是太子下了令,以后只许易大厨做的东西能进西池院。
这几个月来众人算是看清了形式,阖府都知道合欢的特殊,眼下没人敢明着与她作对,张良娣又怀有身孕,天天躲在房里不出门,太子妃还是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给各人送点首饰衣料,从不刁难谁。太子不忙的时候便会来西池院用膳和留宿,亦或是去看看太子妃和张良娣,忙起来则许多天都不进后院。
合欢觉得,这样有吃有喝又没有争斗的日子还真不错,能过得下去。
舒服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入了冬,这样的安宁也显得格外珍贵。
女眷们在府里感受还不明显,外面早已是一派迎接春天的氛围了,那是源于民间正在举行三年一度的大选,等再过几个月,将会有无数的良家子踏入皇城,等待宫廷和天子最终的选拔。而那些被命运眷顾到的良家子里又会择选出家人子,家人子也分上家人子和中家人子,上家人子将会被送往皇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或太子皇子们的妻妾,中家人子则成为宫女,只有皇宫和太子府里才有资格留用。
合欢拿着太子妃给的衣料新做了几身入冬的衣裳,其中一身是上白下红的袄裙,乳白色小袄做的是交领琵琶袖的样式,身侧以珍珠为扣,面前正中斜绣着一枝红梅,下裙则是在红色的百褶裙上用金线绣了灯笼的式样,远远看去倒颇有一番踏雪寻梅的雅致景象。
太子见到她这一身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下,夸奖道:“这颜色很衬你,回头孤找件好的皮子再给你裁件披风搭。”
“妾谢太子殿下!”合欢刚行了礼,又凑到太子身边蹭了蹭。她只要一高兴就会露出猫的本性,吃鱼的时候会想抱着鱼打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想在他身上蹭。
要不是于礼不合,合欢倒也很想去蹭太子妃的,毕竟前世作为御猫的时候,太子妃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娘娘尚在世时,也时常拿些好吃的来喂她,她每每吃饱了便会去蹭蹭皇后娘娘的手以示感谢。或许是缘分使然,这一世的太子妃也对她格外优待,就连银儿都感慨:“太子妃殿下的赏赐来得比太子殿下的还勤些呢!”
初雪这日,太子妃邀请众人小聚,一来是为了赏雪,二来也是为了给百姓祈福,瑞雪兆丰年,希望雪能下得大些,来年有个好收成。
合欢一大早便起来由银儿和卫嬷嬷给她梳妆打扮,穿上了这身新做的袄裙,又系了一件用雪狐毛锁边的白羊绒披风,里面的袄裙胜在颜色艳丽,这件披风则好在它独出心裁的设计。这样的样式合欢以前从未见过,合上是足够保暖的大披风,伸出手来却又有一层小披肩垂在手臂上起挡风作用,既保暖,又方便,真是叫人爱不释手。其实这样的披风太子一共赏了两件,还有一件白羊绒锁赤狐皮的更美,那件合欢送给了太子妃。
银儿给她梳了一个高发髻,卫嬷嬷却觉得不好:“让奴婢试试!”
卫嬷嬷接过梳子,给合欢梳了个温婉大方的低发髻,乌黑的一头青丝一半低低挽起,在挽起的发包上简单地簪了一枚雕工精致的玉梳,一半顺滑地垂着,在发尾处打了个漂亮的结,清丽,反而更显容颜。
卫嬷嬷:“奴婢觉得您冬日里梳低发髻更好看,跟这身衣服也很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合欢看着铜镜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气气张良娣!”多日不见“故人”,合欢真是想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