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皮薄,不知如何作答这一难题。幸好长公主看出了女儿的窘迫,赶忙笑着帮回应:“母后,我才和范夫人商量了再留莲池一阵子,让她好好地再过过做姑娘的好日子,怎么到您这也跟着开始催了。”“再说曾外孙还早得很,您让太子殿下给您生个曾孙抱着,不是更有盼头不是?”太子谢奕玄已经二十有四,成婚已经四年有余。但是府里的正妃不受他待见,正房都不曾去过几次,侧妃也纳了好几个,都还是无所出,可把皇后给急坏了。毕竟太子之位还被其余皇子虎视眈眈,谢奕玄若能早日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怎么说也是皇长孙,地位也能更稳固些。
莲池在及笄礼结束后本该好好休息一番,但是皇上,太后和各宫娘娘给她的赏赐还需她进宫谢安。
所以第二日,长公主就带着莲池收拾妥当进宫去了。
宫门到太后所居的寿康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莲池一路坐着软轿在宫中穿梭,两旁巍峨的宫墙和漫长的甬道在眼前缓缓倒退着。
她即使对宫里的情形十分感兴趣,但是始终记着长公主出门前的叮嘱。
是以一直规规矩矩,不敢乱看。
直到软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寿康宫的宫门前,莲池才轻轻掀起轿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只见寿康宫的宫门巍峨壮丽,端的是皇家威仪。
莲池的封号与寿康宫相同,不仅是皇帝选定的,也得到了太后的首肯。
大有太后以tຊ已的福泽对莲池行庇护之意的意思。
跨进殿内,太后安坐于大殿之上,皇上,皇后分坐两旁。
他们的目光或慈爱,或温柔,都不约而同地集中于入殿的莲池身上。
见了礼后,太后看着许久不见的外孙女,伸出手向她招呼道:“莲池,我的乖外孙儿,外祖母想你可想得紧啊。”
莲池对上了太后的眼,只见太后的双眸深邃而明亮,面容还是如从前一般慈祥。
想起此前太后对自己种种的好,莲池的心中一股暖流轻轻流过,说着就要再跪下给太后磕头。
“外祖母,是外孙女儿不争气,不能时常进宫看望您。”
“如今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要您不嫌弃,我定会多多进宫陪您说话解闷儿。”
太后亲自将莲池扶起,让她在自己身边坐好,又爱怜地抚了抚她红润的脸颊,眼中似乎噙着泪,道:“你这孩子,身子刚好,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来,外祖母就高兴得很了。”
皇上看着姐姐和外甥女也是感慨万千,特别是当初小小一团的外甥女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心中甚是欣慰,也宽慰着太后道:
“母后,皇姐和寿康既然安然无恙地回京来了,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只顾着伤心可不能够。”
“皇帝说的有理。”
太后又将莲池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嫣红,虽然身子骨瘦弱了些,但总能养回来,心下也是一阵宽心。
抱着莲池对身边伺候的杨嬷嬷道:“赶紧把那块玉玦拿来。”
“是。”
杨嬷嬷捧来的是块龙形玦,古朴典雅,雕工硬朗,通体刻有细密的云雷纹。
此类玉玦多为上古之物。
“孩子,这是先帝送我的定情之物,这玉玦给你母亲也好,给你舅母也好,但是外祖母私心想给你。”
“你已经办了笄礼,又有了一门极好的婚事,本想等你大婚之日给你压箱底用,但是今日见你长得这般好,我便也迫不及待了。”
太后亲自取出龙形玦戴在了莲池腰间,和金丝通灵宝玉一左一右,相互呼应。
见玉玦极衬她,太后满意地拍了拍莲池的手背,又道:“外祖母希望你能与傅家郎君早日成婚,若我有生之年还能抱得曾外孙儿,也是再无牵挂了。”
莲池手指抚摸着玉玦,传来一阵细腻的手感,但是心里却踌躇着,嘴角噙着笑意道:“多谢外祖母赏赐,只是这婚姻之事…...”
她脸皮薄,不知如何作答这一难题。
幸好长公主看出了女儿的窘迫,赶忙笑着帮回应:“母后,我才和范夫人商量了再留莲池一阵子,让她好好地再过过做姑娘的好日子,怎么到您这也跟着开始催了。”
“再说曾外孙还早得很,您让太子殿下给您生个曾孙抱着,不是更有盼头不是?”
太子谢奕玄已经二十有四,成婚已经四年有余。
但是府里的正妃不受他待见,正房都不曾去过几次,侧妃也纳了好几个,都还是无所出,可把皇后给急坏了。
毕竟太子之位还被其余皇子虎视眈眈,谢奕玄若能早日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怎么说也是皇长孙,地位也能更稳固些。
说到太子,皇后就不得不开口了。
“我也催了他,让他多上心。奕儿现在在东宫随傅太傅学习治国,但他也准备了见面礼给表妹,我这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也一并给莲池当作见面礼了。”
莲池听长公主说起过这位舅母,温柔贤淑,不争不抢。
即使皇舅舅的后宫中有不少仗着一夕的宠爱就嚣张跋扈的宠妃,但她也能做到宽以待人,还能将宫中的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只是女子太过贤惠,总会让丈夫觉得这样的妻子不够风趣。
所以皇上对她永远都是敬重有加,独独少了些情爱。
空有高贵的身份,却无丈夫的疼爱,这样的女子在宫中或许是孤独的。
莲池乖声道:“那就多谢舅母和表哥了,听母亲说您宫务繁杂,时常头晕目眩。”
“正好我前些日子调了专门供养佛菩萨的伽南香,有镇静舒缓的效用。您早晚在殿内点上,或许能缓解头疾。”
皇后见她眉目秀丽,又是这般善解人意,笑道:“好孩子,谢谢你这般念着我,以后也常来我宫里坐坐。”
她又想到莲池不常出府,温和地看着她道:“我生的那泼皮猴今日没带她来见你,她在京里是上天入地惯了的,改明儿你和榆林两姊妹多在一块儿玩耍,让她带你宫里宫外到处走走。”
皇后口中的榆林正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谢榆林。
说起谢榆林因为出身高贵,在宫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
当初傅雨霁高中状元,身穿一身红袍在御街跨马游街之时,不知入了多少姑娘的眼。
少女怀春,谢榆林也同许多女郎一般,将一颗芳心拴在了傅雨霁的身上。
但是自从听说傅雨霁的未婚妻是自己的表妹时,她就毅然决然地把喜欢自己妹夫的龌蹉想法抛之脑后,自此以后再也不念叨傅雨霁了。
是一位敢爱敢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