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若不是您,我现在怕是已经嫁给了那位二表哥,在哪个角落受苦,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有您说的那些想法”陆祈安将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仓惶以及……悲凄收入眼底,眉头深深皱起,漆黑如夜的眸子深深凝望着她。唇角冷冰冰扯起一个弧度:“宋月白,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够纵容有耐心了,也做到了一个夫君该有的责任担当,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在这么无理由的对我闹脾气,今后我不会在回这春华院。”
外面。
青芝,忍冬背对着各站在门一边守着,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动静,都是脸颊燥红,有些尴尬。
可她们还必须的注意里面动静,以防止主子有事喊而听不到。
管事嬷嬷过来时就见到这一幕,有些诧异,可随即听到屋内动静,顿时了然了。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有些高兴督主和夫人感情好,这样才能早一些有小主子啊。
这督主府实在是太过冷清了,若是有了小主子,那定然会热闹起来。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午膳已经备好了,等督主和夫人出来,记得请他们过去用膳。”
青芝急忙应是。
屋内也不知过了多久,动静才停下。
白色的纱幔被一只大手掀开,陆祈安随意披了件寝衣在身上,赤着脚走了下去,拿起桌边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
而后又走回去搀扶起女子,宋月白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粘腻汗湿十分难受。
她身子借着男人的胳膊上仰,随即就着男人的手低头咕咚咕咚将一碗凉茶全都喝了下去,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督主,我要沐浴。”她拧起眉头,很不舒服,只想赶紧舒舒服服沐浴一番。
陆祈安朝外喊:“送水进来。”
随即这才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而去,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宋月白疑惑:“督主,怎么了。”
陆祈安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听到他清冷声音响起。
“一会儿我让人送碗避子汤过来。”是他疏忽了,一颗避子丸药效是半个月,今天恰好失效。
宋月白过了年也不过才虚虚十七岁,还太小了,不适合这么早生孩子,何况如今朝堂并不安稳,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在一次揭开了宋月白那血淋淋的伤疤,又一次提醒她这个男人根本不喜欢她的事实。
心已经麻木了,她声音平静:“好。”
她的侧脸刚好埋入陆祈安怀里,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所以陆祈安并没有发现怀中女子脸上的嘲讽之色。
只是有些诧异于宋月白听到要喝避子汤却反应这么平静,手不自觉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话说回来,成婚一年多,他从未听宋月白提过孩子的事情,她好像从未想过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这个认知一浮现在脑海中,就再也压不下去,明明是他自己提出要让宋月白喝避子汤的,可他此时却无端的有些恼火。
到了浴室,他冷着脸把怀中女子放到了浴桶中,两人间气氛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天,有种剑拔弩张之感。
一tຊ直到结束谁都没有再发一言。
等换好干净衣服后,回到房间,宋月白刚要张口唤外面的忍冬两人进来伺候,旁边男人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没了刚刚的温和笑意,反而来了丝凉薄:“宋月白,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跟我生个孩子。”
宋月白听到这话很是奇怪的看着他,声音淡淡:“督主何出此言。”
“你我成婚已经有一年了,但是至今未有子嗣,可你也从来不提此事,好像完全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闻言,宋月白气笑了,明明是这个男人自己吃避子丸,她这才一直未能有孕,合着现在还要怪她没为了此事伤心了。
她也有些生气了,双眼尾晕红,声音绝情:“对,我从未想过要给督主生孩子,今日便把话说开了,我不会生孩子的,若是督主想要子嗣,可以让其她女人生,我不会介意,也可以把那孩子抱到膝下抚养。”
这话彻底激怒了陆祈安,他下颚线绷的很紧,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他的怒火。
但是他只是凉凉的望着宋月白:“宋月白,不是本督逼迫你嫁给我的,当初是你自己算计的本督,我不欠你什么,你如今这莫名其妙的怨气是为什么。”
他眸子冷冽如雪,锐利都直直盯着面前女子:“你就算掩饰的再好,你的眼神里也还是泄露了对我的怨恨,委屈,不甘。”
“宋月白,你可否告诉本督,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吗?招惹到你如此大的怒火。”
宋月白完全没料到她竭力隐藏的心思竟然就被这么毫无预兆戳破了,脸色一白
这一刻,对视上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心底的一切都被对方看穿了。
她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强装镇定:“我不知道督主在说什么,我怎么敢对督主有什么怨恨,就如同督主您说的一样,您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 。”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若不是您,我现在怕是已经嫁给了那位二表哥,在哪个角落受苦,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有您说的那些想法 ”
陆祈安将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仓惶以及……悲凄收入眼底,眉头深深皱起,漆黑如夜的眸子深深凝望着她。
唇角冷冰冰扯起一个弧度:“宋月白,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够纵容有耐心了,也做到了一个夫君该有的责任担当,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在这么无理由的对我闹脾气,今后我不会在回这春华院。”
“还有,不要再提什么让别的女人给本督生孩子,这样的话纯纯是恶心我,你当本督是什么,谁都有资格生我的孩子吗?”
“宋月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留下这句话,陆祈安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宋月白一个人。
她脸色有些白,浑身冰冷僵硬。
外间的忍冬,青芝两人见到男人这么冷着脸,明显带着怒火离开都是一惊,急忙进了屋内。
一进来就看到宋月白一副魂不守舍的呆呆的站在屋内中央,眼睛恍空洞茫然,皆是吓了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忍冬声音都带了哭腔,担忧的看着她。
宋月白这才回神,朝着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无事。”
她压下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起伏,恢复了淡然:“我身子不太舒服,便不去饭厅了,让厨房直接送些吃的过来,我在屋内用。”
青芝有些担忧:“夫人,奴婢刚刚看督主似乎是带着怒火出去的,您和督主吵架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无事,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宋月白不想再提这件事,打断她们继续要问的话。
忍冬张口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青芝眼疾手快急忙拉着她往外走去:“那夫人您休息,我们先去厨房给您取膳。”
宋月白脚步虚浮的走回床上,她将被子拉到身上,整个人蜷缩起来。
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无助孤独,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知道她上辈子死前的绝望恐惧。
躺在床榻上,那个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全身,最后生生被拖死。
宋月白理智上告诉自己上辈子是她非要给陆祈安生个孩子,男人除了最后失信于她外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可感情若是能控制,她就不是凡人了,早已经成佛了。
陆祈安实在是太过警醒敏锐了,她这些天的异样表现根本就瞒不住他。
这件事只能是一个僵局。
陆祈安带着怒火直接去了书房,等有下人请他过去用午膳时,只得到了一个迎面砸出来的茶杯。
“滚!”男人暴怒的声音传出来。
下人被茶杯砸到了胸口,疼的脸白了几分,急忙仓惶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