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不知赵煦之心中所思,她看着喜烛,心想这玩意如果滴到菜上,能不能说不吉利。“咳咳——”赵煦之轻咳一声,一手负在身后,缓缓踏进了屋门。时婳思绪被打断,站起身行了礼,只是膝盖刚弯下来,便被赵煦之一个箭步扶住,他今天格外温柔,“母亲不是才说过,以后夫妻之间,不讲这些虚礼。”时婳真心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就是一句空话,哪里比得上赵煦之呢,一会儿一个主意,动不动就抽风,时而觉得她要对宁星卉不轨,时而又说自己也知道她这几年的艰辛,赵母说要圆房也同意,颠公一个。
时婳不知赵煦之心中所思,她看着喜烛,心想这玩意如果滴到菜上,能不能说不吉利。
“咳咳——”赵煦之轻咳一声,一手负在身后,缓缓踏进了屋门。
时婳思绪被打断,站起身行了礼,只是膝盖刚弯下来,便被赵煦之一个箭步扶住,他今天格外温柔,“母亲不是才说过,以后夫妻之间,不讲这些虚礼。”
时婳真心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就是一句空话,哪里比得上赵煦之呢,一会儿一个主意,动不动就抽风,时而觉得她要对宁星卉不轨,时而又说自己也知道她这几年的艰辛,赵母说要圆房也同意,颠公一个。
时婳心里盘算着,面上倒是半点不慌的,她笑着坐下了,问道:“夫君平日里爱吃什么?”
赵煦之其实刚才已经陪宁星卉用过一些了,她毕竟怀了身子,总说自己饿,要他陪着,现在看着满桌子的丰盛菜肴,倒是有些吃不下了。
过了一会儿,他随口道:“就吃些清淡的吧,鲜蘑菜心就很好。”
时婳便给他布了菜。
赵煦之心中更是熨帖,最近总是忍不住拿宁星卉与时婳相比较,内心里他当然是喜欢宁星卉的,她有别于自己前头二十几年见过的所有女子,虽长在山野之中却并不粗鄙,身上只有淳朴的可爱。
时婳不同,她乖顺懂礼、体贴周到,却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赵煦之看着她被烛火映出粉红的脸庞,心想只要等今夜一过,自己便会给时婳应有的正妻体面,从此和她相敬如宾。
时婳袖中藏着备好的巴豆粉,这法子损了些却有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暂时还不想用,这大宅院里的事情没有简单的,万一届时引起怀疑可不好。
赵煦之勉强吃了两口,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想过你会嫁过来。”
时婳看着他。
赵煦之叹了口气,“五年前我是临危受命,后来身陷险境九死一生,幸而被星卉所救,醒过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想办法回来,也是因为我不觉得你会嫁过来,毕竟还能活着回朝的那些兄弟,多半带回了我的死讯。”
时婳清楚,他是知道的。
赵煦之是世家子弟不是山野莽夫,世家的规矩有多重他一清二楚,当时两人已过了纳吉,双方庚帖已换,日子都已说定,怎能反悔?
更何况赵煦之“死”在战场上,是为国捐躯,若时家退还庚帖,岂不是要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时家自私自利,时婳也不可能再和他其他人说亲。
她心中讥讽,只轻声说:“夫君这几年辛苦,我明白的。”
赵煦之握住她的手,“你懂事就好。”
他看了看她这屋里,虽不寒酸,却透着一股子冷清,摆件屏风也看得出都旧了,当即一摆手,“明日一早,我吩咐人去库房里把宫里赏赐的那些都搬过来,给你这里添置添置。”
时婳婉拒了,赵煦之也是无心吃菜,老嬷嬷笑的心照不宣,吩咐人进来把桌子收拾了,恭声道:“主子请安置。”
赵煦之喉结滚动,看着时婳道:“我……”
时婳说:“夫君先去洗洗吧。”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他进了卧室屏风后的净房,时婳则对门外的嬷嬷要了一壶酒,她含羞带怯的表示,想和夫君再喝一次交杯酒,同时又开门交给嬷嬷一只金步摇,惭愧道:“这只金步摇上次说好了要给星卉妹妹的,不小心被她丢进了池子里,当时只想着与她争一口气,今日夫君同我坦诚相待,我心中已松快了,这金步摇便算是我送给星卉妹妹的见面礼,嬷嬷替我给她吧。”
嬷嬷是个实心眼的,闻言压低了声音,担忧道:“夫人难道不怕那狐媚子仗着肚子来闹事不成?”
时婳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夫君心意我已明了,从此不必担忧这些无谓之事了。”
嬷嬷明白了,立刻梗着脖子抬着下巴去了。
宁星卉做事太张扬,连带着苍葶院和居荷苑的下人都不对付,这有了大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趁着赵煦之还没洗完,时婳面无表情地往酒壶里倒巴豆粉。
过了一会儿他洗完,伴随着潮气一块从屏风后头出来,时婳估算着时间宁星卉来的时间,赵煦之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侯爷,西厢房那边的人说,有事要同您商量。”
西厢房……时婳眸子一动,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男人。
赵煦之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伺候的贵客。
果然,赵煦之顿了顿,他看向时婳,欲言又止。
时婳抬起眸子,说道:“夫君有事,就先过去那边吧。”
赵煦之匆匆点头说好,迈着步子要走,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回来,深切道:“我马上就回来。”
时婳笑着应了。
待他一走,时婳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终于是走了,就算西厢房那边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他赶回来估计差不多能碰上宁星卉。
不过忙了一天还真挺饿的,她抓了一把花生吃,不由得赞叹侯府别的好处暂时没看出来,但是花生炒的还怪香。
她闷头狂炫,直到耳边突然听见轻微的“啪嗒”一声,吓得连忙转身看去,却见身后依旧空无一人,倒像是什么东西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窗户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细细的缝透气,但时婳隔得远没看出来。
时婳赶紧把手里的花生皮拍干净,“谁?”
屋里红烛燃至中线,外面一片安静。
丫鬟婆子们都在卧房门口,院子处守着,后头窗户这里没人。
风吹的?
她继续扭头回去炫花生,不过几息之后,又是“啪嗒”一声。
她猝然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道:“谁在外面?!”
声量惊醒了门口的丫鬟,薄云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婳嘴唇动了动,待看清眼前时,整个人骤然愣住。
她的屋子里,窜进来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