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琅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探清沈清棠的底线,看沈清棠到底会对他容忍到什么地步。他的眸子暗了暗。随即,琅斐站起身,克制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孤带你去神婆那里纹身。”神婆在西北族中地位甚高,传言能感万物之灵气,亦能用古法占卜,避开凶事祸端,保西北一族平安。沈清棠起床简单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便跟着琅斐去了神婆那里。神婆的营帐离他们不是很远,琅斐牵着沈清棠的手走过去,同她用西北的方言说了什么,她学过西北的方言,能听懂不少。
沈清棠的大脑终于开始慢慢运转,理智逐渐回笼,她回过神来,瞪大了双眼。
“啊?这么快么?”
琅斐没料到沈清棠这个反应,他撇了撇嘴角,眸子里装了点委屈,语气都耷拉下来:“怎么,姐姐不愿意呀?”
“不过那也没办法喔,错过了这个好日子,下个宜嫁娶的日子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了。”
沈清棠眨了眨眼睛,看着莫名其妙变得委屈的小狼狗,心底生出几分好笑。
她主动摸了摸琅斐的手背,笑着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还没适应罢了。”
“哼。”琅斐鼓了鼓腮帮子,从鼻腔里哼出声,抬手反握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行吧,还以为你讨厌孤,不想嫁过来。”
沈清棠失笑:“我嫁与西北,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安心啦。”
她忽而想起以前读过的关于西北的书,上头说西北一族结婚前,会有特殊的习俗,比如新郎会带新娘去纹身,纹身的图样往往是代表两人定情的信物样式。
沈清棠想了想,随口问道:“听闻这儿婚前的新娘子会去纹身?我也需要吗?”
琅斐墨绿色的眸子倏然闪过一抹亮色,“你想纹么?”
见沈清棠略有迟疑,琅斐继续道:“确实有这个习俗,不过你是外乡人,可以不纹的。”
思忖了一会儿,左右纹个图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沈清棠点点头,说:“还是纹吧。”
“好啊。”琅斐挑了挑眉,“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习俗,那你知不知道,这新娘子的纹身意味着什么?”
沈清棠微微拧了拧眉,继而摇摇头,书上只是说西北有这个习俗,还真没说这个习俗的寓意是什么,她反倒好奇起来,探向琅斐得到目光里不免布着询问。
琅斐弯唇一笑,“这纹身啊,一旦烙在了你的身上,便意味着,你终身是我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沈清棠的寝衣衣襟,领口处微微敞开,那儿的皮肤如同出水芙蓉,露出她优美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
琅斐带着温度的指尖慢慢游移,点到突出的锁骨末端,轻轻描摹着,丝丝酥麻令沈清棠呼吸紧了紧。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晦涩,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纹在这儿——”
琅斐手指又往左下方移了一寸,指尖剐蹭着,停下的那里离心脏的位置很近,鼓动的心脏悦悦地透着几分没由来的不安,沈清棠听到琅斐暗哑的嗓音:“到这儿,孤要纹上海棠。”
他蓦地收手,理了理沈清棠的衣领,眸底幽深如潭,唇角轻抿。
“怎样?姐姐怕痛么?”
沈清棠回过神,抬手拢起自己的衣襟,垂首摇了摇头。
琅斐唇角勾了勾,墨绿的眸子迅速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光,又透着几分玩味:“孤好期待,到时候……”
他垂首,柔软的唇蹭过沈清棠红红的耳朵尖,拖长了调子沙哑地慵懒道:“只有孤能吻上这里。”
“孤会,再在海棠上添上几朵红梅。”
琅斐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沈清棠的耳畔,“这样姐姐也愿意吗?嗯?”
沈清棠只是红着脸别开视线,含水的杏眸淡然地觑了一眼琅斐,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其实琅斐早就发现,沈清棠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大部分都是这种态度,不经逗地脸红,然后神情却是温和的,甚至薄红的眼尾中透着平淡。
她仿佛总是在无底线地纵容琅斐。
惹得琅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探清沈清棠的底线,看沈清棠到底会对他容忍到什么地步。
他的眸子暗了暗。
随即,琅斐站起身,克制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孤带你去神婆那里纹身。”
神婆在西北族中地位甚高,传言能感万物之灵气,亦能用古法占卜,避开凶事祸端,保西北一族平安。
沈清棠起床简单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便跟着琅斐去了神婆那里。
神婆的营帐离他们不是很远,琅斐牵着沈清棠的手走过去,同她用西北的方言说了什么,她学过西北的方言,能听懂不少。
她这才明白,西北的人是说西北话的,大部分人为了迁就她,都同她说的陈朝的官话。
沈清棠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疑惑,她凝了凝眉,琅斐怎么会说陈朝的官话的?
琅斐跟神婆谈完,转过身,捏了捏沈清棠的手心,“今日孤有些事情要处理,现在不能陪你,约莫一个半时辰后来接你。”
他当着神婆的面,低下头亲了亲沈清棠的眉心,“你放心,孤同神婆说了,让她多加了一味草药,纹起来不会痛的。”
神婆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衫,豪气地抽着水烟,懒懒散散斜靠在营帐前的狼形柱子上,嘴角时不时吐出一圈圈烟雾缭绕的烟圈,一双细而长的三角眼上挑着瞧人。
琅斐走后,神婆会心地一笑,朝沈清棠努了努嘴,示意让她跟着自己进营帐。
沈清棠乖巧地点点头。
进了营帐,神婆把水烟掐灭,随意地搁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道:“这混小子成天念叨不想成婚,结果这才去陈朝几天,媳妇儿都领回家了。”
她挑起沈清棠的下巴,左右瞧了瞧:“嗯,是个美人坯子。”
见沈清棠脸色像是红了红,神婆好奇地问道:“你能听得懂西北话?”
沈清棠点点头,能听懂是一回事,能说是另一回事,她操着不太熟练地口音,磕磕绊绊回道:“嗯,幼时学过。”
神婆笑了笑,顿时来了兴趣,她让沈清棠躺在软榻上,用水烟枪的尾部挑开上沈清棠的衣襟,露出锁骨。
神婆取出十几瓶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边都是一些纹身会用到的颜料与草药,她熟练地拿起细细的画笔在沈清棠白皙的锁骨处画上几朵海棠,一边道:“那你知不知道夸人漂亮用西北话怎么说。”
沈清棠想了想,乖乖地回:“拉如呜拉若。”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非常漂亮”。
沈清棠是冲着神婆说的,神婆眼睛弯了弯,笑道:“嘴还挺甜。”
她在沈清棠锁骨末端画了三朵海棠,又添了几笔细节,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画笔。
神婆拿起带着尖刺的工具,眨了眨眼,蓦地开口:“小斐有没有同你吵过架?”
“没……唔!”
一阵尖锐的疼痛猛然在锁骨处袭来,沈清棠眉头轻轻蹙了蹙,眼角染上一点湿意,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过好在这点突如其来的疼痛很快消散,一股子麻意传来。
神婆手上动作不停,迅速地将另一只带着尖刺的笔沾上调好的染料,描摹着一朵朵海棠的形状。
她分出神来同沈清棠讲话:“哦,那还差不多,他要是跟你吵架,你就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沈清棠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又道:“他待我很好的。”
神婆盯着沈清棠耳根红透的脸,笑眯眯道:“那你喜欢那小子吗?”神婆不知道往染料里加了什么香料,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那小子其实坏心得很,你别被他表面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