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垂着头,显得有些落寞,肖云安慰了一番,伸手想去摸一摸少年的头,却被他躲开了。“师兄,我知道了。”他说完这句,转身离开了。之前的杀身之仇,是他过于狭隘了,无论她以前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现在阮舒是真的把他当徒弟看。阮舒为他这个徒弟受了不少伤,对他尽心尽力,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修行,早日升阶。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会满足的。自此以后,玉山宗的弟子发现小叶洞的那谢师弟成为了宗内最为勤学好问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开始修行,境界提升得简直神速,比当年的时宗主、谢宗主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玉山宗的弟子个个心怀敬仰,对宋清隽的
这可是你说的嗷!
阮舒隔着纱布,重重的按在龙角上,只觉得身下人一声闷哼,似乎更加痛苦了。
阮舒:……不敢动!
宋清隽的脸逐渐染上酥红,很快他的耳朵、眼角也变红了。
阮舒预感不妙,她记得龙族成人时会度过一段特殊的时期,这段时间龙的本性会彻底盖住理智,他会变得异常脆弱,而且欲望很强烈……
他该不会是要成年了吧?
“宋清隽,你多大了?”
她有些急,用力拍着宋清隽的脸,渴望把他拍清醒。
宋清隽一阵恼火,他怎么会知道这具身体的年龄呢?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阮舒怎么连摸龙角这种小事都不能满足他呢?而且她还拍他的脸!
深蓝色的琉璃眼隐隐带着怒火,阮舒再次下手拍脸时看见了,“咳咳,我听说龙族在成年时会有一些……呃异常,你不会是要成年了吧?”
眼看着那双蓝眼睛越来越深,阮舒抖了抖手,慢慢后退。
瞥见她这些小动作,宋清隽更加来气,顾不得异常的思维,凭着身体的本能抱住了阮舒。
“!”
阮舒吓得一动不动,宋清隽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她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只怕会被生吞活剥了。
“阿娘……”他浑身滚烫,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阮舒一面摸着龙角安抚宋清隽,一面在心中小声念诀。
“阿娘,你骗我!阿爹,你也骗我!”
宋清隽颇为委屈,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不停地埋怨。
阮舒安抚的手停了停,她认识的宋清隽总是一脸臭屁傲娇的样子,性格顽劣的很,从未见他这么委屈过。他爹他娘到底做了什么啊?
“唔——”
发觉龙角没有得到适时地安抚,宋清隽不满地哼出声,头用力的向上顶了顶。
他的性格不像是条龙,倒像是一只龟毛多事的猫。阮舒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替他“顺毛”。
谢猫咪在得到阮舒卖力的伺候之后,总算是舒缓了眉心,枕着阮舒的腿睡了过去。
阮舒看看宋清隽逐渐好转的脸色,叹了口气。她原本念诀是想要请师兄帮忙的……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火堆渐渐熄了,只余下火星散发着余热,夜半寒气渐重,阮舒摸摸发麻的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夜里露气很重,从前师兄会提醒她加件衣服,现在根本没人管她了。
阮舒黯然,这个时候,她开始念起师兄的好来。
还是做后辈好啊!从前嘘寒问暖的对象是她,现在有了徒弟了,只能是她对着徒弟嘘寒问暖了。
她穿来之前过得也是备受宠爱的日子,没想到现在不仅没人疼没人爱,还要受一个徒弟的气。
真是……说好的女主待遇呢?
阮舒吸吸鼻子,心疼可怜的自己,却没想到宋清隽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师父,你怎么了?”
这一问猝不及防,来不及掩饰自己眼底的黯然,阮舒干巴巴地解释,“我有些冷。”
宋清隽沉默了片刻,忽然间坐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阮舒的身上,又俯身抱紧阮舒的腰沉沉睡去。
阮舒半晌才反应过来,犹豫了片刻,摸了摸谢猫咪的脑袋,心中感动不已。
师兄你看,我做到了!
阮舒内心留着宽面条眼泪,激动得无以复加,操心徒弟终于懂事了!看来是真的成人了啊!
——
自破庙那一夜之后,宋清隽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阮舒将他带回玉山宗的时候,宗内的弟子目瞪口呆,就连一向淡定的叶长老也难得多看了宋清隽几眼。
“怎么样师兄?我做的还不错吧?”
阮舒坐在梁枫洞的石桌前,颇为得意的晃了晃茶碗里的茶水。
水镜里依旧是一片漆黑,据师兄解释,他又去了一处无人前往的秘境,天机不可泄露,水镜无法显示他具体在哪。
这并不影响阮舒将徒弟的懂事分享给时谕,自从那次历练之后,宋清隽的修行突飞猛进,从没让她操心过。她已经能看到宋清隽成功升仙的场面了,她阮舒距离功成身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师妹,还是要小心谨慎,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好好把握,不要掉以轻心。”
“知道了,师兄。”
阮舒不以为意,与时谕草草聊了两句,就关掉了水镜。
徒弟的境界在稳步上升,不需要她这个做师父的再指手画脚,她总算可以打个盹了。
可是玉山宗还有一大堆要处理的杂务……
阮舒转了转眼珠子,以历练会了闭关养伤为由,再次将事务交给了肖云。
可怜的肖云师侄捧着宗主令一脸苦涩,他现在算是知道夏师叔做宗主的苦了!
梁枫洞外,宋清隽面无表情,“师父什么时候闭关的?”
肖云回答,“昨夜,你师父带你历练时受了伤还未恢复,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肖云看着眼前的小师弟有些感慨,曾几何时他也叛逆过,都是师父的教导才换来了他今天的模样。夏师叔为谢师弟也操了不少的心,只希望谢师弟能明白他师父的良苦用心。
“师弟啊,我曾经也犯过错,不过那是以前,你再看看现在的我。一切还来得及,趁着你师父闭关的这一段时间好好修习,别让你师父失望。”
少年低垂着头,显得有些落寞,肖云安慰了一番,伸手想去摸一摸少年的头,却被他躲开了。
“师兄,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转身离开了。
之前的杀身之仇,是他过于狭隘了,无论她以前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现在阮舒是真的把他当徒弟看。
阮舒为他这个徒弟受了不少伤,对他尽心尽力,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修行,早日升阶。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会满足的。
自此以后,玉山宗的弟子发现小叶洞的那谢师弟成为了宗内最为勤学好问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开始修行,境界提升得简直神速,比当年的时宗主、谢宗主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玉山宗的弟子个个心怀敬仰,对宋清隽的态度彻底变了。
阮舒在梁枫洞闭关,自然察觉不到外面的变化。她盘腿而坐,凝神静气,神思很快飘到了九霄之外。
不知道是到了何处,阮舒只觉得云雾茫茫,周围似乎有缥缈的水声传来。一半闭关修炼,神思并不会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是谁将她带到了这里。
阮舒小心地向前走,身后似乎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然而她回头望去,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阮舒回过头正要走,只觉得脚踝上突然出现一只冰凉的手,她惊叫一声,只觉得身体很快沉入水中。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条长满青苔的锁链,随后她只觉得四肢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头上打了个孔,穿了根线坠在某人的腰间。
那人走得很快,阮舒努力维持的平衡,只觉得蓝天白云都在晃动,就在他快要晕厥的时候,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泽燕。”
她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么叫他,她这块玉佩的主人很快应声走近了。
宽敞的大殿内仙雾缭绕,金色的盘龙柱直顶云霄。
阮舒正在惊叹四周的摆设时,泽燕撩开袍子跪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被甩飞,很快又直直下降,磕在了冷硬的地面上……
我的妈呀!
虽然感觉不到疼,阮舒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浑身震得发麻。
“这块黑玉你还带着?”苍老的声音问。
“是。”
泽燕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阮舒一时之间却认不出来是谁。
“泽燕,你可知这次你闯了大祸?”
“父亲,”泽燕顿了顿,“孩儿不是故意的。”
“你确实不是故意的,”苍老的声音此时有些低沉,可想而知声音的主人心情并不是太好,“你只是因为身上带了魔族的血统。”
泽燕没有说话,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一瞬间攥紧了,四周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管如何,你是本君的儿子,去领罚吧。”
“是。”
泽燕恭敬地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先前泽燕走得急,阮舒只觉得天旋地转。现在他倒走得格外的慢,阮舒随着规律的晃动,看清了四周不少的人和物。
这绝对不是凡间,她下意识觉得。一路上的每一颗仙树仙草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品种,玉山宗的藏宝阁搜集了凡间几乎所有的宝物,藏宝阁里都看不到的东西只有在其余五界了。
迎面而来的男男女女头戴金冠,脚踏祥云,忽略掉他们看见泽燕的异样神情,夏圭ᴊsɢ瑶判定这里是仙界。
原来这里就是男主登仙后的世界,原著里她这个女主神秘消失,也有人说她是去了仙界,难道就是在这次机缘中去的仙界?
想到这里,她一阵激动,说不定她附身的这块石头就是大机缘啊!
阮舒的惊喜没有持续多久,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