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声音,嗓音低沉,气息清咧,氤氲惑人,她微微蹙眉。韩王疾速的右手覆在她脑后,指尖带起青丝,眸子转向衣襟内,果然黑白相间,一条线。一息后,韩王坐直了身子,伸开手掌,躺着一只黑色的虫子。这渣货撩半天,只为了帮她抓虫子?风染画面色古怪的端详他,直看的韩王心虚的心跳加速,唇角颤动了两下,拳头轻抵着鼻尖,以示掩盖。这渣货脸红个什么劲,不打自招呀。“怎么,韩王要自荐枕席?”凤染画又是语出惊人道,“就你这张美人皮子,做我的后宫头牌,到是勉强合格。”
啥?
盐?
顾头没发梦吧?也被这个黑丑女人迷惑了?
士兵们半信半疑中,捏出一小把,直接丢嘴里头嚼巴嚼巴。
咸!
齁咸!!
愣头兵们,皱眉不过一息,连蹦开跳的大喊大叫。
“盐!”
“真的是盐!!”
“我们翼州有救了!”
“风姑娘,你是活菩萨!你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风染画眉梢一抽,哟呵,不是商量好把她吊起来削皮示众吗?怎么就成了小仙女。
一群口是心非的渣男!
乱世的盐巴可是好东西,那是比上等战马还稀缺的玩意儿了。
特别翼州如今的境况,被人捏住了盐路,扼制了咽喉,处境异常艰难。
她救了他们!
五口大锅,谁都不准插手,顾承小心翼翼的装好所有食盐,提溜着小半袋盐兜给韩谨砚过目。
在放在马车上,又不放心的派了两个士兵看守,这才一脸馋媚的跑到风染画跟前,鞠了一礼,咧着嘴尬笑了好一会。
傻冒!
风染画回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大白眼,还算有救,就是脑子不好使,容易给人当枪把子。
连忙碌的士兵们路过风染画,脚步都轻了许多,眼里带着恭敬,学着老大,标志性的咧嘴尬笑,不忘带一句:
“风姑娘,您好好歇息,有事您尽管招呼一声。”
没有盐的苦,他们太懂了。
谁上杀场不抛费力气,少用一分的劲儿命都没了。
可没盐,那来的劲儿。
一群傻冒!风染画嘟哝道。
一刻钟后,训练有素的众士兵在一片欢声雀跃间,组成了制盐流水线,二人一岗,八人一锅,分别负责舀盐卤水、捡柴禾、烧火……
得勒,就剩俩大闲人。
风染画丢了一记刀子给韩王,打着吹欠进了马车,春困秋乏,她得睡个回笼觉。
正当风染画陷入昏昏欲睡时,终于,窗外的冷冰块韩王开口了。
“谢谢你。”
风染画條的睁大眼珠子,把玩手里的碎发,阴阳怪气道:
“你是韩王,你怎么能跟一个女子道谢呢,可千万别假惺惺的勉强自己。”
“我呐,发一时的善心,是为了翼州的百姓,为了成千上万的无辜将士们。如若只是你,只是你韩王府,你们躺尸在我跟前,我都不带救的。”
尖酸刻薄。
讽刺无比。
韩谨砚心头一怔,冷寂的眼底闪过波澜,扭头望着马车内少女。
透过车帘,映出车内女子霸气侧卧,妖娆的身姿晃荡着勾起的小腿,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片纤细雪白。
勾人的很。
为何总有似曾相似之感,韩谨砚按了按跳动的思绪,正色道:“你恨我?我们认识?”
“呵,你猜?”风染画冷笑道。
“如若是误把你掳至边关一事,我向你致歉。”
呵,我与你的仇何止这一桩,老娘总有一天要你清算。风染画白了一眼窗外。
咕噜……咕噜……不适时宜的从车内响起,打断了韩谨砚。
风染画摸了摸肚皮,砸巴下嘴,饿了。
窗外的韩谨砚,嘴角微勾,手一招,两名黑衣侍卫悄无生息的立在一旁。
韩谨砚小声的吩咐了几句,两名影卫领命离去。
马车内的风染画美目弯弯,这张美人皮子倒是有几分知情识趣。
先找点零嘴儿填补下五脏六腹,在等着韩渣货的大餐。
爬出马车的风染画大喊一声:“清菱,搬把椅子过来。”
乖巧的清菱搬过来一把破椅子,她像大爷一样,往上一坐,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就那样狂放不羁地搭在身前的矮墩上。
对面的韩谨砚直勾勾的盯着她,眸子澄清如墨,藏着思绪万千。
猜,任你猜,猜破脑子也想不到我是谁。
风染画眨巴下美目,故意舔了舔红唇:
“韩王这般看我,是瞧上了我的美色?”
“那可不行,我卖艺不卖身呐。”
“况且,瞧着你这副虚弱的样子,啧啧,不中用呐。”
那姿态傲慢又欠扁,就是故意在找茬。
刚走过来的墨隐……浑身抽搐,天啦!她说王爷不中用?
胆大包天!
莫非风姑娘她仗着会制盐,就敢在主子面前肆无忌惮。
找死!
很快,他懵了。
他家主子,韩王。
此刻冰冷的眸子里,还闪过一丝笑意,“贴心”的把风姑娘矮墩抽走,不经意间把她裙摆往下拉了拉,盖住小腿。
……风染画懒洋洋的哼了声,他们很熟吗?
渣男!
墨隐在风中凌乱,王爷……可能中毒了。
不一会儿,几名侍卫提着一框兔子回来了。
韩谨砚取出一只,娴熟的架在烤架上,直至烤的两面金黄,焦香四溢。
他又用小刀切成一小块,细心摆在盘子里,递到风染画跟前。
别扭的歉意?
风染画唇角朝上轻轻翘起,不客气的接过盘子,一手一块捏进嘴里。
像只小仓鼠一样,两腮鼓鼓。
没想到这个渣货烤兔子的手艺这般精堪,够味儿。
火堆噼里啪啦作响,光焰映照在黑脸少女的脸上格外清晰,睫羽如扇、鼻翘似水滴、眉骨间一颦一笑间自成风情。
只是,脸颊肌肤天生的灰黑,是患病所致?还是天生肌肤?
韩谨砚的目光一点一点下移,落在她衣襟处。
不对,她锁骨处有一条分割线。
他不动声色的身子右倾了倾,远远看去两人亲密的相互倚靠。
突的,一只手将风染画鬓角的碎发拨至耳后,姿态亲昵甚至还有点暧昧。
风染画咬着兔肉,身子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微痒,转了转眼珠子:……这渣货在撩她?
“小心!”
传来的声音,嗓音低沉,气息清咧,氤氲惑人,她微微蹙眉。
韩王疾速的右手覆在她脑后,指尖带起青丝,眸子转向衣襟内,果然黑白相间,一条线。
一息后,韩王坐直了身子,伸开手掌,躺着一只黑色的虫子。
这渣货撩半天,只为了帮她抓虫子?
风染画面色古怪的端详他,直看的韩王心虚的心跳加速,唇角颤动了两下,拳头轻抵着鼻尖,以示掩盖。
这渣货脸红个什么劲,不打自招呀。
“怎么,韩王要自荐枕席?”凤染画又是语出惊人道,“就你这张美人皮子,做我的后宫头牌,到是勉强合格。”
原以为这渣货,被自己尖酸到会恼羞成怒,下一刻却见他冰冷漠然的俊脸上满是惑人的笑意,那双眼里淌着流光。
众影卫:……他们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墨隐又被爆击……没眼看了。
清菱的小心脏突突的转,小姐太彪悍!
“如若风姑娘告知身份,我…到可一试。”
韩谨砚站起身子,侧头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还有清冽的笑音。
看着走远的韩王,风染画冷哼一声,这渣货脸皮厚的堪比她。
大树底下,一名影卫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韩谨砚身边,说:
“主子,军营传来急报,出现了一件怪事。器械营和采办营发生了怪异失窃案,已严密查探,暂无头绪。”
失窃?
韩谨砚望向灶台旁漫不经心的黑脸少女,目光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通知下去,查盗窃一事,暂且按兵不动,待我回军营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