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她那么小小一个谁要?”桑老夫人三角眼一转,瞬间计上心头,她招手示意桑明远走近点,而后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桑明远听完咧嘴发出阴冷的邪笑:“母亲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除掉那贱丫头,还不费吹灰之力从静怡手中拿到银子。”“明远,为防夜长梦多,咱们今晚半夜便动手。”“是,母亲,儿子这就下去布置今晚的事宜。”桑明远一扫先前的颓丧,胸有成竹的打开门栓走出慈宁院,而后乘坐马车匆匆离开侯府。
“没用的,儿子去求了静怡两回,她一口回绝说是爱莫能助,她还建议我将盼娣招娣卖去给有钱的老朽做小妾。”
桑明远黑着脸诉说,原来他方才跟静怡谎称来找母亲商议,其实是躲去别的地tຊ方,守着锦汐走后,好打那两个箱子的主意,谁知箱子里装的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两个孩子的衣物。
桑老夫人闻言声音拔高七八分贝:“静怡那贱蹄子还真是狠心呐!盼娣招娣好歹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她怎能生出如此歹毒的念头?
依老身看,要卖也是卖她生的贱丫头。
打那贱丫头出生后,咱们侯府灾祸不断就没过过好日子,她刑克六亲不能再留在侯府了!”
“可是母亲,她那么小小一个谁要?”
桑老夫人三角眼一转,瞬间计上心头,她招手示意桑明远走近点,而后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桑明远听完咧嘴发出阴冷的邪笑:“母亲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除掉那贱丫头,还不费吹灰之力从静怡手中拿到银子。”
“明远,为防夜长梦多,咱们今晚半夜便动手。”
“是,母亲,儿子这就下去布置今晚的事宜。”
桑明远一扫先前的颓丧,胸有成竹的打开门栓走出慈宁院,而后乘坐马车匆匆离开侯府。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走在山林小道上,车厢里不时传来少女与中年妇女交谈的声音。
只见身着暗红梅花纹纱袍的端庄夫人柔声嗔道:“凤媚,你也真是的,非得急着赶夜路回府,明日一早再回府不成吗?这万一要是……?”
紧挨夫人而坐的绿衣百褶如意裙娇俏少女急忙解释道:
“哎呀娘,三日之后便是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的重要日子,媚儿也是急着回府勤练舞艺,为咱们骠骑将军府争光嘛!”
在少女身旁,站着位身着月白薄罗长裙的绝美女子,她眉目如画冷艳出尘,一抹粉嫩点绛唇如同盛开的花瓣引人遐思。
此刻,白衣美女双手抱剑斜靠马车出口的厢璧,似是猜到夫人在担心什么?
于是帮着劝慰道:“娘,二妹也是一番好心,您就别说她了,再者有女儿在此保护你们二人,区区小蟊贼敢打咱们的主意,女儿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凤娇,娘知道你武功不俗,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
凤媚嘟起小嘴抱着母亲撒娇:“娘,您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再说了,天子脚下,难道还真有不怕死的打劫朝廷命官家眷不成?”
沈夫人无奈的叹口气,伸出纤瘦的食指轻点女儿前额:“你啊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嘻嘻!女儿有武功高强的大姐保护,才不怕那……!”
她话音未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吓得尖叫连连。
原来前行的马突然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差点将马车里的母女三人尽数掀出车厢。
沈凤娇眼疾手快的展开双手攀住车厢门,才堪堪拦住惯性摔向她母亲和妹妹。
沈夫人与沈凤媚被这惊变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拽着沈凤娇的衣裳不敢撒手。
沈凤娇顾不上安抚母亲与二妹,赶紧扬声询问赶车的马夫。
“老余,前方发生何事?你得尽快安抚追月,否则车厢快要被掀翻了!”
车夫老余震惊的看着十丈开外,杀气腾腾的一排黑衣人,颤声回道:
“大小姐,前方有……有刺客。”
车厢里的母女三人闻言心肝一颤,还真叫她们遇上蟊贼了?
沈凤娇沉声提醒道:“老余,你赶紧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本小姐怕是顾不上你了。”
眼见车厢快要掀翻,沈凤娇当机立断伸出双手揽着母亲与二妹纵身跃出马车,落地的片刻低声嘱咐她们寻找机会逃去密林躲起来。
她抽出长剑飘身挡在迎面杀来的黑衣人面前冷声道:“来者何人?竟敢拦路抢劫朝廷命官家眷,本小姐看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领头黑衣人眼眸闪过异色,心道看不出来,沈家这位大小姐不仅姿容绝色还勇气可佳。
可惜,主子容不下这个漂亮的女人活着,所以这片密林便是她今夜的埋身之地。
这么想着,他也不答话,挺剑就朝沈凤娇攻去。
沈凤娇一边招架一边暗自着急,她本想借说话拖延片刻,好给母亲二妹赢得逃跑的时机,谁知这群黑衣人十分精明,一言不发就攻了过来。
余下十个黑衣人见领头大哥出手,六个自发拔出武器向沈凤娇围去,另四个则持剑追向仓惶逃跑的沈夫人与沈凤媚。
沈凤娇恍然惊觉,这群人不为打劫,而是要暗杀她们母女三人。
她一味运剑抢攻,意图突出重围去救母亲与二妹,可她与对手才过三招,便越打越心惊胆寒。
这些人的招式歹毒狠辣,分明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意识到这点,沈凤娇一惯冷静的面容闪过慌乱。
另一边,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夫人与二女儿也陷入险境。
沈夫人为保护二女儿,挺身护在她前面替女儿挡下致命一剑。
利刃贯穿她的左胸疼得她发出一声惨叫,沈凤媚被母亲的惨状与抽剑刺向她的杀手吓得瑟瑟后退。
听到母亲的惨叫,无疑令身陷重重包围的沈凤娇更加心慌,致使她的剑招舞得破绽百出。
这一下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前后左右袭来的六把利刃不约而同笼罩她周身要害,沈凤娇美眸骤缩,看着快要砍中自身的刀刃无能为力。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青衣蒙面人从天而降,一把提起沈凤娇冲天而起,险险避开欲将她三刀六洞的黑衣杀手。
青衣人带着她一个鹞子翻身落在沈凤媚跟前,拔剑轻松挡下刺向她的致命一剑。
而后松开沈凤娇,一边舞动宝剑迎敌,一边从怀中摸出一瓶金创药抛向沈凤娇。
“沈大小姐,快给令堂上药包扎伤口,再拖延下去令堂性命危矣!”
沈凤娇伸手接下药瓶,抖着手拔下瓶盖,快速掰开母亲的前襟,将药粉撒在她前胸汨汨冒血的伤口上。
说来奇怪,那药粉撒上片刻功夫,方才还不停冒血的伤口瞬间止血。
沈凤娇瞄一眼瓶身大吃一惊,青衣人丢给她的竟然是大内金创秘药止血灵,这是皇宫里有身份的人才用得上的东西。
青衣人究竟是何身份?
沈凤娇满心疑惑,可眼下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机。
她唤来心存余悸的二妹,吩咐她照看好母亲,而后拾起佩剑向黑衣人杀去。
青衣人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皱,心道这沈大小姐当真胆色过人,可这刀来剑往的危险至极,万一伤着她,主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么想着,青衣人剑光大盛,连出杀招将围在身前的四个黑衣人斩于剑下,他本来想留几个活口逼问这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
可又担心沈大小姐不敌黑衣人,落入他们之手。
顷刻间,十一个黑衣人倒下九个,还剩两人在苦苦支撑。
青衣人以一对一仿佛猫戏老鼠般轻松自如:“乖乖弃剑说出你们的幕后主使,我会考虑留你一条狗命。”
“我们没有幕后主使,只是那沈老匹夫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夜杀他的妻女是为家人报仇雪恨!”
“你说谎不用打草稿的吗?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青衣蒙面人眼尾戾气横生,奶奶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他挥剑砍下黑衣人手臂,当场疼得黑衣人弃剑抱臂哀嚎。
瞬间搅乱与沈凤娇对战的黑衣人心神,他心慌意乱间,被沈凤娇一剑刺中腹部。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沈凤娇抽出血剑横在黑衣人脖颈上,冷冷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