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落淡淡地说。穆予震惊，三十秒后，他坚定地点头，“我愿意。”“你说什么？”季落落几乎难以置信。穆予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说服季落落，也是在说服他自己，“当年你是为了我才去……”季落落猛地扭过头，语气生硬，“不要再说了。”穆予更加愧疚，他看着季落落，眼底的怜爱都要溢出来了，“落落，我什么都不要，那件事情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要担心。”季落落吸了一口冷空气，肺里一阵闷痛。
季落落忍着气，挤出一个温柔的笑，“你先离开一下，行吗？”
季明赫觉出了不对劲，左看看右看看，忽地狡黠一笑，“你那辆车，给我开开呗。”
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什么车啊？很厉害吗？”
许光宗忍不住插嘴，一说到车，他的眼睛都放光了。
季明赫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人又单纯，况且还是聊喜欢的车，他对许光宗一下子变地热情起来，“当然厉害了，她那车改装过，整个晋城都只有两辆。”
只是季落落不让他开，碰一下都不行。
即使季落落压根对那车不感兴趣，
“你答应，我就走。”
季明赫冲着季落落眨眨眼睛。
季落落剜了季明赫一眼，“钥匙在我梳妆匣里。”
“好嘞，谢谢您。”
季明赫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临到楼梯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头问许光宗，“要一起去吗？”
许光宗狂喜，“要。”
季母想支开季落落，便吩咐道，“落落，你去看着点儿，别出事了。”
季落落求之不得，拉起季明赫就走。
比季明赫还积极。
进了车库，两人将许光宗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你不喜欢他们啊？”
季明赫啧啧称奇，“难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嫌弃他们啊？”
季落落一巴掌打在了他头上，“他们都不是好东西，离他们远一些。”
季明赫撇嘴，“我才不信，我看他们人挺好的，很淳朴啊。”
季落落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你自己滚去玩，妈妈问起来就说我和你在一起，懂？”
季明赫巴不得季落落不在，当下就和她击掌盟约，“成交！”
许光宗被车库里的各种豪车闪瞎了双眼，等他看够了，找到季明赫的时候，季落落已经不见人了。
“我姐呢？”
季明赫摊手，“走了，我和她合不来。”
许光宗嘿嘿地笑，嘴里冒出一股烟味儿，“我也和她合不来。”
俗话说，要是想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要么得有一个共同喜欢的人，要么得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
显然，因为季落落的存在，两人的关系开始突飞猛进。
“我十六，你呢？”
“我十三，虚岁已经十四了。”
季明赫挺起胸膛，试图证明他和许光宗差不多大。
季明赫长的很高，很白净，但是他一直很烦恼，在他看来，男人就得黑一些，壮实一些，最好能大口抽烟，大口喝酒，放荡不羁，就像许光宗一样。
许光宗在车里面吞云吐雾，味道很呛人，季明赫却很羡慕。
他没吸过烟，也很少喝酒。
酒是装到高脚杯里的，不能倒满，不能发出声音，喝几口，喝什么颜色都有莫名其妙的讲究。
他实在很厌烦。
他渴望许光宗讲的，那个“江湖”。
许光宗喝了酒，开始醉醺醺的吹牛逼，“……竟敢在背后偷袭老子，老子能受这气？当天夜里，我们就把那鳖孙套了麻袋，打的他哭爹喊娘……”
季明赫睁大眼睛，很惊奇，“没有人找你麻烦吗？”
“哪能啊。”
许光宗呸了一声，“江湖事江湖了，只有没种的才去找父母，找警察！”
季明赫点头，深感赞同。
“那你们平时还干什么？”
许光宗给季明赫点了烟，邀请他试试，“尝尝？”
季明赫不太敢，又被许光宗鄙夷的眼神刺激到。
他狠狠咂了一口，被呛的直咳嗽。
“慢一些，等烟气过肺后，把它再慢慢吐出来。”
季明赫遵循指示，“勤学好问。”
两人彻夜未归，季母打电话过去，也是嘟嘟的忙音。
她把电话又打给了季落落。
“妈妈。”
季落落很快接了电话。
“怎么还不回家，这都几点了？明赫呢？”
季落落微微有些惊讶，“明赫没有回去？”
季母蹙眉，“你们不在一起？”
“没有，没有，在呢。”
季落落急忙掩饰道。
“刚想和您说，明赫都玩疯了，我累的不行，就在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间。”
已经半夜了，季母也不想累季落落再起来，就叮嘱了两句，挂了电话。
穆予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模样，“还好你妈妈没有起疑。”
季落落横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穆予将她冻红的双手捂起来，轻轻呵气。
“我怕我连累你，让你妈妈误会。”
两人肩并着肩，漫步走在人影寂寥的桥头，就像是过去一样。
“你瘦了，落落。”
穆予试探着拉起季落落的手，“你过的很辛苦？”
季落落沉默。
“我都听说了，季家原来那个小姐脾气不好？她欺负你了？”
季落落摇头，“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
穆予很喜悦的模样，“那就好。”
季落落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你不觉着我过分？不觉着我恶毒？”
“怎么会呢。”
穆予将外套脱下来，给季落落裹紧，“是我没本事，只要你能过的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杀人呢?”
季落落淡淡地说。
穆予震惊，三十秒后，他坚定地点头，“我愿意。”
“你说什么？”
季落落几乎难以置信。
穆予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说服季落落，也是在说服他自己，“当年你是为了我才去……”
季落落猛地扭过头，语气生硬，“不要再说了。”
穆予更加愧疚，他看着季落落，眼底的怜爱都要溢出来了，“落落，我什么都不要，那件事情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要担心。”
季落落吸了一口冷空气，肺里一阵闷痛。
“什么都不要？”
穆予点头。
季落落扔掉他的破旧衣服，开始一件件地脱。
“那我呢？”
季落落扯着最后一件衣服，眼泪要落不落，“你想要我吗？”
“落落，是我配不上你，我从来不敢妄想。”
季落落猛地抱住他，“别离开我。”
穆予浑身都僵硬了，过了大半天，他才记起来给季落落披好外套。
“你不用这样，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穆予的叹息声被冷风席卷着，破碎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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