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霜才不怕她。如今陆家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祁家,没人敢对陆家不敬。陆霜霜二话不说,一杯清冽甘醇的香槟干净利落地泼在姜沫脸上。“啊!”姜沫猝不及防。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此刻倒是被泼清醒了,她不着急擦去脸上的酒水,睁开一双澄亮的黑眸,直直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我是过街老鼠,你就是老鼠嘴里弃下的烂肉。”“你!......姜沫!你一个人名声臭,还想混在这里让我们所有人的名声都变臭吗?!”陆霜霜扯着嗓门骂道。
“爸,二哥的意思是睡了就不离了呗。”祁声远适时添一把火,巴不得越旺越好。
“声远,你小时候每次被罚跪的时候,你二哥可没少替你在老爷面前说好话。怎么?你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倒不高兴了?”
宋佩佩平时只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但谁对他好应该是拎得清的。没想到跟他妈一样,都是乱咬人的狗。
祁声远撇撇嘴不说话了。
其实他只比祁檐小一岁,但处处都要排在他二哥后面,人人都说他二哥双商过人,以后必定是祁家接班人的不二之选。他早就不耐烦了,但毕竟是自己亲哥哥,他只能认。
可是现在他不打算忍着对祁檐的不满了,因为他不怕了。
方琪正想开口再替儿子争辩几句,祁承安已经转过头来对她说道:“李太太那边不是还约了一起去打牌吗?”
“好,我这就去。”方琪最近跟李家夫人走得很近。豪门贵族里,女人们突然走得勤,无非就是为了男人们那些生意场上的事。
方琪离开的时候,顺便拉走了祁声远。她可不想让这个“讨债鬼”儿子往他爸的枪口上撞。
此刻,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一家四口,以及祁承安的贴身秘书顾林怀。
祁岚从座位上走了过来,将父亲轻轻按坐下,顺势给父亲捏着肩膀:“爸,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地说?阿檐之前毕竟出了那么大的车祸,对他打击很大,这些日子在外面肯定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难免年轻气盛了些。”
“但我听说这些年他在国外将祁家的海外产业发展得很是不错!所以啊,您就别怪他了~他可厉害着呢。”而后抬头看向还站着的祁檐,“是不是啊阿檐?”
手上安抚的动作未停。
“公司我会去。婚,我也会离。”不轻不重丢下这么一句气死人的话,迈开长腿提着西装外套便往外走去。
“你!……”祁承安一个头两个大,原以为是回来替他分忧的,没想到是来给他添堵的。
一个两个的都指望不上!
看向身后还在努力给自己按着肩膀的大女儿,眉眼精致,身姿袅袅,落落大方,稳重得体,聪慧过人……
可惜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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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祁檐大步流星地往大宅门外走。门口停着他来时的玛莎拉蒂,秘书韩逸坐在里面等他。
宋佩佩赶紧追上来:“阿檐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祁檐即将开门的手顿住,转身看向母亲。
“阿檐,这门婚事我知道你一直不满,当初是妈妈非要把姜沫嫁给你,妈妈有愧于你。但是阿檐,姜沫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要是不收留她她就真成孤儿了!”
“呵,可怜的孩子。”祁檐似是自嘲地喃喃。
“那好。让她给我生个孩子,这样她就不是孤儿了。是不是不错的主意?”祁檐语气轻松,仿佛真提出了个不错的建议。
“阿檐!”
宋佩佩继续柔声劝道:“把姜沫带回祁家吧。你们试着相处看看,说不定合适呢?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沉默片刻。
“我会考虑。您回去休息吧。”
话落,开门上车离开。
宋佩佩目送他tຊ开远,总觉得这个儿子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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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宅。
宴会厅里宾客满座,香槟交碰,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今天是沈家三小姐沈时娇23周岁生日,与沈家交好的亲友自然都要来捧场。
姜沫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正要踏进沈家大门,却被门口不长眼的保镖拦了下来。姜家倒下之前,她也没少来。如今墙倒众人推,连个不起眼的保镖都能踩上她一脚。
“今天是你们三小姐邀请我来的,你也敢拦?”姜沫不卑不亢说道。
保镖依旧堵在她面前,纹丝不动。
姜家的丑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有亲眼见到邀请函,他可不敢轻易放人。
没错,来的匆忙,姜沫的邀请函落在了家里。
“阿檐,我正想去接你呢。好久不见,呵呵。”一个清润成熟的男声从大厅内传来。
一身挺括有质感的咖色西装,踏着清亮的皮鞋踩地声从里面走出来,是沈家大少爷沈时云。
而他迎接的人不是姜沫,而是姜沫身后气场强大的男人。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便要往里走,转身时沈时云才看见大门一侧与保安对峙着的女人。
“姜沫?”沈时云很惊喜。
“沈大哥。”姜沫微笑回道。
沈时云当时听闻姜家的事,也很是惋惜。在他的印象中,姜伯父不是那样不堪的人,但事实已经摆在众人面前,他也只能以此事来警示自己谨言慎行。
自那以后,姜沫就再没来过沈家大宅。偶尔只听妹妹提起几句,但自己整日忙于工作,也没有多少关注。现在久别重逢,沈时云心里其实挺意外,也挺高兴的。
“姜沫,好久不见,我爸妈前段时间还提起你了呢。对了,快进去吧,娇娇等你半天了。”
说着,三人一同进了大厅。
姜沫偷偷看了眼沈时云右边的高大男人,背影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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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会已接近尾声,姜沫一直默默陪在沈时娇身旁,时不时被她拉去跟那些豪门千金叙个旧什么的。其实姜沫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但她知道沈时娇的用心良苦,所以并没有推辞。
此时,一个身穿粉色晚礼服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看上去二十左右,一脸的胶原蛋白,圆圆的杏眼,娇俏的鼻子,那张红润的小嘴里却说出难听的话:“一个破落户还妄图重新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可笑。不对,连破落户都算不上,就是只肮脏的过街老鼠,害人害己。”
“陆霜霜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阿沫才不是呢!姜叔叔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沈时娇可见不得陆霜霜这样侮辱好友,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
陆霜霜才不怕她。如今陆家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祁家,没人敢对陆家不敬。陆霜霜二话不说,一杯清冽甘醇的香槟干净利落地泼在姜沫脸上。
“啊!”姜沫猝不及防。
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
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此刻倒是被泼清醒了,她不着急擦去脸上的酒水,睁开一双澄亮的黑眸,直直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我是过街老鼠,你就是老鼠嘴里弃下的烂肉。”
“你!......姜沫!你一个人名声臭,还想混在这里让我们所有人的名声都变臭吗?!”陆霜霜扯着嗓门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