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握了握秦一铭的手,莫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秦一铭给她一种哪怕相亲不成功,他们也能达成统一战线好好应对双方父母的“战友感”。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母亲翁美芯拿段秋明好大一笔人情债这样的说辞压自己了。“秦先生,你这样的条件,也需要相亲吗?”阮明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什么条件?”秦一铭笑着反问。“就是又帅又有钱身材还好这样的条件啊。”光是秦氏集团太子爷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缺女人,更何况,这位太子爷还长着一张堪比男明星的脸和不输男模特的身材。
是秦一铭。
阮明月有种异乡逢故人的欣喜,她立刻朝秦一铭的车走过去。
“秦先生,好久不见。”
秦一铭靠边停下车,他开门下了车:“是啊,好久不见,来青城出差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
“猜得真准啊。”
“因为知道你老板吸血鬼转世。”
阮明月笑起来:“你呢?你也来出差吗?”
“是的。”
“那你的老板似乎也不怎么善良。”
他的老板是他自己。
秦一铭这是拐弯抹角把自己也给内涵了。
他被逗笑,笑着笑着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阮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饭,我可一直在等你联系我呢。”
阮明月脑门一拍,她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抱歉抱歉,我前段时间去桐城出了趟差,把这件事情忘掉了,秦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你给我个时间吧,我把这段饭给你补上。”
秦一铭看着她真诚且充满歉意的神情,猜想她大概是真的忘掉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加联系方式后又被放鸽子的,刚开始那几天,秦一铭还以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毕竟,他圈子里的那些女人大多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欲擒故纵只是最最基础的花招,可谁知道,他等了半个月这女人还是了无音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甚至频繁点开她的头像,想着主动去联系她……虽然他最终也没有迈出主动的那一步,但是,他对阮明月的兴趣却愈发浓厚。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今天吗?这个点秦先生还没吃过晚餐?”
“吃过了,但吃并不是重点。”秦一铭一本正经地说,“重点是,万一约了改天,阮小姐又放我鸽子,我可怎么办?”
他是开玩笑的,但阮明月却羞愧难当,脸都快红透了,她向来诚信,失信于人她会比别人更难受。
“好,那就今天吧,我请秦先生去吃夜宵顺便逛一逛青城的网红夜景怎么样?”阮明月其实对青城不熟悉,这网红夜景打卡点还是陈薇安刚刚给她推荐的。
“好。”
秦一铭给阮明月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请她上车。
阮明月一边抱着花一边导航,陈薇安说的那个青枫江夜景开车大概需要半小时左右,她问秦一铭是否介意路程,秦一铭当然不介意,他现在巴不得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两人到达青枫江的时候,刚过九点,正是夜景最美的时候。
阮明月在车上的时候预约了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叫“夜魅”,临江而建,大片的落地玻璃恰好能将青枫江最美的一段江景收入眼底。
秦一铭其实并不习惯晚上喝咖啡,但他想,为美人失一次眠,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秦先生出差几天?”
“明天就走。”
“我也明天就走。”
“如果我们明天飞机上还能偶遇,那就真的太有缘了。”秦一铭很期待明天依然可以见到她。
“我明天傍晚的飞机。”
“那真可惜,我是上午的飞机,我们明天恐怕见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明天之后,我们应该很快会再见面。”秦一铭脸上写着笃定。
“很快会再见面吗?为什么?”榕城那么大,阮明月并不觉得他们相遇的概率有多高。
“因为我们还要一起相亲。”
阮明月一怔:“你说什么?”
“阮小姐被通知加班之前,难道没有被通知周六要相亲?”
阮明月大脑宕机几秒后又飞速运转起来。
秦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秦氏的小秦总,眼前这位秦先生……一切忽然就串联了起来。
“秦先生,原来是你啊?”
“是的,是我,好像还没有正式和阮小姐自我介绍,我叫秦一铭。”秦一铭朝阮明月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阮明月握了握秦一铭的手,莫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秦一铭给她一种哪怕相亲不成功,他们也能达成统一战线好好应对双方父母的“战友感”。
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母亲翁美芯拿段秋明好大一笔人情债这样的说辞压自己了。
“秦先生,你这样的条件,也需要相亲吗?”阮明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什么条件?”秦一铭笑着反问。
“就是又帅又有钱身材还好这样的条件啊。”
光是秦氏集团太子爷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缺女人,更何况,这位太子爷还长着一张堪比男明星的脸和不输男模特的身材。
“这么听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阮小姐对我很满意?”秦一铭笑容更深。
阮明月不是没有听出秦一铭话中的深意,她微微思索了几秒,笑着说:“如果我们现在是在相亲,我肯定对秦先生很满意,可我们现在不是,我们只是在异地他乡遇到的朋友。”
“阮小姐的意思是,更想和我做朋友?”
“我的意思是,相亲的事情等相亲那天再说,我现在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
“你在逃避?”秦一铭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并不想相亲,只是被家人逼迫?”
算逼迫吗?
说算,明明是她先答应了翁美芯的提议,她才联合段秋明给她物色对象的。
说不算,可现在的自己的确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
阮明月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袒露她复杂的心迹。
“阮小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秦一铭见她面露难色,于是大胆猜测。
“不是的,我没有男朋友。”
秦一铭听到她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心头莫名软了一下,只要她是单身,那就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阮小姐不想相亲又不方便出面拒绝,我可以代劳。”
“真的吗?”阮明月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没错,秦一铭果然是友军。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希望能有一个和阮小姐相互了解的机会。”秦一铭看着阮明月,无比真诚,“我们可以不通过双方家长,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先相互接触,如果合适就继续,如果不合适,也可以没有负担地做回普通朋友,不需要背负家庭的压力。”
秦一铭说得真诚。
阮明月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理由去拒绝秦一铭这个提议。
她和段祁州如今的关系决定了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她应该积极地让自己走出来,而不是画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那样见不得光的泥淖里沉沦。
都说忘掉一段感情最快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或许秦一铭是能拉她走出这个泥淖的救星。
“好,那就按秦先生所说,我们先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互了解,给彼此一个机会。”
**
隔天,阮明月回到榕城。
母亲翁美芯得知阮明月出差已经结束后,又开始风风火火张罗起相亲的事情,谁知,秦家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是小秦总忙于工作,最近都抽不出时间相亲,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情。
这就等于是婉拒了阮明月。
翁美芯一腔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她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结局,心中积压的不快忍不住向阮明月宣泄。
“月月,你看看,都怪你,好好的出什么差,要是不出这趟差的话,你们周六早就见上面了,没准,小秦总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一辈子当豪门太太了。可现在呢,这么一个金龟婿被你硬生生错过了!”
“妈,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你何必这么在意?”
“我能不在意吗?要是你能嫁给小秦总,那我就是小秦总的丈母娘,以后段家的人谁还敢看不起我?”
阮明月不吱声。
幸好,她和秦一铭提前通了气,如果他们真的在双方父母的眼皮子底下相了亲,那依母亲翁美芯的性子,估计他们刚见上面,她就连未来他们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若事后不成,她得更加崩溃。
提前扼杀母亲的期待,真的非常有必要,毕竟,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过,阮明月和秦一铭虽然明面上不再相亲,但私底下还是有联系的。
秦一铭几乎每天都会“早安”、“晚安”地问候她,偶尔出差,也会和她共享出差城市的风景。
阮明月也平心静气,把他当成普通朋友一样分享着生活。
两人的相处毫无负担和压力。
周末,秦一铭约阮明月一起去打高尔夫球,阮明月答应了。
秦一铭亲自来接的阮明月,当他看到阮明月住在这样老旧的小区,明显很诧异,但出于礼貌,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我租的房子,我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阮明月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或许这些贵公子哥看她的住处就像是看贫民窟,但是,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住在这里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秦先生是不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老旧的小区?”
“当然不是,我刚进秦氏的时候,做的是房地产,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确经常跑这样老旧的小区谈拆迁项目。”
“可你刚才的表情很诧异。”阮明月直白道。
“我只是诧异你会住在这里,我记得我父亲之前向我介绍你时,说的是段家的小姐。”在秦一铭看来,不管她是不是段家的小姐,但凡和“段”这个姓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她的生活都不该是眼前看到的那样拮据。
阮明月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或许段秋明觉得“段家小姐”这个身份是对她的认可,但对阮明月本人来说,她一点都不想从“段家小姐”这个身份中获得任何好处。
尤其,是在段祁州那样凶狠的忠告之后,她更不想和段家扯上任何关系。
“我母亲的确嫁进了段家,但我和段家没有任何关系,说段家小姐,实在太抬举我了。”阮明月看向秦一铭,“如果秦先生愿意和我接触,是出于我和段家的关系考虑,那可能要让秦先生失望了。”
秦一铭笑起来:“你误会了,你是谁家的小姐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当初我答应和照片里的段家小姐相亲,并不是因为你和段家的关系,而是我认出照片中的你是还欠我一顿饭的阮小姐。”
虽然秦家的父母都希望儿子和名门贵女联姻,但秦一铭对此不甚在意,他的历任前女友,没有一个是富家千金。
阮明月听到秦一铭这么说,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你对那顿饭真是耿耿于怀。”
“现在已经放下了,毕竟,我们现在随时可以一起吃饭。”
阮明月觉得秦一铭也挺真诚的,和他相处,不需要一句话在脑子里过好几遍那样累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舒服自在。
两人来到源潭高尔夫球场,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青青草坪在阳光下一望无际。
阮明月上一次打高尔夫球还是一年前和段祁州以及段氏的客户一起,不过,那时候她不太会玩,全程拿着球杆在一旁作陪。
后来和客户的行程结束后,段祁州又专门抽时间带她回高尔夫球场,他说是要教她几个最基础的挥杆动作,但教着教着,就教进了高尔夫球场的VIP休息室,那天他要了她好几次。
段祁州很少有白天纵欲的时候,那天实属有点反常,情灭后阮明月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克制,他说看她穿短裙忍不住,然后,他玩着她的腿又是一次……那天真是疯狂到让人难忘,可再难忘,也不该在和秦一铭见面的当口想起和段祁州的情事。
阮明月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她拿起球杆,稍稍做了几个试杆的热身动作,一杆子挥出去,球顿时不见了踪影。
“阮小姐,球和你有仇吗?”秦一铭在旁笑。
“什么?”
“太用力了,而且动作不太标准。”秦一铭说着,伸手过来握住了阮明月握杆的手,“这样,放松一点。”
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阮明月一懵。
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身后忽然响起拍手的声音。
“哎哟哟,这是谁啊?秦一铭,你不厚道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和哥们几个介绍介绍?”
阮明月转头,看到段祁州和洛邵东几个公子哥儿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