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尽天下难算己。她抬手擦去余晗脸上的泪，“以后别叫我阿孤姐姐了。”余晗错愕抬头。“就叫姐姐，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余晗含泪笑着点点头，“姐姐！”随后沈栖月将余晗安顿到了客栈，陪她吃了点东西，又带她去买了两身新衣服。封少阳给的银票正好派上用场，但在京都城，也只够余晗住上半个月。陪余晗待到傍晚，沈栖月才回侯府。回侯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霜亭苑找沈言蕴！刚用完晚膳的沈言蕴，正打算起身出去消消食。
沈栖月阖眸思索一番，封少阳被媳妇追着打的模样不断出现，可封家气运却愈发强盛。
随即摇头道：“你这姻缘，虽不算正缘，但与你家运势能合上，已然成亲，休不掉了。”
“否则必影响你家生意。”
闻言，封少阳大惊，“什么？休不掉了？”
他垂头丧气道：“爹娘选她也是因为找人算过命，说她能旺我，能旺我家生意运势。”
“可她实在太彪悍了！动不动就打我！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堂堂封家大少爷，有钱不能花，吃喝玩乐都被管束，每天稍不听话就被棍棒招呼！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沈栖月也看得出这大少爷就是爱花天酒地，倒也不是什么好色下流之徒。
便指点道：“虽休不了，但也并非无计可施。”
“你现在立刻去书斋，别在其他地方被你夫人抓到，今日便可免受皮肉之苦。”
闻言，封少阳眼眸一亮。
“书斋？好好好！我这就去！”
“多谢姑娘！”封少阳再次递上那一叠银票。
沈栖月收下了封少阳的钱，
封少阳快步跑走了，左右张望十分警惕。
他走后，余晗好奇问道：“姐姐怎么知道他家有悍妻？”
余晗只觉得眼前这女子，不像是她姐姐。
“我事先打听过。”
她牵起余晗的手，“我们先去把娘安葬了吧。”
看到地上的尸身，余晗垂下眼眸，强忍着泪意。
沈栖月带着余晗去购置了棺木，找人匆匆将彤姨下了葬。
六月的天气，再不安葬，尸身就要坏了。
跪在坟前，余晗哭了许久。
沈栖月看着也有些心疼。
彤姨多年来照顾沈栖月，将她当做自己亲女儿般。
她们感情很深，却还是支持沈栖月寻亲，她们奔赴万里来到京都城，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
沈栖月回到侯府之后，彤姨也没有挟恩图报，只取了二十两盘缠而已。
可即便这样，也还是丢了性命。
这一趟寻亲，死了两个人。
她们没有死在乱世里，却死在了天下大定之后的繁华都城里。
沈栖月目光深邃地望着墓碑。
既然她来了，遇到了。
怎能不替她们报仇雪恨。
“阿晗，我们该走了。”
“改天再来看彤姨吧。”
余晗今年才十四岁，跟她一样，成为孤儿了。
余晗起身走来，抱住了她，“阿孤姐姐，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那强忍着哭腔的声音，让沈栖月心中不忍。
她拍了拍余晗的肩膀，“怎么会呢，我先把你安顿在客栈，等我想好新的去处，再给你安排。”
她还得先过了眼下这一劫。
明日便是她与萧淮复成亲的日子，也是她毒发的日子。
可明日会发生什么，她心里也没底。
算尽天下难算己。
她抬手擦去余晗脸上的泪，“以后别叫我阿孤姐姐了。”
余晗错愕抬头。
“就叫姐姐，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
余晗含泪笑着点点头，“姐姐！”
随后沈栖月将余晗安顿到了客栈，陪她吃了点东西，又带她去买了两身新衣服。
封少阳给的银票正好派上用场，但在京都城，也只够余晗住上半个月。
陪余晗待到傍晚，沈栖月才回侯府。
回侯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霜亭苑找沈言蕴！
刚用完晚膳的沈言蕴，正打算起身出去消消食。
却正好见到怒气冲冲走来的沈栖月。
“彤姨是不是你害死的？！”沈栖月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沈言蕴冷笑一声：“她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旁人。”
“她以为把一个沈家弃女送回来，就能让侯府对她感恩戴德吗？真是可笑。”
“做了不该做的，就要付出代价。”
这话，沈言蕴算是承认了彤姨之死是她所为。
沈栖月怒从心起，眼神狠辣，一把抓住了沈言蕴的头发。
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墙上。
“别以为你会点算命的本事，就能将自己所做的恶事归结为是他人命中注定！”
“现在，我若杀了你，也是你命中有此一劫！”
沈栖月语气凌厉，沈言蕴吃痛惊呼，怒斥道：“放开！放开我！”
丫鬟吓坏了，想要拉开沈栖月，却被沈栖月一把推开。
她抓住沈言蕴的头发，便将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向了墙壁。
“啊——”
砰的一声。
沈言蕴极力反抗，却还是重重地撞到墙壁，疼得滑落在地，紧紧地抱着脑袋。
丫鬟急忙上前查看。
有眼尖的丫鬟提前跑出去搬救兵了。
沈栖月刚转身，沈轻鸿迎面就来了。
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去扶住了沈言蕴，关切问道：“言蕴，怎么了？”
“伤到哪儿了？”
沈栖月抬步离开，身后却传来沈轻鸿的呵斥声：“站住！”
沈栖月不予理会，径直离开。
过了好一会，沈轻鸿追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拉住了她。
力道之大，沈栖月险些踉跄摔倒。
“你竟还敢伤言蕴！”沈轻鸿握拳便要朝她打来。
沈栖月扬起脸，没有丝毫惧意，“明日便是我与督主成婚的日子，你打我一个试试？”
沈轻鸿强忍下怒火，冷哼讥讽道：“这就把自己当督主夫人，耍起威风了？”
“你以为东厂是什么地方，你以为那萧淮复是什么好人？”
“没有侯府撑腰，你嫁过去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你才如此蠢笨，还敢与家里人对着干！”
“你若跪下给言蕴认错道歉，我或许还认你这个妹妹！”
“他日督主为难你，我还能给你撑腰！”
“否则！”
沈轻鸿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充满威胁。
神态高傲地等着沈栖月认错。
然而，沈栖月轻蔑一笑，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谁稀罕你认。”
说完拂袖而去。
潇洒得没有半点犹豫。
沈轻鸿彻底被激怒，抓住沈栖月便扬手一巴掌打去。
“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却在这时，小厮来报：“二公子，封家公子携礼登门求见小姐，说要拜谢算命之恩。”
沈轻鸿微微一怔，随即面露喜色，语气自豪：“言蕴就是厉害，这么晚了封公子还登门拜谢。”
他这才放开了沈栖月，还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言蕴在外处处给侯府长脸，哪像你，只会败坏侯府名声，丢尽侯府颜面！”
说罢，沈轻鸿吩咐小厮：“先将封公子请到正厅用茶。”
随即立刻抬步前往了霜亭苑。
去请沈言蕴去了。
沈栖月也微微一怔，叫住了方才通报的小厮，“是哪位封家公子？”
“就是京都城十大富商之一的封家，大公子封少阳！”
沈栖月一惊。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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