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生不悦,但又不会把裴相和视作威胁。一个阉人罢了。周弼踹了踹晕倒在地的妃子,见她们一个个没了反应,说了句:“扫兴!”他走过去看了眼周端的伤况,吩咐张有德传御医进宫,并准许周端在宫里养伤。周弼张臂揽住妱妃跟舒妃,再看了眼之前被他抓住正在呕吐的两名妃子,本想因刺客一事责备裴相和,但看他正扶着晕倒的姜娩,便把追责一事搁置:“裴掌印,你送皇后回宫。”裴相和把姜娩扶稳:“是。”安排完,周弼心情甚好地揽着妱妃跟舒妃,再让宫女把停止呕吐的两个妃子带上,离了神仙殿。
不一会儿,殿里被血腥味充斥,覆盖了后妃们身上的脂粉香。
周弼持剑甩出的时候,有鲜血溅到宫人和后妃的身上,他们瞪圆双眼,被眼前的画面吓晕过去。
张有德别开眼,不忍再看。
纵然如此,被剑拉扯出的皮肉声也把他折磨得够呛。
两具刺客的身体里涌出大量的血,一道道往不同的方向延伸,流淌在池子里时,发出‘滴滴’的声响,并将临近两个池子染红。
血的铁锈味混合着酒的味道,形成一股刺鼻的臭味,妱妃等人一想到她们先前还在池子里泡过,纷纷转过身子,呕吐起来。
几滴带着温度的血,溅到姜娩脸上。
她呆呆地看着周弼的残暴,看着剑身被血染红,杵在原地忘了反应。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阻隔掉她的视线,蒙住她的眼。
一股好闻的崖柏香,涌入鼻腔。
姜娩下意识将这只手的主人抓住!
她不敢再看两名刺客惨死的画面,只听到“咚咚”倒地的声音,不少胆小的妃子都被吓晕了过去。
她的双手因为害怕而颤抖。
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接着,她的泪珠如开了闸的水,越掉越多。
裴相和的掌心一片濡湿。
泪是暖的。
落到他的手里后很快变凉。
周端伤了手,看到周弼如此暴戾的一面时微震。
可他到底是男子,胆子要大些,也见过不少官家子弟凌虐人致死的画面。
有时候,到了兴头上,他也会加入。
因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周端很快冷静下来。
舒妃站在靠前的位置,对周遭妃子别过身呕吐的行为以及晕倒在地的声音置若罔闻。
她只是站着,眼里闪烁着异样冷静的光。
周弼发泄够了,把剑扔给侍卫。
他转身时,就见胆小的人晕了一地,而他的小皇后正被他最器重的裴掌印用手蒙着眼睛,晕倒在裴相和的怀里。
他心生不悦,但又不会把裴相和视作威胁。
一个阉人罢了。
周弼踹了踹晕倒在地的妃子,见她们一个个没了反应,说了句:“扫兴!”
他走过去看了眼周端的伤况,吩咐张有德传御医进宫,并准许周端在宫里养伤。
周弼张臂揽住妱妃跟舒妃,再看了眼之前被他抓住正在呕吐的两名妃子,本想因刺客一事责备裴相和,但看他正扶着晕倒的姜娩,便把追责一事搁置:“裴掌印,你送皇后回宫。”
裴相和把姜娩扶稳:“是。”
安排完,周弼心情甚好地揽着妱妃跟舒妃,再让宫女把停止呕吐的两个妃子带上,离了神仙殿。
张有德安排宫人清理殿里的狼藉。
周端望了眼靠着裴相和的姜娩,在张有德的带领下出了殿。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裴缺裴得走进来,两人看到两名刺客的惨状时,面色不改地往裴相和而去,见他肩膀处靠着一人,想要张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今晚这事儿,皇上必然是要降罪的。
姜娩并未昏迷。
她是为了躲避周弼刻意为之。
当然,吓到也是真的。
就在姜娩觉得双腿恢复了一点力气,准备睁眼时,就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那人凑过来,微丰的唇贴近她的耳边,嗓音里,夹着一丝促狭的笑:“娘娘,做戏要做全套,况且,殿里的场景实在有碍观瞻。奴才劝您一句,还是不要睁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