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三得。她得想法让二哥避开科举,免得又落得和前世一样的下场。……晚饭,一大家子都在松鹤堂,老太太陈氏那里吃的。沈望舒只觉得和一桌狼心狗肺的人吃饭,属实倒胃口,她就慢慢吃着,应付着。祖母陈氏头戴抹额,看起来是个和蔼慈祥的老太太,实则黑心黑肝,故意把身怀六甲的娘亲养大胎儿,害得娘亲难产而死。再看看父亲下朝后,在家还穿着官服,爱摆官威,满口仁义道德,却自私自利,为霸占妻子嫁妆,默许后宅用高明而阴毒手段,残害妻子。
“姑娘,这样不太好吧?”茯苓担忧,哪怕是定了婚期,男女也不好婚前就私下相见。
灵芝却是爽快的开始卷礼书:“想见就见,有何不好的,奴婢这就去想办法。”
沈望舒冷静下来:“婚期将至,不见也罢。”
前世二哥给她嫁妆时,和她说过他是帮一个故友的大忙,以很低的友情价才全部买下来的。
再说了,现在见谢司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见面就开口问他,这些聘礼哪来的?他是不是心悦她?
想想都觉得轻浮,还自作多情,令人笑话。
沈望舒对茯苓说:“准备笔墨,我给三个哥哥写家书,我大婚,哥哥们总该回来的。”
大哥七岁时走丢,至今未找回。
二哥在江南读书,三哥在武当山,和她是双生子的四哥,因为自幼身体不好,差点夭折,据说沈家的说法是去了药神谷养身体。
哥哥们南辕北辙的,前世她大婚时,他们都没有回来。
今生,一定要他们赶回来参加她的大婚。
特别是二哥。
二哥在江南,如今正值夏日,南方多雨多水,前世的夏日江南,多地发生了洪涝,损伤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她不记得具体时间,但只要写信给二哥,让他防备一些,再准备粮食,蓑衣什么的,不仅能保命,还能赚一笔,也能保一些百姓。
一举三得。
她得想法让二哥避开科举,免得又落得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
晚饭,一大家子都在松鹤堂,老太太陈氏那里吃的。
沈望舒只觉得和一桌狼心狗肺的人吃饭,属实倒胃口,她就慢慢吃着,应付着。
祖母陈氏头戴抹额,看起来是个和蔼慈祥的老太太,实则黑心黑肝,故意把身怀六甲的娘亲养大胎儿,害得娘亲难产而死。
再看看父亲下朝后,在家还穿着官服,爱摆官威,满口仁义道德,却自私自利,为霸占妻子嫁妆,默许后宅用高明而阴毒手段,残害妻子。
更不说崔万香和沈宝珠这对各种算计她的母女了!
饭后,厅内上了茶水,糕点,水果,说着两位姑娘的亲事,又说到她们幼时的事。
说两位姑娘仿佛还是幼时模样,在膝下玩闹,一晃眼就长大要嫁人,属实不舍,狠狠的煽情了一下。
最后,他们谈及到两位姑娘的嫁妆。
沈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十分的好面子,不管内里已经是一片烂泥,至少明面上也要铺一层红布,以示体面。
沈广清自私自利,他无所谓谁嫁高门,谁嫁寒门,反正都是他的女儿,都一样。
不过,他不知道慕臣舟以后会是皇子,就更高看护国公府,因此就把大部分嫁妆给了沈望舒,沈宝珠只分了一小半。
老太太陈氏做了亏心事,打心底就不喜沈望舒,无论她多讨好,也没用。
但老太太越心虚,表面功夫就做的越好,因此她也把大部分嫁妆,给了沈望舒。
“舒儿,到祖母跟前来。”陈氏慈爱的唤着沈望舒。
沈望舒上前,然后乖巧的坐在陈氏的膝下,仰头双眼湿漉漉的看着陈氏,软软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祖母,舒儿舍不得您,舒儿不想嫁人了。”
陈氏也眼眶红红,摸着她的头:“净说孩子话,婚期都定了,哪有不嫁的理。”
“以前大师一句话,把你送去了庄子,我这心如刀割,不愿你去,却又怕你担了不孝罪名……”
老太太边说边落鳄鱼泪,好似她多疼爱这个孙女。
沈望舒垂着眼眸,也跟着哭,然后卖乖:“祖母都是为了我好,我不怪您的,日后我嫁人了,也会常回来侍奉祖母的。”
陈氏擦了眼泪,然后把一个玉石塞进了沈望舒的手里。
“这是我们沈家的传家之物,冬暖夏凉的玉石,本该给下一任家主的,但祖母实在偏疼你,不愿你被护国公府看轻。”
“今儿就破例,这玉石便给你当做嫁妆了。”
沈望舒握着玉石,面露感激仿佛得了圣恩:“谢谢祖母。”
前世这个时候,她怨恨老太太,不愿意卖乖只会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始终不得老太太欢心,便没有拿到这玉石,是给了沈宝珠的。
如今她学会卖乖,学会委曲求全,老太太终于把玉石给她了。
今天是玉石,日后慢慢取得老太太的信任,她定能查到娘亲的死因。
而且,这玉石也是娘亲的嫁妆,根本不是沈家的祖传玉石。
轮到崔万香给嫁妆了。
崔万香盘算了一番,这才看着沈望舒开口:“舒儿,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见护国公府给你如此多的聘礼,便想着将嫁妆全部给……”
沈望舒身子一转,十分感激的磕头:“女儿谢谢母亲的心意,要将娘亲给我留的嫁妆,以及您备的嫁妆全部给我,给我和沈府的体面。”
“这也让护国公府知道,沈府虽是八品官员之家,高嫁女儿,却也是能为女儿撑腰的。”
“若是传出去,定会夸妹妹端庄有礼,夸母亲温厚良善,夸父亲不畏强权,夸祖母管家有方。”
“这些若是传到圣上耳边,不说给父亲升官,定也能让圣上记住父亲。”
沈望舒抬起头来,认真说道:“只是舒儿作为继女,不舍母亲落个为了继女而亏待亲女的名声,落个妹妹对您的埋怨。”
她转头看向已经黑脸的沈宝珠,露出疼爱之色:“舒儿作为长姐,也舍不得委屈了妹妹,还望母亲将娘亲留的嫁妆给我便成,母亲自个的嫁妆,悉数给妹妹吧。”
“我也拿出一半娘亲留下的嫁妆,给妹妹添箱,这样嫁去慕家,妹妹便不用吃苦了。”
沈望舒这一番话,把崔万香想说嫁妆全给沈宝珠的话,全都给噎了回去。
但她还是想挽救一下:“你娘留下的嫁妆……”
沈望舒正气凛然的打断她:“母亲莫要说了,舒儿不会要您的嫁妆,您也别拒绝我给妹妹添箱的心意。”
崔万香险些站起来骂人,她不是要给沈望舒嫁妆,而是想拿她娘留下的丰厚嫁妆!
沈广清沉声开口:“好了,崔氏良善大度,舒儿也是大孝大义之人,今天我就做主分配嫁妆。”
“江氏留下的嫁妆,是给舒儿的,自然是舒儿全部带走,我们是官宦之家,不能贪墨半点元妻嫁妆的,让人不耻。”
“崔氏作为舒儿继母,又是高嫁继女,自然也不能让人看轻,便把备好的嫁妆,拿三成给舒儿,让她在夫家有立足之地。”
崔万香和沈宝珠,脸色已经黑青黑青的,难看至极。
本想算计沈望舒的丰厚嫁妆,谁曾想还把自己的嫁妆,给搭进去三成!
崔万香当气的想不顾身份形象,站起来把一屋子给骂了,还是沈宝珠拉住她袖角,冲她摇摇头,这才作罢。
沈宝珠看着一直被夸赞,脸上也带着温柔端庄微笑的沈望舒,袖子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沈望舒也不过风光这一两天。
等大婚前夜,谢司珩落马断腿,大婚当天又直接落发出家,做了和尚时,看她沈望舒还能不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