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很是失落:“好吧,那我便自己出门了,兴许还能遇见谢世子,我不如你命好,还不知谢世子长得什么模样。”“只能明天的新婚夜,才能见到谢世子了,只盼他不是个歪嘴跛脚的,我便是认命了。”跛脚两个字,让沈宝珠喊住转身的沈望舒:“等等,我和你一起出门。”沈望舒疑惑的问她:“妹妹怎么又愿意和我一起出门了?”沈宝珠站起身,挽着沈望舒的胳膊:“等我们成亲后,怕是没时间一起出去玩,今天我做妹妹的就陪姐姐,去看一眼未来姐夫,帮你掌掌眼。”
沈望舒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左腰向下几乎靠臀的地方有一块人字疤痕。”
“啊?”邱诗岚都懵了,只知道一人字疤痕,难度太大了。
沈望舒苦笑着解释:“那是我走丢的大哥,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我只知道他在北疆,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她想起来说:“哦对,今年二十二了,长得很高,快八尺高(快一米九)。”
前世,她跟大哥相认的时候,他脸上全是狰狞的烧伤疤痕,犹如鬼怪,根本就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
大哥是报喜不报忧的人,只说他被拐走的那些年,过得很好。
因此也不知,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只知大哥被养父逼着替兄出征,然后打胜仗,一步步从最小的士兵,成为了镇国大将军,也因机缘巧合,恢复记忆,认祖归宗。
“我听娘说过就是因为沈大哥走丢,你娘着急,难产生了你,然后……”
难产血崩而亡。
邱诗岚怕触及沈望舒的难过,赶忙略过说:“好,我会让夫君寻找沈大哥的。”
沈望舒牵着邱诗岚的手:“我娘不是难产死的。”
邱诗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沈望舒沉声教她:“后宅争宠手段,十分阴暗歹毒,不比战场简单,岚姐姐你多上点心,对秦家别太掏心掏肺,给自己留点后路。”
这世道艰难,她也不好现在叫邱诗岚和离。
有父有母有家族的女子,是不能立女户的,和离会被戳脊梁骨,流言蜚语也足以杀死一个女子。
只望今生,她来得及走得再高一些,能护岚姐姐周全。
邱诗岚本来没那么放在心上,现在见沈望舒这般认真严肃,不由得上心,点头应下:“好。”
沈望舒浅笑:“回去吧,有什么事来找我。”
永安侯府连沈家这种八品之家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说邱家这种商贾之家了。
只盼等她和护国公府定亲后,永安侯府会敬她两分,不至于那般对待岚姐姐。
……
走完三书六礼的仪式,婚期定在七月初八,和前世一样的婚期。
距离婚期,也就不足半月的光景,三府便急急忙忙的筹备起婚事。
沈望舒在院中足不出户,和护国公府派来的教养嬷嬷学规矩,绣绣嫁衣,养养花。
一晃眼,七月初七到了,这是大魏国的乞巧节,也称七夕节。
七夕节这天,大魏国未婚男女都会积极出门,相当于给未婚男女光明正大相看的机会。
若是未婚男女看对眼了,就会差人上门提亲。
这是个喜庆的日子,但对沈望舒来说,却是令她坐立不安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大婚前夜,也就是前世谢司珩出门饮酒,落马摔断腿的一天!
她可以接受谢司珩婚后出家做和尚,但不能接受他缺席大婚,她的成亲仪式,是由一个庶子代替完成的。
而且,这个庶子还妄想着睡长嫂,继而贪图府中财产,想想都觉得膈应。
沈望舒想提醒谢司珩,但又不知道他在哪一条街,在哪个时辰落马。
但这些事,沈宝珠是知道的。
她知慕臣舟这边的信息,沈宝珠知谢司珩那边的信息,这便是信息差。
而沈宝珠在明,她在暗,她就能主动的利用这一份信息差,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宝珠还是有些价值的,她该去用用了。
沈望舒想通了,便不急了,叫来茯苓:“帮我打扮的好看些,我邀请妹妹出门放花灯去。”
沈望舒去找沈宝珠,她正在廊下绣花,走近看了,发现绣的是青龙祥云。
到底是嫡女规格养大的,绣功不错,她也真心夸赞:“妹妹这青龙祥云,绣的真不错,女红又长进了。”
沈宝珠抬头,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绣白云:“这是飞龙在天。”
什么青龙祥云,她绣的是飞龙在天,暗喻慕臣舟是真龙天子。
当然,她也只敢在大婚之日,普通百姓被允许穿龙纹的日子,绣上青龙,暗喻一下。
若是平时这样绣,那是大逆不道,是反臣之心,她可不敢。
沈宝珠抬头问她:“明日就要大婚,姐姐怎么来我这了?”
沈望舒微笑着请她:“今天乞巧节,我们去放花灯吧,为我们日后的婚姻求福吧。”
沈宝珠侧身拒绝:“我不去,明日大婚,我要早些就寝。”
她就盼着嫁给慕臣舟,恨不得一睁眼就是他的妻子。
沈望舒很是失落:“好吧,那我便自己出门了,兴许还能遇见谢世子,我不如你命好,还不知谢世子长得什么模样。”
“只能明天的新婚夜,才能见到谢世子了,只盼他不是个歪嘴跛脚的,我便是认命了。”
跛脚两个字,让沈宝珠喊住转身的沈望舒:“等等,我和你一起出门。”
沈望舒疑惑的问她:“妹妹怎么又愿意和我一起出门了?”
沈宝珠站起身,挽着沈望舒的胳膊:“等我们成亲后,怕是没时间一起出去玩,今天我做妹妹的就陪姐姐,去看一眼未来姐夫,帮你掌掌眼。”
她当然不是和沈望舒姐妹情深。
她只是想起,这是大婚前夜,谢司珩要醉酒落马,摔断腿,摔坏命根子的一天。
这等好戏,当然是要沈望舒亲眼看到那一幕,瞬间天塌,崩溃,绝望。
那样的表情,绝对精彩,又好看。
光是想想,沈宝珠就觉得很爽,就期待的不行,催促着沈望舒:“姐,我们快走吧。”
“我们去鹊桥放花灯,那里放的花灯,最是灵验了。”
她正郁闷嫁妆被抢一半,无处发泄呢,沈望舒这就自己送上门来给她撒气,她岂有放过看沈望舒笑话的道理?
沈望舒低头看着自己被沈宝珠拉着手,急急的往外走,弯了弯唇角:“好。”
从她的话里,可以猜测出谢司珩是在鹊桥附近落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