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小郎君一言不发,轻盈闪身避开白光,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长剑,抬手就往莽汉劈去。他这一剑正好劈在了伞面上,“锵”的一声巨响,溅出些许金色火花。莽汉力大,双手举着大伞分毫不退,胡小郎君被他往上一推,往后飘了一步,又回身挥剑攻来。艄公咬着嘴唇,屏住气息,只看得眼花缭乱。没想到这胡小郎君看着文文弱弱,武功居然也如此高强,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凌厉非常。而莽汉面对胡小郎君狠戾招式,不慌不忙,只挥着大伞左右抵挡,那伞面圆大坚如金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做的,看起来好像一个牢固的盾牌,将胡小郎君的攻势一一化解。
艄公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难道这莽汉是要寻胡小郎君的麻烦吗?
他想上前说两句,却仍旧害怕,莽汉凶悍,方才还杀了不少水贼,浑身杀气腾腾,着实让人不敢接近。
他还在踌躇,就见莽汉高高举起手中铁伞,那伞也稀奇,居然开始快速转动,如个陀螺一般,伞面上忽明忽暗,不断显出一段又一段符文,伞下射出道道白光,只照的夜空亮如白昼。
而对面站着的胡小郎君居然也全身泛出莹白光芒,似乎是,在空中浮起来了?!
艄公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这年轻人确实脚不落地,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妖孽,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用这乾坤伞收了你。”莽汉高声道,用伞底向胡小郎君照去。
而胡小郎君一言不发,轻盈闪身避开白光,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长剑,抬手就往莽汉劈去。
他这一剑正好劈在了伞面上,“锵”的一声巨响,溅出些许金色火花。
莽汉力大,双手举着大伞分毫不退,胡小郎君被他往上一推,往后飘了一步,又回身挥剑攻来。
艄公咬着嘴唇,屏住气息,只看得眼花缭乱。没想到这胡小郎君看着文文弱弱,武功居然也如此高强,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凌厉非常。
而莽汉面对胡小郎君狠戾招式,不慌不忙,只挥着大伞左右抵挡,那伞面圆大坚如金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做的,看起来好像一个牢固的盾牌,将胡小郎君的攻势一一化解。
胡小郎君久攻不下,心情不由急躁起来,右手持剑,左手一挥,一道红色火焰就朝着莽汉直冲而去。
没想到这道熊熊火焰还是被莽汉持伞挡住,那伞上符文尽显,金光乱灿,火撞在伞面上,霎时熄灭,连个火花都没留。
胡小郎君眼见着脸色变了,他见火焰无用,便只挥剑来攻,间或还要避开四周不断飞舞的白光,左右挪腾下来,渐渐有了些疲态,身形也不似方才那样轻盈。
过不了多时,他一个不察,被白光罩住,身形立刻定格,竟然不能再动了。
下一瞬,手中长剑掉落,胡小郎君他,竟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艄公瞪大眼睛,几乎惊叫出声,他全然不知,在船上相处整整两日的人,居然是只狐狸!果真是妖孽!
那狐狸浑身颤抖,却还是不能行动,被白光吸到半空中,眼看着就要被收到那顶巨大的黑伞里去。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白光中突然出现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一把揪住了狐狸的后颈,将它抱进了怀中。
“这位壮士,可不好胡乱抓别人家的狐狸。”
裹着黑衣的娘子抱着狐狸,从夜色中走出。
原来是胡小郎君的娘子!穿得这一身黑,刚才站在那里愣没瞧出来!难道她也是狐狸变的?艄公抖了抖,又缩了回去,只把眼睛看着这头。
“你是谁?为何阻我降妖?”莽汉被人截了胡,不由得恼怒,也不收伞,只往顾娇这边挥来,想必是还要用白光照那狐狸。
“我这狐狸并未作恶,壮士为何要与他为难?”顾娇既不恼,也不躲,只管让白光照着自己,却仍是行动自如,神色自若。
“妖孽现世,人人得而诛之,作恶不作恶的,谁还管它?”莽汉哼道。
“说得好!”顾娇嫣然一笑,将狐狸放在自己肩上,扭头与它说了句:“抓好了。”
莽汉见她还有闲心照顾狐狸,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更是恼怒,大吼道:“尔庇佑妖孽,便是与妖孽同罪!同诛!”
顾娇听他这气急败坏的口气,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该先诛了你这大龟,对不对?”
她抬起头,黑色风帽从头上滑落,露出素白的一张脸来,异瞳一黑一金,在浓暗夜色里,猛然迸裂出灿烂金光。
“你与那余生,原本就是一伙,只怕就是为了我这狐狸来的吧?”顾娇看了看脚下,拾起了落在甲板上的长剑,拿在手里掂了掂,低声说:“好好,借你的剑一用。”
她肩上的狐狸点了点头,细声细气道:“娘子尽管用。”
顾娇右手持剑,左手并两指,从长剑上轻轻滑过,那长剑顿时发出“铮铮”之声,腾起薄薄一层金色光芒。
她抬手起势,一眨眼,已经冲到莽汉眼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莽汉要用伞来挡她,手刚举起,她手中的剑,已如雷霆霹雳般,刺入了他的肩头。
“为何......”
莽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肩膀,他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寻常刀剑枪棍,在他身上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为何这把剑能刺穿他的肩膀。方才明明很轻松就用铁伞挡下了啊。
伴随着长剑刺入的冰冷,还有一种奇异的烧灼感,金色火焰从他肩上燃起,且痛且热,他已有许久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只觉得剧痛难耐,仿佛神魂也被这金色火焰蹂躏撕扯,直到碎成点点残片。
莽汉手中的铁伞再也拿不住,掉落到船板上,他想要推开黑衣娘子,却发现身体已经软弱无力,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只得求饶道:“请娘子饶命!”
“你方才也不肯饶了我家狐狸,我为何要饶你?”顾娇不为所动,手中剑上那层金光愈来愈强,“你为何要抓它?”
“我奉京中国师之命,日日在寒江一带降妖驱魔。若是遇到小妖便直接吃了,若是遇到道行深厚的大妖,多数也敌不过我手里的乾坤伞,我将它制服后,送去京城,便能得到国师厚赏。”莽汉急急说道,“那余生是真的水贼,并不是与我一伙的,请娘子看在我制服了贼人的份上,饶我一命。”
“不知有多少无辜小妖,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你可饶过它们了吗?”
莽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恨道:“若是国师知道,尔必死。”
“这便无需尊驾操心了。”顾娇说道,从他肩上抽出长剑,金光一闪,便砍下了莽汉的头颅。
那颗头掉落在甲板上,尽缩成黑黑小小一团,不过一个拳头大小,无头的身躯也翻倒在甲板上,人形散去显出真身,果然是一只大龟,只是没有龟甲,光溜溜的,看着像条四脚蛇一般。
“咦,它没有龟甲。”狐狸挂在顾娇肩上,惊叹道。
“它手中那把伞,应该就是它的龟甲,被它炼化,拿来做了兵器。”顾娇说着,左手捡起大龟的那把铁伞,拿起看了看。
“这龟甲上的符文,应该不是它自己弄上去的。”顾娇微微皱了皱眉,道:“难道是国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