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宁被横在马上,整个人的胃部翻涌着,险些吐了出来。“谢兆安!你放我下来!”至少,让她坐着吧!?谢兆安看了两眼她的后脑勺,佯装没听见,这么固执、脾气又这般大的女子,他第一次见,更是燃起了谢兆安浓厚的征服欲,总有一天,他要看见沈西宁臣服,收起来那些张牙舞爪的獠牙,收起来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为他所用。马的速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快了,沈西宁颠的厉害,眼睛一阵阵翻白眼。现在她的手里若是有个匕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直接戳进这人的心脏。
沈西宁拿下头上珠钗,她高举起手,珠钗是上等材料制成的,在阳光下倒是熠熠生辉,她看着众人。
“诸位,此物可换200两银子,至少够诸位饱餐3日,如若诸位放我们一条生路,此物便是诸位的!”
周围的人仍旧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沈西宁手心沁出汗来,她把头上的另一个珠钗也拿了下来,这是她全部的家当了,沈西宁大声说道。
“诸位,这两个珠钗可换500两银子,至少够诸位生活一段时间的了!”
沈西宁说着,就准备往前走,谢兆安不知何时起的身,紧跟在沈西宁身后,低声说道。
“沈小姐好生威风,给了谢某好大的安全感,谢某要多谢沈小姐了!”
好好一句话,让这人说出口,倒是莫名讽刺,沈西宁蹙紧了自己的眉头,没功夫搭理谢兆安,却不曾想,刚走出两步,那老人再次开口。
“两位都是有钱人,也是我们的恩人,求二位救救我们啊!”
周围的人更是一起呼喊。
“求二位救救我们!”
说着,有人向沈西宁伸手。
周围的人密密麻麻,沈西宁和谢兆安的圈子越来越少,看不见边际的恐惧感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让沈西宁有些缺氧,她脸色微微发白。谢兆安站在她身侧,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周围的臭味让谢兆安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在众人上手准备抢他们身上的东西的时候,谢兆安捏紧了沈西宁的腰,轻功将人带了出来。
“你.......”
“别说话。”
谢兆安的手搭在她的腰腹处,带来异常的安全感,扶她上了马,两人策马狂奔,沈西宁的身后是男子温热的胸膛,鼻息间不再是那股臭味,反而是男子身上清冷的松香味,沈西宁抿唇,心脏漏跳了两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兆安终于握紧缰绳,不再带着她狂奔,马儿停在了一个高岗处。
两个人站在高岗处,沈西宁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愣。
偌大的皇家骑射场,周围皆有皇家侍卫看管,即使离得远,仍旧能够看得见金碧辉煌的休息处,刚刚从里面出来,沈西宁更知道里面的猎物更是价值不菲,但为了让皇家男儿能从小练习骑射,所以,这些猎物便被收购了进来。
而在骑射场不远处,便是大片大片的黑色人群,乌压压的人群,让沈西宁的心脏只感受到压抑,她的鼻息间甚至还有那股臭味。
那群人,应当是好久没吃过饭了,他们的身上还有尸臭味。
“那难民是从下面县衙逃难上来的,今年南方水灾,这些难民向北方逃难,但却求救无门,连城门都进不来,而皇家骑射场和难民之处,两处不过相隔百余米,你觉得皇室之人,是看不见这些难民吗?”
沈西宁的指甲嵌入掌心之中,疼痛刺激着自己的感官。
“这些难民,已经驻扎在此地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光是饿死的人便有30余人,七日前,出现了啃食尸体的状况,再过些时日,只怕是,活人也将成为食物。”
“够了!”
沈西宁冷声打断谢兆安。
“四皇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这些难民,既如此困难,便该走正常渠道,去找官府,官府自会解决的。”
沈西宁说完转身想走,谢兆安仍旧眺望着远方,话语却顺着风传到了沈西宁的耳朵里。
“沈小姐,你每个月都会从府中拨款来救济京中城郊的难民,每每看待难民时,总是一副悲戚到了极点的目光,今日所见,只怕会让你心中凉薄,如若官府愿意救济这些难民,你觉得他们会到了啃食尸体的地步吗?又或者,你觉得皇家是没钱还是不愿救济?”
沈西宁僵在原地,她想回答是前者,国库空虚,才导致的这些难民无家可归,但沈西宁虽是闺阁女儿,却对朝堂之事略有耳闻,南方水难频发,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粮食空虚,皇帝每每上朝,便对此事大发雷霆,但朝中无人可用,更无人愿去。
更有甚者,开始传言,若是皇帝薨世,新帝即位,此事便可顺势而变。而每每派人前往,不是贪污枉法之人,便是死在半路,每每询问进度,上报便是国库空虚,无钱,便没法治理。
但前段时间,皇后生辰,国宴便花费上万两黄金,今日骑射大会,光是那些珍禽野兽,便是上千两白银,国库当真空虚吗?还是,虚言罢了?
“四皇子,我不懂你何必将此等事告知我等闺阁女儿,我听不懂这些朝堂大事,西宁还有事,先走了。”
“沈西宁,你乃当朝太傅之女,更是要嫁入宫中,成为天下国母之人,此事与你无关?与沈家无关?”
“四皇子,天朝上国,便是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必不会轰然塌陷,王宫贵胄,便是活的再不如意,也比流民强,既如此,我何必为了他人的命运而担忧?”
沈西宁疾步准备离开,谢兆安的眉深深地蹙了起来,沈西宁没说实话,她深知国家大义,只是对于她来说,现在逼得还不够狠,让沈西宁还想要躲避。
哪有那么容易?
谢兆安迈步过来,想抓住沈西宁的胳膊,不远处,一支箭射了过来,谢兆安的胳膊被擦伤,他拧眉,身后一群黑衣人正骑马往前赶,谢兆安直接拦腰将沈西宁抱起,驾马飞腾。
沈西宁被横在马上,整个人的胃部翻涌着,险些吐了出来。
“谢兆安!你放我下来!”
至少,让她坐着吧!?
谢兆安看了两眼她的后脑勺,佯装没听见,这么固执、脾气又这般大的女子,他第一次见,更是燃起了谢兆安浓厚的征服欲,总有一天,他要看见沈西宁臣服,收起来那些张牙舞爪的獠牙,收起来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为他所用。
马的速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快了,沈西宁颠的厉害,眼睛一阵阵翻白眼。现在她的手里若是有个匕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直接戳进这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