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仁心想，这其中可不止朝食供应的利润，更是关乎自己的脸面和在翰林院的地位。马掌柜一脸自信。“贺大人放心，他们小小街边摊位，竟敢妄想与我金玉楼争锋，绝无可能。”“只是，若要此次试菜更加稳妥，还得麻烦大人做一些小小的努力。”“哦？”贺怀仁附耳过去仔细倾听，一边听还一边点头。……转眼时间就到了试菜日，这天唐如雁母女俩特意没有出门摆摊，而是将吃食分类装好打算亲自送往翰林院。
只见这剥去壳之后的茶叶蛋不似一般的煮鸡蛋那样白皙，反而呈深褐色，其上还布满了细腻的裂纹。
乍一看仿佛冰裂纹瓷器。
蛋白弹牙，蛋黄细腻，吃起来既不失鸡蛋的鲜味。
又有香料的独特滋味，仔细感受还能品出淡淡茶香。
“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茶叶蛋居然大有乾坤，这不单单可以就着粥喝呀，简直是品茶佐酒的必备佳品。”
柳云山情不自禁地出声。
一番试菜下来，几人信心大增，莫说这次的试菜成不成。
便是不成，将这些吃食放到安平街上售卖，肯定也是不愁销路的。
这边柳家众人自去准备后日的试吃比拼。
华灯初上，金玉楼厢房内掌柜的和贺怀仁正聚在一处盘算着如何拿下后日的朝食试菜。
“马掌柜，我不管你做什么吃食，这次的翰林院朝食供应我是一定要拿下。”
贺怀仁心想，这其中可不止朝食供应的利润，更是关乎自己的脸面和在翰林院的地位。
马掌柜一脸自信。
“贺大人放心，他们小小街边摊位，竟敢妄想与我金玉楼争锋，绝无可能。”
“只是，若要此次试菜更加稳妥，还得麻烦大人做一些小小的努力。”
“哦？”
贺怀仁附耳过去仔细倾听，一边听还一边点头。
……
转眼时间就到了试菜日，这天唐如雁母女俩特意没有出门摆摊，而是将吃食分类装好打算亲自送往翰林院。
翰林院内，集议结束后，贺怀仁看着金玉楼的人将朝食送到，笑得一脸嚣张。
“柳云山，你输定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还是莫要等到比试结束丢人难看咯。”
原来是贺怀仁趁着这两日，私下贿赂了近乎整个翰林院的人。
只除了素日与柳云山交好的那批人，和一些本身就刚正不阿的人不理睬他之外。
剩余大多数都乐的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试菜。
贺怀仁自觉胜券在握，加之平日甚是看不起柳云山，竟是越来越咄咄逼人。
“怎么样，柳云山，你这寒酸样还想与我相争，你若是叫我声爷爷，我还能考虑考虑让你待会儿输得不那么难看。”
这话过分，柳云山正要与他理论间，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
“我竟不知，我们柳家何时多了一个这样不要脸的爷爷，真是要让祖宗蒙羞了。”
原来是唐如雁和柳思灵将吃食刚运进翰林院，就听到了此处的官司。
唐如雁越听越气愤，自己的丈夫竟在翰林院受此等羞辱，一向快意恩仇的她忍不住出声相助。
“我看你这贼眉鼠眼，狂妄自大，说话毫无逻辑，与我柳家可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说话处便与人交恶，竟还敢自称怀仁，依我看叫坏人还差不多。”
周边的翰林们听到唐如雁这般快言快语，都忍不住掩面而笑。
“你……你……无知妇孺，不知所谓，哼！”
贺怀仁本就长得不甚出众，而柳云山则有一份文雅端方的好相貌，这也是他对柳云山不爽的隐秘心理。
如今被唐如雁点出，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柳云山听到贺怀仁之前的叫嚣本很是生气，谁料妻子竟这般护着自己。
看着她大杀四方，自己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贺怀仁刚要反击，此时张宏英已经到了议事堂内，只好压下嘴边话语站定。
张大学士站到堂上，说出的话却让贺怀仁立时慌张了起来。
“相信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进行朝食的试吃了。”
“本次试吃评比为了公平起见，我会让人将所有食物装到统一的餐具里面，不标注是哪一家所提供。”
“并且本次评比为不记名投票。”
“大家吃完后将自己最喜欢的三份朝食写在纸上，我们当场统计出票数最多的前三份。”
“其中占比最高的一家即为将来的翰林院朝食供应者。”
要知道当日贺怀仁听了马掌柜的话之后只顾着找翰林院的众人贿赂送礼了，压根没顾得上问自家做了什么吃食送上来。
方才也是看自家的餐具比柳云山的更为华美精致，想着其他人怎么也知道如何选择。
如今听张宏英这般说，也只能强撑着相信自己家的厨艺更胜一筹了。
“若是柳家有这般本事，也不会到现在了还一贫如洗。”
贺怀仁暗自安慰着自己。
随着张宏英的示意，一旁的张伯将两家的吃食都拿走重新摆盘。
不一会儿，所有的菜品都被装在了毫无装饰花纹的白瓷碗或白瓷盘子内。
只有餐具的前方放了一张纸条，写了菜品的名字。
翰林院众人依次上前品尝，而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写下心中前三的菜名。
桌子上放有柳家的鸡蛋饼、肠粉、小笼包、八宝粥、茶叶蛋。
此外，这些菜中间还穿插着阳春面、烧饼、馄饨和蒸糕。
若放在平时，金玉楼的这些也算是还不错的朝食了。
只不过在柳家香气四溢的菜品中就显得有些乏善可陈，缺少滋味。
柳思灵也趁机尝了一下其余的菜，烧饼、馄饨和蒸糕也就罢了。
只有这阳春面可算是金玉楼的招牌，汤清味鲜，清淡爽口，可以说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是和浇满了酱汁的爽滑肠粉一比，又有些不够看了。
尝罢柳思灵心中便有了底，悄悄朝忐忑的唐如雁笑了一下，对方顿时心中大定。
虽是一样的餐具，贺怀仁还是可以分辨得出哪些是自家酒楼的手艺的，于是先挑了柳家最出名的鸡蛋饼下口。
贺怀仁是第一次真正吃到柳家的鸡蛋饼，只尝了一口便大为震惊。
小小摊位上的鸡蛋饼怎么会如此美味？还有这蛋饼里裹着的不知什么炸物更是香酥异常。
贺怀仁越吃越是冷汗涔涔，只不过还是强撑着给自家的阳春面、馄饨和蒸糕投了票。
贺怀仁能认出自家的吃食，其余没怎么去过金玉楼的翰林们可就没那么好的眼力了。
眼瞅着桌面上都是一样的摆盘，翰林们也只能凭着自己的舌头选出最适口的三道菜了。
随着张伯将一张张投票唱念出口，投票结果也逐渐浮出水面。
许是众人都已知晓鸡蛋饼是柳家提供，蛋饼的票数竟只有三分之一。
张大学士看着这结果，心内暗沉，自己也吃了这所有的菜，看来翰林院内还是有不正之风。
幸亏自己提前料到，改为盲选不记名投票，不然恐怕真的就要出现更离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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