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宁也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车里没有开空调,有些闷热,苏怡宁却觉得凉意从脚一直攀升到头皮。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顾清宴从车前镜看见她的样子,脸上多了些笑意:“阿宁,你也会怕吗?”他的声音很小,近似于呓语,苏怡宁努力才能将那几句话听清。“你会怕我死?真好,你是第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我以前真不是个东西,我怎么可以没有那么爱你呢,明明你是最爱我的人。”“阿宁,你真好,你的爱是没有任何代价的。”
顾清宴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怡宁也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车里没有开空调,有些闷热,苏怡宁却觉得凉意从脚一直攀升到头皮。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顾清宴从车前镜看见她的样子,脸上多了些笑意:“阿宁,你也会怕吗?”
他的声音很小,近似于呓语,苏怡宁努力才能将那几句话听清。
“你会怕我死?真好,你是第一个这么爱我的人。”
“我以前真不是个东西,我怎么可以没有那么爱你呢,明明你是最爱我的人。”
“阿宁,你真好,你的爱是没有任何代价的。”
苏怡宁脑海中回想起原书的一些剧情点,顾清宴作为书里最大的反派。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家庭美满,父母都很喜欢他,甚至年纪轻轻已经有了自己独立运营的公司。
这样的故事走向明明应该是男主角的戏码,可他偏偏成了反派。
究竟是因为什么?
苏怡宁再想要深究时,却被后脑突如其来的钝痛叫停。
是系统的警告。
苏怡宁不敢继续动作,只能保持沉默。
顾清宴依旧自顾自说着话:“从小我就是被他们挑选着长大,我已经被挑了二十多年了。”
“我不是顾家的孩子,是抱回来的,我妈是父亲的第三任妻子,但是她生不出儿子。”
“在那个家里,生不出儿子就是死罪,所以我被从孤儿院挑了回来,顾郎总是背地里叫我小三弟,他叫了二十三年。”
“阿宁,你是不是觉得我妈特别喜欢我,对我的所有事情都很上心,好像她这辈子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爱我了。”
苏怡宁第一次窥探到顾清宴的脆弱,有些无措,不敢应声。
顾清宴平静地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其实不是的,她会爱我,只是因为我会给她钱,很多钱。”
“我侧腰处的不是胎记,是顾朗养的那只猎狗咬的,一块肉都被生生撕下来,她就站在旁边,跑去安慰被吓哭的顾朗,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我的公司我的一切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放过我。”
话说到这,顾清宴似乎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了,一直挺直的脊背渐渐弯曲。
车速减缓,在路边停下。
顾清宴整个人如同落了尘的玩偶般没有任何光彩,从前眼里的骄傲就像是一片易碎的玻璃,在他仰起头的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阿宁,我得到的爱就是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顾清宴俯下身,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他很少显示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他将自己的不堪作为筹码压上了赌桌,他在赌苏怡宁的心软。
他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是一团乱麻,无数次闪过这些年那些讥讽的脸,耳畔无时无刻不在回响着从前那些嘲笑,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只能将头埋得更低,更低。
许久的沉寂。
系统声在苏怡宁的脑中炸响:【宿主,系统已经修复,判定任务完成,你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