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玩挺开心,告诉你曾青,奉陪到底!”石南转身走了,似乎想起什么,让同事帮忙买的香蕉,拿来放在柜头。在廊道中对几个轮岗值班的同事讲:“汤头药膳面馆撤了,辛苦这几天轮岗。”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药膳面馆那面铜镜半真半假,偷走那面铜镜半真半假,曾青特意把铜镜切割开,焊上义乌买来的复刻版,就是等人来拿走。拿走就没有证据问罪,就算承认案情有关,谁会相信凭借一面铜镜能控制他人。而现在这个拿走那面能控制欲望面铜镜的人,也出现了。
花费8元挂号,拿着号码单石南心中忐忑,需要一个答案,足够能转身就走的答案。
甚至不敢从门口多往里面看一眼,她现在是秦医生还是秦艽,心里没有底。
轮到石南后,推门进入,双眼对视,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她。
“听秦老讲,你要结婚了。”石南来看心病,喜欢的姑娘跟别人结婚,是病根。
看见石南秦艽觉得好久没见过他了,应该半年前见过,没邀请过他啊。
“嗯,是爸爸告诉你的吗。”秦艽客气回答,她努力搜寻半年前约会记忆,好像这个男人平常很忙,对他还很有好感。
“你拉黑了,给你发信息,打电话都联系不上,很担心你来中医馆碰见秦老。”石南把聊天界面打开看,上午的聊天信息框,往上翻看有三天前的对话信息。
“没有拉黑过,黑名单没有添加过。”秦艽拿出自己手机翻,没见黑名单中有联系人,心中有疑虑,“为什么石南聊天界面两人三天前还联系过,她只记得半年前的零星事。”
身为警察的直觉,看出秦艽状态不对,为什么对他这般客气,好像很久没见面的老同学,好像只记得学校宿舍中的那点远古遗事。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石南小心翼翼问。
“嗯,应该快有一年了吧。”秦艽想了想,估个大概时间。
“秦艽,接下来你无论看到什么,都要保持镇定,不能大声说话,不能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
石南没给秦艽疑问时间,把聊天界面翻动,日期、时间、互道早晚安的信息。
“这……”
肩膀一把被石南按住,牢牢钉在座椅上,秦艽心里想:变态,这人莫不是变态,跟她聊许多肉麻的话。
“你现在可以不信,事情肯定是真的,确实发生了。不信你问问秦氏中医馆同事,我们肯定在前些天刚刚见过。”
“程远志没有非常喜欢你,他是侦探,也是商人。如果你相信我,作为一个警察的身份,你的记忆应该被抹改了。”
秦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角眉毛虽然都很普通,看着却非常欢喜。
恋爱的酸臭味,只有看对眼的人才能清楚嗅到,即使两个猪头在一起也觉得对方最美。
眼前这男人怎么说话让人很深信呢,昨天跟他求婚的男人没有这样子感觉,木讷伸手让其戴上戒指。
“我相信你。”秦艽此时没觉得自己有多渣,就是偏偏喜欢眼前的,当下的这个男人。
石南又想起些什么,把手上的、脚上的记数手环取下来,让秦艽戴上。
账号转移设备端登录后,把数据清空,从0开始。
“记住,晚上睡觉时候手脚各戴一个不要取下,晚上10:30后不要出门。”
“夜里做奇怪的梦,出格的梦,也记录下来。”
被要求记越多事,秦艽心头越乱,只觉得这个男人亲近些,怎么婆婆妈妈管这么多。
石南走的时候把好友又加了回来,电话也在黑名单中找到,能想到如此妒忌的人,就是程远志;这种操纵手法,药膳面馆老板。
“你们姜片还有货吗,能买一盒吗?”走时候石南觉得耗这么久,没看病也没开方子,想着姜片吃完。
秦艽拉开抽屉,一盒姜片放在角落,她又把抽屉推回去,想不起来为何在抽屉中放盒姜片干什么。
到前厅石南买了盒姜片离开,直奔程远志侦探所。
这家伙前几天才骂他怂,今天就绕背偷袭,求婚成功。
扑了个空,程远志侦探所门窗紧闭,没预约的不速之客,连主人家面没碰上。
目前这种情况,打电话除了被对方寒酸折辱,自讨没趣外,半句真话得不到。
悻悻而归,正好时间到饭点,去汤头药膳面馆吃一次面吧,纯粹吃回面。
“家中有事,暂停营业。”一张A4纸用透明胶贴在店门口,日期写当天。
试着拉了下门,上锁了。
电话联系执勤同事,才知今天老板突然病倒,老板娘陪同送医院。
“什么病?”石南问道。
“多发性骨髓瘤,中期。”在医院现场队员回答。
……
癌症发展到中期后,能治愈希望极少,特别多发性骨髓瘤,发展到中期,剩余时间不多。
曾青一直扛着没接受治疗,终于撑不住了,上午开店营业拉起卷帘门时头晕目眩,瘫软倒地。
来到曾青病床前,石南搬来凳子,看着曾青消瘦如柴的双臂,眼窝深陷。
“石队长,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曾青看对方没开口,他们两人交情还不够生病专程探望。
“你店里朝西供奉神位,迷信神佛消灾祈福,为什么不早治疗。”石南现在还不太确定有没有怪力乱神,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面馆,他需要个答案,击碎科学壁垒的答案。
“没钱,只能硬扛,能活多久算多久。”
“来看你并不想来充好人,发善心。想问句实在话,能说吗?”
曾青挪动身子,枕头横放,躺着说话眼球还要侧看石南,感觉有些贫血。
“问吧,这么多人目前只有石队长走出幻阵,有资格知道。”
“胡柴,商大横,郁李仁,斗雪红和乃文母子,常思,何郭,是不是你的布局。”
“不枉现场留下纸张,石队长终于拼凑起来,他们的死都是自找的,他们死在自身往事不堪。”
“果然是你!”石南坐不住了,来回转动踱步。
“是那面铜镜,有一面能让人陷入欲望中难以自拔,石队长心境坚强,没被控制而已。”
“这么多人因为欲望难缠,那你呢,要死了还拉人垫背。”没想到曾青会这样大方承认,只要拿到铜镜就能定他罪。
就算石南知晓全部真相,也治不了眼前这人,抱死之心谁能匹敌。
“没多少日子可活,再告诉石队长一个秘密,铜镜被人偷了,恐怕要落入歹人之手,恐怕会乱打乱杀啊。”
“你故意让人偷的吧,三天前有人夜闯面馆,后面你照常营业,那面铜镜还摆在神台上。”石南把事情说了遍,没想到那张贴着骨头的脸,笑意乍现。
“铜镜被切割开,用上次【仿品】切面后焊上去,面馆那面一半真一半假。”曾青脸上露出期待神色,有些小兴奋,“不如石队长猜猜,真的那面有没有提神醒脑作用?”
“好像玩挺开心,告诉你曾青,奉陪到底!”石南转身走了,似乎想起什么,让同事帮忙买的香蕉,拿来放在柜头。
在廊道中对几个轮岗值班的同事讲:“汤头药膳面馆撤了,辛苦这几天轮岗。”
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药膳面馆那面铜镜半真半假,偷走那面铜镜半真半假,曾青特意把铜镜切割开,焊上义乌买来的复刻版,就是等人来拿走。
拿走就没有证据问罪,就算承认案情有关,谁会相信凭借一面铜镜能控制他人。
而现在这个拿走那面能控制欲望面铜镜的人,也出现了。
程远志,侦探,逻辑强,做事思前想后,同时为达到目的能使非常手段,秦艽的记忆就是实验的痕迹。
该面对的事,逃不掉。
很不情愿拨通程远志电话,手机原始铃声响起,听出了金戈铁马的折戟声。
“喂,你好。”
“听说你跟秦艽求婚了,恭喜啊。”石南听着语气有些奇怪,总有种第一次见面的寒暄感。
“是,你哪位?”程远志很惊讶,这人好端端给他道喜,还很熟悉样子。
“石南!”
“噢,东城刑侦队的石队长,幸会。”程远志恍然,这名字在侦探圈子中小有名气。
“你……才认识……”石南有些奇怪,这不像装出来的语气,再说男人阴阳怪气也有个度,一直这样装下去得多恶心啊。
“久闻大名,石队长办过案子,我们圈子拿来当教材研究。”程远志如遇到偶像,语气越来越兴奋,完全忘记给他道喜事情。
“运气而已,程先生什么时间有空,胡柴的案子有了进展,看今天下午……”石南说出与之关联的案子,电话里听闻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胡柴,记得当时去过警局,笔录做过。”程远志好像回忆出现断层,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当时谁通知他去记录,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看着手机没有备注的号码,有些奇怪。
程远志电话中的表现,让石南的推测动摇了,不仅秦艽把关于他记忆抹去,连程远志也把与他关联记忆抹去。
难道拿走铜镜的另有tຊ其人!
时间一分一秒熬到下班,时间变得有质量,这种情况在石南当初进入刑侦队便出现,问题没法解决,陷入死胡同时候,每分每秒压住神经。
记得那时候总去中山公园散步,今天也准备去走走。
中山公园被荒废小道上,一老人用铲子挖土,装进塑料袋子中。这条偏僻小道再过去两个小时,只有老人来这里挖土。
一个寻小路上来的年轻人,走到这里看前面满是枯叶的石板路问:“大爷,这条路还能走得通吗?”
老人提提袋子,让黑土在袋子夯实,瞧一眼说:“能走得通,年轻人没有路也可以走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