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的爹是大队干部,男青年是在公社当个小差事,外部条件内部条件都算不错的。两家相距远,男方也不知道女方是什么人品,光听媒人说的天上不多世上少有,又见本人长的白白净净,娇艳欲滴的,可把小伙子迷的不要不要的。儿子喜欢,当爹妈的也顺理成章同意了。大姑娘就像只小蜜蜂一样,哪里有花粉(钱)就往哪里飞,移情别恋特别快。原先的那个渣男,现在终于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了,找不到人了不说,还收到了一封分手信,让他不要再纠缠,不然就告他耍流氓。
秦健一时语塞,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过了一会秦健才说道:“你懂什么?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真相对社会的冲击力不是你能接受的。
赶紧回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找孩子的事交给我们。”
“本职工作我已经做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正当陆安宁准备上山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石头翻滚的声音。
陆安宁心中一喜,立刻迎了上去。
只见安远和臭蛋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小褂子兜着几捧栗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俩不省心的,怎么跑这么远?”陆安宁气恼地责备道,但眼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姐,栗子!”
臭蛋拎了一串秋蘑菇,“小姨,看,黄窝子和松扎。”
陆安宁又气又急,一人屁股上一巴掌,拉着就要往家走。
“两位小同学,下不为例,我们正在山上武装拉练,不要再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记住了吗?”
安远吓的都结巴了,“记住了,了……”
陆安宁拽着安远臭蛋就走了,直到看不见秦健了,安远才问道:“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人好凶啊。”
“你还有脸问,我不是不让你们乱跑吗?”
“我俩要是不去,早让二狗他们捡去了,头半个月就在打算。”
山上的几十棵栗子树,都有二三十年树龄了,收入的时候大队都收了,就是在高处的笠棚,树枝太高太细人上不去,就剩了下来。
也就是在大风雨天,才能捡到栗子,晚一步就没啦。
安远也不是为了自己,陆安宁就不责备他了,但还是要叮嘱几句的,“这一个星期山上都不能去了,你看警察叔叔都讲了,不要给他们造成麻烦,别拖后腿。”
“好的。”
去草丛里找出筐和镰刀,三个人这才一起往家走。
陆安宁一直觉得,好像不是武装拉练那么简单,还真让她猜对了,这天秦健亲自来到学校,宣布武装拉练结束,同学们可以上山割草了。
秦健还单独给陆安宁道了歉,那天态度不好,请见谅。
“那天是我弟弟做错了,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该道歉的是我们。”
什么态度好不好的,陆安宁都忘了。
其实武装拉练只是个幌子,陆家嘴的社员早就听到风声了。
离陆家嘴十多里的一个小山沟里,出了一场情杀案,一个在县上当临时工的男人,抛妻弃子,和同村的一个大姑娘搅和在一起了。
大姑娘图钱,男人每个月的工资,票啊什么的大部分交给她了,什么零食罐头想吃就买,日子过的很滋润。
大姑娘三观不正,她的爹可是三观不要太正,得知自己闺女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把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勒令她不准再和男人有来往,还把人送到了亲戚家里,想断了两个人的联系。
当爹的又拜托亲戚,女大不中留,多费点心给闺女找个婆家,结了婚生了娃当了妈心也就静下来了。
亲戚都是要紧亲戚,真把拜托当正事干了,半个月不到就划拉了一门好亲事。
男方的爹是大队干部,男青年是在公社当个小差事,外部条件内部条件都算不错的。
两家相距远,男方也不知道女方是什么人品,光听媒人说的天上不多世上少有,又见本人长的白白净净,娇艳欲滴的,可把小伙子迷的不要不要的。
儿子喜欢,当爹妈的也顺理成章同意了。
大姑娘就像只小蜜蜂一样,哪里有花粉(钱)就往哪里飞,移情别恋特别快。
原先的那个渣男,现在终于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了,找不到人了不说,还收到了一封分手信,让他不要再纠缠,不然就告他耍流氓。
渣男的心被扎的稀碎,他不甘心,请了长假到处找自己的“真爱”,可惜找不到。
去找女方的爹妈,次次被赶出来,还让他死心,以后好好的跟老婆孩子过日子。
男人已经走火入魔,哪里听得了劝,再说妻子已经离婚再婚了,儿子带走了,也不认他。
因为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工作单位也把他开除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容易走极端,一条路走到黑,不愿意回头。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渣男怀揣着一把尖刀,翻墙入室,没蹲守到大姑娘,头脑一热,踹了隔壁大姑娘爹妈的门。
渣男二十多岁,而大姑娘的爹四十多岁,年龄上体力上就不占优势。
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毫无防备;
一个是有凶器,一个是赤身肉博……
结果可想而知,大姑娘的爹身中六刀,刀刀毙命,大姑娘的娘侥幸逃脱。
渣男趁着夜色跑进了山里,警察接警后组织人上山搜捕,为了避免引起当地人恐慌,也为了避免行凶者继续伤害无辜者,这才以武装拉练的名义,禁止普通群众上山……
如今,凶手也抓到了,社员又可以自由出入了。
翠翠这几天一直在老屋,她如今的性格活泼,陪老奶奶玩一会,再去陪二大爷玩一会,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有时候还能陪沈志刚扎一小会马步,沈志刚也乐于指导她。
“六十多了,还没长大。”陆秋华酸溜溜的。
亲娘吐槽,“总不能和你一样,天天板着个脸,你看小丫头和我玩,和安夏玩,和志刚玩,就是不和你玩,换我也不爱看你这张脸,就像人家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妈,你还是不是我亲妈?”
“就因为是亲妈,我才说你,别人我还不稀的说。”
翠翠不会看时间,可她会看太阳,太阳离着山顶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放学时间到了。
“我要回家找阿姨了!奶奶再见,爷爷再见。”
沈志刚把翠翠抄了起来,“走,我送你回家。”
翠翠被扛习惯了,一点也不怕高。
“等我长大了,我要长这么高。”
“那得两米了,看我们得低着头看。”
“长高高了护阿姨,护叔叔护哥哥,也护大爷,坏蛋不准欺负银!”
“哈哈,你真厉害,爷爷也需要你保护。”
巷子口,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地面,给斑驳的描壁添了几分暖色。
翠翠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专注地盯着远方,她的小脸上洋溢着欣喜,小嘴微微张开,可可爱爱的。
突然,翠翠“啊”了一声,声音清脆,她从沈志刚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小跑着冲向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爹,爹,我爹回来了!”
何肖程小心地避开自己的刀口,用一只肩膀揽住了翠翠,“慢点,也不怕摔了?”
“爷爷送我回来了。”
何肖程走过来和沈志刚握手,“谢谢你,同志。”
沈志刚看清楚何肖程的面貌,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