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翠翠哒哒哒跑了过来,没有一个人鸟他的。何肖程给了翠翠一个,又放在另一只手一个。手指往安远那边一指,“给舅舅。”翠翠塞到安远手上了,不要还不行。如法炮制,又拿了一个给了臭蛋。最后一个给陆安宁。“阿姨不饿,你吃吧。”“不嘛,大宝宝不吃,我也不吃。”陆安宁没想到让一个孩子拿捏了,只得吃了一小口,“好了,一边玩去吧,我还要做饭。”说是玩,怎么可能是玩,安远带着两个小的又喂兔子又喂猪,还要抬水,等会大姐回来了,洗下货要用到很多水。
“你是……肖……”
“我是何肖程,是翠翠的爸爸。”
沈志刚这才自我介绍道:“我叫沈志刚,陆安宁是我的内侄女,翠翠在那边玩了,我送她回家。”
“我闺女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志刚摸了摸翠翠的头,“不麻烦,翠翠是小开心果,去了我们笑的都多了。”
陆安宁刚要安远去接翠翠,大门响了,翠翠拉着何肖程的手走了进来,“阿姨,我爹回来了!”
当着翠翠的面,陆安宁不想闹的太难看,就把翠翠牵了过来,“饿了吧?我烙了大饼,先吃一小块,等炒了咸菜了再多吃。”
翠翠拉低陆安宁,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爹也饿了,我听他肚肚叫了。”
陆安宁:“……”这就叫血缘的奇妙吗?
除了翠翠,没有一个人和何肖程说话,陆安宁视他为无物,安远还白愣了他两眼。
何肖程也不尴尬,把黄书包放在凳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包油皮纸包装,拆开。
“安远,还有你(不知道臭蛋叫什么)翠翠,我带了鸡蛋糕,人人有份。”
除了翠翠哒哒哒跑了过来,没有一个人鸟他的。
何肖程给了翠翠一个,又放在另一只手一个。
手指往安远那边一指,“给舅舅。”
翠翠塞到安远手上了,不要还不行。
如法炮制,又拿了一个给了臭蛋。
最后一个给陆安宁。
“阿姨不饿,你吃吧。”
“不嘛,大宝宝不吃,我也不吃。”
陆安宁没想到让一个孩子拿捏了,只得吃了一小口,“好了,一边玩去吧,我还要做饭。”
说是玩,怎么可能是玩,安远带着两个小的又喂兔子又喂猪,还要抬水,等会大姐回来了,洗下货要用到很多水。
三个孩子走了,屋里面就剩两个大人了。
陆安宁看着何肖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那人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不注意看真以为定住了,就像真的因为刀口未愈而无法行走。
陆安宁转身走向厨房,从锅里盛出刚炒好的咸菜,放在桌上,“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带着翠翠走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肖程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你知道的,我刀口还没好,真的走不了。”
他边说边掀起包扎着纱布的腹部,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的话。
陆安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何肖程,她缓缓站起身,走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
“这个理由太拙劣了,你不会说你是爬过来的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想赖在家里啊,凭什么?
何肖程轻轻一笑,并不在意她的嘲讽。
“来的时候,是安主任把我送过来的。”
“那我让别人把你送家去。”
少不得又要麻烦二哥了。
“真的不能收留一晚吗?原先借住在李婶子家的,人没了,现在门锁上了;何家你也知道,我跟他们闹翻了……”
“你是他们的好大儿,他们能怎样对你?要是想害你,你能长这么大?”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父母可以对儿女苛刻,再恶劣大概就没有了吧?
“你不会了解的……”
“反正是不能,咱俩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脸我要,可以留翠翠住一晚,你绝对不行。”
陆安宁的态度坚决,并未因何肖程的伤势而动摇。
何肖程在心里叹口气,这个女人真无情,当真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留何肖程吃了晚饭。
陆安宁让安远跑去叫来了陆安夏,又匆匆去找苏元瑾借了自行车。一切准备就绪,陆安宁对何肖程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送你回何家。”
何肖程脸色一僵,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的翠翠,心中酸涩。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平和。
“爹,我也走!”
翠翠看不得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和爹就应该在一起的。
翠翠牵着何肖程的手,紧紧的。
“翠翠,天黑了,你住一晚,明天再走好不好?”
“我要爹!”翠翠攥着何肖程的手更紧了。
没办法,陆安夏走了几里路去借了陆安萍家的三轮,带着爷俩走远了。
陆安秀现在想出来一个方法,在村外的河边上把猪大肠使劲清洗,能省家里不少水。
回来的就晚了一些。
“我刚才好像看见二哥和……姓何的?”
“是,刚出院回来,来看翠翠。”
“好利索了?”
“你别问了,和咱没关系。”
现在她没有特别大的目标,现实也不允许,只想把眼下过好,其他的就不想了。
何肖程打开门,因为有近一个月没有回来了,还有一股扑鼻的霉味。
陆安夏板着脸帮着收拾了一番,和翠翠笔划着要回家了。
何父何母听到了这边动静,急忙走了过来。
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何母更是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何肖程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
何父也紧随其后,用指腹擦眼角。
何肖程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父母拉着他的手坐在炕沿上。
屋内昏暗,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
何母急切地掀起他腹部的纱布查看,一边看一边念叨:“我看看,你到底伤到哪里了……这伤得可不轻啊,得好好补补,我当时听安主任一说,差点没把我和你爹吓死……告诉你啊肖程,你是为了供销社才受的这些罪,就应该让他们赔钱……”
何茂业碰了老婆子一下,何母又说道:“安主任说要照顾好你的,肯定是赔钱了,老大呀,赔了多少?”
何肖程,“我刚回来,医药费全是供销社出的,伺候我的人也是人家安排的,照顾的这么好,还要钱?”
何茂业则坐在一旁,满脸严肃地开口:“肖程啊,这次的事情你处理得不对。你应该趁机向供销社提条件,不赔钱可以,让他们给你安排个轻松工作,再要求他们把你弟弟招进去,以后咱这个家靠肖全,你当哥的得出把力,对你也有好处。
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不能光顾着自己。”
何肖程的目光扫视了几个人,他轻轻抽回被何母握着的手,淡淡地说:“爹娘,你们放心,我自有打算。”
他轻轻拍着翠翠,这孩子已经呵欠连天的了。
何茂业急切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又不是丧失劳动能力了,等伤好了我就去县上上班,把翠翠也带过去。”
“没有你弟弟的事了?”
“路是自己走的,机会是自己争取的,领导已经对我很照顾了,我不能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
何肖全一直在扒墙角,爹妈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大哥压根没替他考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