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黄昏了,金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穿了进来,一道道光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温暖。也是这样的黄昏,姜繁对他说:“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如果能回到当时,他一定会狠狠抽自己两耳光。绵绵,哥好久没去看你了。他想着,取了外套,带着那张照片,去了公墓。天慢慢黑了下来,公墓位置有点偏,没有路灯,开了车灯也有些看不清路。顾圳寒心情急切,希望早些看到姜繁,踩着油门的脚不禁更用力了些。在经过拐角时,他来不及转动方向盘,人和车脱离重心,直直地往外坠落。
杜雨被顾圳寒的吼声吓得一抖,心猛地跳了一下,看到顾圳寒动了怒,颤颤巍巍说道:
“圳寒,我不是故意的……”
顾圳寒额间垂下几捋碎发,撑在门上的胳膊青筋尽现。
“你不配提绵绵,如果你还有尊严的话,就快点滚。”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是暗藏汹涌。
说完,他啪地关上了门。
杜雨还在外面说着,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没有兴趣听下去,打了物业电壹扌合家獨γ话。
不一会儿外面好像有争执声,过了片刻,世界安静了。
安静得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包里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去大学之前和姜繁照的。
他走之前问姜繁想要什么礼物,姜繁想了一天后才给他答案:想要一张和哥哥的合照。
他一向不爱拍照,但是看着姜繁睁着一双杏眼看着他,眼角红彤彤的,他就答应了。
姜繁那个时候还小,站在一起还不到他的肩膀。脸颊上的肉鼓鼓的,嘴角大咧咧地张开,怎么也遮不住的笑意。
“绵绵,刚刚吵到你了……”他的大手轻轻摸着没有温度的照片,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密密麻麻地疼。
顾圳寒眼角沾上点点晶莹,心揪作一团,把照片放在胸口处,才稍稍安心些。
他沉沉睡去。
可惜没有梦到姜繁。
醒来已经是黄昏了,金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穿了进来,一道道光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温暖。
也是这样的黄昏,姜繁对他说:“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如果能回到当时,他一定会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绵绵,哥好久没去看你了。
他想着,取了外套,带着那张照片,去了公墓。
天慢慢黑了下来,公墓位置有点偏,没有路灯,开了车灯也有些看不清路。
顾圳寒心情急切,希望早些看到姜繁,踩着油门的脚不禁更用力了些。
在经过拐角时,他来不及转动方向盘,人和车脱离重心,直直地往外坠落。
顾圳寒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挡风玻璃的碎片扎在他的身上,划出道道血痕,但他的四肢无法动弹。
车还在剧烈翻滚,他眼前一黑,光与暗交织,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顾圳寒觉得额头一阵剧痛,像被重物击打过。
他轻轻地动了动,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你可算醒了,谢天谢地!”张铭夸张地双手合十作拜神状。
张鸣是他的大学室友,关系一直很好。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穿着球衣?
看来车祸后得救了。
顾圳寒环顾四周,蓝色的窗帘,白色的房间,是南开大学的医务室。
他用手摁了摁头,想要缓解疼痛,须臾后抬头问张鸣:“我怎么会在这儿?”
张鸣抱胸:“你忘记你刚刚打篮球的时候被球砸晕啦?你说你也是,看着人高马大的,这球怎么就把你砸晕了呢……”
张鸣还在碎碎念,他敏锐地抓到了几个重点。
刚刚?篮球赛?
这不是几年前篮球比赛时发生的事情吗?
他伸了伸手,少了一道疤。
那是他继承父亲位置后,被人暗算威胁,在虎口处留下的疤痕。
他猛地抬起头,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
“现在是什么日子?”
“你不会是被篮球砸傻了吧?”张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在他面前晃了晃:“还看得清字不?”
手机上赫然显示得是2018年4月7日!
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