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伪装的一脸单纯友善,乔晚晚也不想再推辞。既然她的好妹妹迫不及待地要自掘坟墓,自己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呢?索性成全就是。“好啊。乔晚晚笑着答应。乔茵柔愣了一下,以为她怕丢人还要推辞一会儿,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劝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一箩筐,只能硬生生咽下。可是,心底怎么莫名有些发毛?容不得她多想,此时已经有人进来
温暖浴室里,香薰袅袅,光线昏暗。
乔晚晚躺在浴缸中,看着一部外国文艺片几乎昏昏欲睡,旁边搁着的手机忽然震动两声。
沈铭恪说度假村里有个酒吧不错,约她小酌两杯。
乔晚晚叹了口气,擦干净身子,换了件得体的衣裙。
几分钟后开门,沈铭恪已经等在门口,看见她的装束顿时眼前一亮,赞美脱口而出,“很漂亮。”
她礼貌一笑,“走吧。”
度假村的设备十分完善,宛如一座小型娱乐城,正赶上情人节,酒吧里十分热闹。
她看见不少熟悉面孔,心里虽然淡定,却仍旧被一些眼神看得心烦,干脆端了一杯冰水去半开放式的泳池边看夜景。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被包场了,马上要举行一场小型派对,请您移步二楼露台,可以吗?”
侍者的语气十分客气,她点了个头,正要起身,却被一道声音打断动作。
“不用了,我们认识。”
随着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逼近,乔茵柔扭着自以为摇曳生姿的身影出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刚好这是我举办派对的场地,姐姐,不如你就赏个脸参加吧?”
乔晚晚看着她浑身的盛装打扮,随便瞟一眼就知道今晚的宴会对她极其重要。
脖子上一条蛇形祖母绿钻石项链是她压箱底的珠宝,足够买下这座庄园,想必出席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那么,乔茵柔主动示好邀请她出席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无非是要在一众名流阔太面前奚落自己,从而抬高她即将成为陆太太的身份。
但在牢里这三年,她也不是混日子过来的。
乔晚晚慵懒一笑,“我担心我的劳改犯身份,怕是会给你丢脸。”
“怎么会?咱们是一家人,他们敢嘲笑你就是打我乔茵柔的脸!更何况,很多老朋友都想见见你呢。”
见她伪装的一脸单纯友善,乔晚晚也不想再推辞。
既然她的好妹妹迫不及待地要自掘坟墓,自己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索性成全就是。
“好啊。”
乔晚晚笑着答应。
乔茵柔愣了一下,以为她怕丢人还要推辞一会儿,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劝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一箩筐,只能硬生生咽下。
可是,心底怎么莫名有些发毛?
容不得她多想,此时已经有人进来。
来人身材丰腴,气质华贵,乔晚晚知道她是江城一个富商太太,之前还是陆太太时和她有些交情,三年过去依然保养得宜,没怎么变老。
王太太看见她的一瞬间有些惊讶,随后径直走过来,冲乔茵柔客气地点了个头,“乔小姐。”
但在面对她时,亲切地喊了一声“晚晚”,亲疏之别如此明显,当下让乔茵柔的脸色不好看。
然而王太太是个人精,看出她的情绪,笑着说,“二位都姓乔,我只好这么称呼,不介意吧?”
乔晚晚挑了下眉,“当然不介意,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看来有独到的保养秘诀啊!”
她刚见王太太出现时没直接打招呼,一是知道几乎所有人嫌弃自己坐过牢的身份,二是几年不见那点交情不提也罢,没想到她却对自己热情不减分毫。
对比乔茵柔尴尬地立在一旁插不上话,二人熟人相见分外热络。
乔晚晚心里想笑,看来她这三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要成为陆太太,人缘也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顶着准陆太太的身份,这位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期间乔茵柔强行插话,却被对方敷衍,只能勉强笑着找借口离开,“有些朋友要到了,我去看看。”
几分钟后,一阵高声谈笑声传来。
门口进来几人,均是打扮精致,穿一袭高定小礼服,浑身珠光宝气华彩卓然。
乔晚晚目光一扫便认出其中两个是见过两面的名媛小姐,看起来和乔茵柔交谈甚欢,于是直接肯定这是乔茵柔专门为她设的局。
打头的女生目光在场内搜寻几下,看见她后定住,随后走过来,语调阴阳怪气,“哟,我当是今天这个新面孔是谁呢?原来是晚晚姐!才想起来你从牢里出来了,时间可真是快呢。”
“是啊,时间可真是快。”
乔晚晚眉毛轻轻一挑,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什么般缓缓笑起来,从容开口,“三年前,我在这种场合可没见过季雪小姐,没想到这么快转正了?”
此话一出,惹得围观人群不约而同地响起几声低笑。
以前季家小三欺负正室的绯闻在整个江城人尽皆知。
季雪作为私生女,一直是见不得光的产物,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在上流圈抬不起头,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光明正大地出来见人,看来她当小三的母亲不知道又使了什么好手段。
“你!”
季雪气得鼻孔微张,死死盯着她,愤恨的眼神宛若要在她脸上挖出个血窟窿。
自从两年前被季氏给了身千金份,至今为止在正式场合还没人敢提起陈年旧事,这个乔晚晚,竟然直接拿她的过去开涮!
片刻,季雪咬着牙嘲笑她,“哼,今天你能来这派对,完全是借了茵柔的光,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们才没把你轰出去,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
“以前你是陆太太,是乔家千金,我们都得看你脸色,但你别忘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是的劳、改、犯!”
最后三个字被她咬牙切齿地重重说出来,其他几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彼此应和着,笑得十分得意。
“哈哈哈,季雪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被陆爷知道了找你麻烦怎么办?哦不对,她这个劳改犯陆爷是以她为耻的!”
“从上流社会太太到劳改犯,这身份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乔晚晚,我们都好奇是什么感受,不如你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啊?”
劳改犯。
三个字如三个钉子把乔晚晚直接钉在耻辱柱上,她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突然轻笑一声,目光犀利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