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低声嘱咐着,“紫苏,待会儿我晕倒了,你有多大声音就要喊多大声哈。”“好。”紫苏听话的应着。月皎皎忽然又补充一句,“另外你要哭,哭的越凶越好,就说我家小姐自小养在别院受过风寒,身子没养好,热不得也冷不得,受点刺激就晕倒。记住了吗?”冷璞玉早上的台词照搬现用,不错!紫苏努力消化着月皎皎给的话术,皱眉点头。这个时候,记tຊ不住也要记住。再跪下去,她们俩这膝盖都要废。“扑腾——”月皎皎交代完,一股脑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上。
怀揣着刘嬷嬷给的冷家这十几年来囤积下来的信息量,月皎皎和紫苏被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一路引领着往沛国公府的主院走去。
冷璞玉不在家,她也没办法问问他这个后妈,平日里对他都怎么样?
至少让她这个后儿媳也有个心里准备。
月皎皎昨天成亲的时候一路顶着盖头,这沛国公府的景色一点儿没看到,今天这一路走下来,发现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只剩下这空壳子的府邸,这亭台水榭建的也很是别致风雅。
“大夫人,请留步。”
刚跨进长公主落住的主院大门,月皎皎就被赵嬷嬷挡在了正堂门外,“待老奴进去通传。”
房门紧闭,月皎皎看着那身形宽厚的赵嬷嬷推门走进去。
她便昂着脑袋环顾四周,心内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沛国公府主院,建的就是好,比冷璞玉住的那小院子不知道要大多少,要是在这儿摆个贵妃软榻嗑个瓜子,岂不是……更爽!
“嘎吱——”
门开,赵嬷嬷沉着一张老脸走出来。
面带不善啊。
“大夫人,你可知罪?”
嗯?
月皎皎看着走进去又出来,忽然变脸的赵嬷嬷,狐疑的眨巴下眼睑,“赵嬷嬷,你咋了,这是……鬼附身了吗?”
噗!
紫苏在后面拼命拽月皎皎的衣袖。
“咳咳……”赵嬷嬷清清嗓子,带了提醒的训斥,“大夫人,长公主问话,不可儿戏!”
“哦?”月皎皎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可是,我还没见到婆母大人啊,是怎么得罪她老人家了?”
“大夫人!”赵嬷嬷脸色憋得铁青,兴许还没见过这样冥顽不灵、不懂察言观色的女孩,“长公主问话,不可不答,你可知罪?”
呵!
月皎皎哑然,眼神不耐,“我答了呀,我给你说了,我都没见到人,何错之有?”
赵嬷嬷:“既然如此,大夫人就跪在此处,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啊?
月皎皎慌忙改口,“那我知道错了,总行了吧?”
赵嬷嬷被她搞得两个头大,这……什么人啊!
刚娶进门的新妇,竟然如此不把婆母放在眼里,而且……还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既然知道错了,就先跪着,待长公主消消气,传唤了再进去回话。”
什么!
横竖就是要她罚跪呗。
凭什么。
这大热的太阳,这么硬的石板,腿跪废了、人晒傻了,算谁的?
月皎皎一边心里嘀咕着,这膝盖却不值钱的跪下来。
没办法,谁让她贪图了眼前这所谓的荣华,自古富贵险中求,哪有那么轻而易举得来。
现在想想,冷璞玉前两任媳妇的病死,是找到了源头了。
-
翰林院。
冷璞玉随身侍从莫桑一路从沛国公小跑进来。
“公子?”
冷璞玉摊开手里的文卷翻看,头也不抬,“何事?”
莫桑回禀:“新夫人被长公主叫去了,如今被罚跪在长公主门前。”
冷璞玉侧脸看了眼莫桑,继而又收回,淡淡的点头,“知晓了。”
莫桑转身出去,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个能撑上多久的活头?
-
月皎皎狠狠在心里骂完自己这爱慕虚荣的臭毛病之后。
抬头,已经满头的汗。
“皎皎?”紫苏拿自己的帕子心疼的要给月皎皎擦汗。
月皎皎侧眸,伸手拍了拍紫苏的手背,“别擦,留着有用。”
紫苏对上月皎皎一双狡黠的眼神。
月皎皎低声嘱咐着,“紫苏,待会儿我晕倒了,你有多大声音就要喊多大声哈。”
“好。”紫苏听话的应着。
月皎皎忽然又补充一句,“另外你要哭,哭的越凶越好,就说我家小姐自小养在别院受过风寒,身子没养好,热不得也冷不得,受点刺激就晕倒。记住了吗?”
冷璞玉早上的台词照搬现用,不错!
紫苏努力消化着月皎皎给的话术,皱眉点头。
这个时候,记tຊ不住也要记住。
再跪下去,她们俩这膝盖都要废。
“扑腾——”月皎皎交代完,一股脑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上。
紫苏听着都疼。
哭着嗓子大声喊,“快来人啊,大夫人晕倒了!快请大夫啊……”
按照月皎皎交代的话术,大声喊着,“我家小姐自小养在别院受过风寒,身子没养好,热不得也冷不得,受点刺激就要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啊……”
脑袋被摔晕的月皎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天黑了呀!
“紫苏?”懒闭着眼睛,月皎皎伸出一直手摸索着紫苏的位置。
“皎皎,是我……”
随着冷璞玉那声动听的低喊刺进月皎皎的耳膜。
月皎皎冷不防皱眉,强忍着一阵头疼想要坐起来。
“别动,大夫说,你需静养几天。”冷璞玉关心的语气,看摁不住月皎皎,就只得伸手过来搀扶着摇摇晃晃坐起的月皎皎。
月皎皎睁开眼,一阵儿头晕眼花……
果然,用力过猛了,八成是摔出来个轻微脑震荡!
“皎皎……”
月皎皎扶额,“敢问夫君,你和长公主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冷璞玉原本愧疚的神色,被月皎皎这一问,瞬间换做惊疑……
“皎皎为何如此问?”
呵!
装傻是吧?
月皎皎不喜欢玩那些有的没得,直截了当:“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我见都没见到她老人家,她就平白无故安排个莫须有的罪名,罚我跪在那大太阳底下?”
冷璞玉看着眼前一派坦率的女孩儿,心脏不自觉的颤动,从来没有的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长公主不喜欢我这个继子是整个府上皆知的事,但我们平日甚少来往,父亲也准我不必去主院晨昏定省,所以……为夫也并没有要皎皎去向长公主每日去请安的安排!”
冷璞玉说的语气很温柔很诚恳。
月皎皎觉得也没毛病。可是!
“那她为何,忽然传我过去?”
冷璞玉修长的双眉微蹙,盯着月皎皎那张烛光下明媚动人的脸蛋儿看了半晌。
继而握住月皎皎一只软塌塌的小手,语气温柔缠绵,“此事,说来话长……总之,皎皎不必担心,日后她再找你,你不理、不去便是,若是她再找你麻烦,就都推到我身上!”
他这话说的轻巧。
推到他身上,宅内女人的争斗,哪有说推就能推出去的?
若是哪日他不在了,长公主派几个得力的婆子把她一摁……
残了、伤了、死了都有可能!
月皎皎从冷璞玉握着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爪儿,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神,“敢问夫君,你那前两个老……妻子,都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