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所做所付出的一切功亏一篑,就不要出面。”这是裴渡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小太监跟了他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便是对皇后娘娘他都没这耐心。叶晚棠也没想到裴渡会这样为她考虑。裴渡被叶晚棠看得不自在,眼底闪过一丝狼狈,转开头:“总之,今日你不狠下心,之后就得忍气吞声,一直被恶心,不如就让本督在叶姑娘地盘上立个威吧。”叶晚棠听闻第一反应便是:“可你也会得罪人……”裴渡听闻,表情一滞:她怎么还在担心他得罪人?她怎么还在关心他?
叶晚棠态度强硬,周围的人不敢吭声,听雪直接举起那壮汉,干净利落丢出去。
壮汉被丢得直接吐了血,再看病重的老娘急得直哭,本来心虚的他,顿时闹起来。
“你们不卖我药不救我可以,但我老娘无罪,你们必须管她!”
他一闹,加上他老娘瘦骨如柴,满头白发,好生可怜,围观的人便有些不忍了。
壮汉一看觉得占了上风。
“我说错话你们不高兴,我认,但我老娘是冤枉的。”
“再说我也没说错哪句话……”
叶晚棠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刚要上前开口,却被裴渡拦住。
叶晚棠看着横在身前握剑的手,偏过头,眼底的戾气消散:“督主?”
“这件事你不适合出面。”
裴渡看了一眼叶晚棠,再看看台阶下壮汉无耻的嘴脸,以及围观众人的目光,开口道:“看到他们的目光了吗?他们能满脸感激,也能立刻变脸。”
“你的好,对他们来说,就像一颗糖一块肉,吃的时候说好,吃没就没了。”
“你只是硬气一次,对他们‘坏’一下,对他们却像是一个疤痕,一旦留下就永远在,他们会记一辈子。”
“这就是人性。”
“不想所做所付出的一切功亏一篑,就不要出面。”
这是裴渡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小太监跟了他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便是对皇后娘娘他都没这耐心。
叶晚棠也没想到裴渡会这样为她考虑。
裴渡被叶晚棠看得不自在,眼底闪过一丝狼狈,转开头:“总之,今日你不狠下心,之后就得忍气吞声,一直被恶心,不如就让本督在叶姑娘地盘上立个威吧。”
叶晚棠听闻第一反应便是:“可你也会得罪人……”
裴渡听闻,表情一滞:她怎么还在担心他得罪人?她怎么还在关心他?
是他说得太多了,不小心表露出关心了?
心里想着,他板着脸冷冷道:“本督怕他们?”
脸色冷,语气更冷。
裴渡觉得这样才好,可才说完又忍不住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本督第一次替皇后娘娘办事,得办得漂亮,干净。”
说完他就直接上前一步,和叶晚棠拉开距离。
他早说过,和他走近,扯上关系没好处的。
那壮汉本说得越来越起劲,还带动旁边的人为自己说话,加上老娘一直磕头,很是可伶,眼看着掌柜的满脸为难,听雪满脸气愤却无奈,还以为自己得逞了。
却忽然听到一声冷笑。
“把他舌头割了。”
声音冷锐,充满磁性,可说出的话却仿佛地狱恶鬼索命。
不,不是仿佛,是真的地狱恶鬼索命。
裴渡话音落下,耿忠上前,干脆利落将壮汉舌头割了。
鲜血喷洒在地面上,终于反应过来的百姓大惊着退后。
裴渡一脚踩在挣扎的壮汉脸上:“舍不得母亲受苦,那就用你的舌头换药吧。”
裴渡脚用力,狠狠碾压:“这舌头正好也没必要留着了。”
一声惨叫声响起,壮汉老娘大喊着,竟然还想去咬裴渡,被耿忠一脚踢开。
裴渡表情不变:“果然是母子。”
他看向后退的百姓:“你们可以用老人小孩,还有什么医德逼迫唐家药铺,却无法逼迫本督,从今日起,所有闹事者,杀无赦。”
耿忠立刻大声重复:“杀无赦!”
还替老娘求情?让闹事者多说一个字,都是金吾卫失职!
其他金吾卫很上道,震声重复:“杀!杀!杀!”
声音杀气腾腾,让人心惊。
没人敢在说话,只瑟瑟发抖。
耿忠看了一眼裴渡脚下,不知道是被踩碎头还是踩死的壮汉,乖巧上前。
“这两日金吾卫没来,看来胆子大了不少,需要清理一波了。”
裴渡颔首,耿忠转身,冷声吩咐道:“所有说了不该说的,主动上前认罪,没人能逃过我们的眼!”
“若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让我们主动,那你……完了。”
人群中,有人眸光闪烁,却没有主动上前,还有人悄然退后。
耿忠等了片刻,没等到人,看向裴渡。
裴渡只有一个字:“杀。”
杀字落下,金吾卫出手了,冲进人群,惨叫声瞬间响起。
谁也没想到裴渡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且雷厉风行,将人群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不管是闹事的还是造谣浑水摸鱼的直接杀了。
清理时间很快。
裴渡也没管是不是吓跑了百姓,只吩咐将尸体清理到一边。
一直旁观的叶晚棠,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匆匆离开。
裴渡的强硬,让本来开始浮躁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不少百姓被吓跑了,叶晚棠却没在意,等裴渡回到二楼后,跟了上去。
“督主,方才多谢您。”
叶晚棠行礼,认真道谢,又有些担忧。
“方才我看到有人匆匆离开了。”
裴渡的强硬,对她是好的,但骂名都被裴渡背了,不知道要惹怒多少人。
“无所谓。”
他要建立威望,而建立威望最好的办法便是鲜血。
他还需要试探皇后的底线……
正好这些人撞上枪口了。
别对他讲大道理,更别说罪不至死,他说他们罪该万死,他们便该死。
他说过,良善之人该有好报。
裴渡一脸冷漠不在乎的模样,但叶晚棠还是不安。
“方才让人查了一下,那些人来历都不简单。”
那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裴渡看了一眼耿忠:“本督不管他们什么来历,什么目的,他们犯到本督面前,就一个字:杀。”
不怕死,尽管来。
“是,督主。”耿忠腰弯得更低了。
他恭敬后退,眼底都是兴奋,他喜欢这样的刺激,这样的强势!
围观的叶晚棠:“……”
好生霸气,她其实也喜欢这样。
裴渡故意当着叶晚棠的面处理,想暗示她不用担心,更想让她看清他是怎样危险的人。
结果吩咐完,抬头就看到了叶晚棠亮晶晶的眼神。
裴渡放下剑的动作都迟疑了一瞬,不对。
这情况不对,叶晚棠的眼神实在不对劲。
她眼底为什么没有恐惧厌恶,反而带着欣赏和羡慕?
她欣赏什么?羡慕什么?
为何她总是不走寻常路?
“你……没事吧?”
她是被吓傻了,还是眼睛之后,脑子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