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顺滑,洁白无垢,哪里来的什么瑕疵,她冷笑一声,抬起苍白的脸。“我真是不懂了,太后娘娘为何一直为难我,若说是因为我性子娇纵您看不惯,可是我进宫时是本本分分,您却在我请安第一天就给我一个下马威,罚我奉茶十多次,我手都汤肿了。”“您似乎格外厌恶我这张脸,还讨厌后宫妃嫔穿的艳丽,我听说先帝在位时,最宠爱的丽太妃也是容貌昳丽,冷落后宫。”步星若唇角翘起,一字一顿:“是不是太后娘娘您当初受多了那丽太妃的气,您如今看到同样容貌昳丽,得皇上宠爱的我,您心里不舒服这才迁怒我。”
步星若神情平静:“还请太后娘娘莫怪,迎夏自小就在我身边服侍,也只是护主心切,太过担忧了。”
“臣妾会静心好好抄写佛经的,迎夏还不起来替我磨墨。”
此时殿内的内侍早已经把所需要的东西都摆了上来,一个小案几,步星若跪着刚好方便写字。
迎夏咬了咬唇,死死把眼中泪水憋回去,走过去跪下替女子磨墨。
心中替自家娘娘恨极了这个太后,从进宫开始就处处刁难娘娘,磋磨娘娘。
她们娘娘之所以这么多年无法受孕,还不是一年冬天太后罚娘娘跪在外面两个时辰,这才寒气入体。
步星若一手压起袖子,低头认真抄写佛经,她都不用看已经完全能默背下来了。
上辈子她被这老太婆磋磨多了,一本足有手掌厚的佛经就被罚抄写过一百遍,当时手完全红肿起来已经僵硬。
最后还是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哭着向皇帝控诉,这才停了下来,但最后也已经抄写了一个半月,有五十多遍了。
这位太后娘娘磋磨她的手段真的是层出不穷,蒲团里藏着银针,把一堆五谷豆子摔地上让她挑出来。
步星若唇角微不可察的翘起,这位太后越折磨她越显得她的无能啊。
上首云贵妃和太后有说有笑,吃着糕点,好像完全把地上跪着抄写佛经的人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瞬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步星若放下了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太后娘娘,今日内容臣妾抄写完了,请您过目。”
太后正被云贵妃逗的直乐,此时被打断很是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么快,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迎夏拿起抄写完的佛经,恭恭敬敬上前跪下递过去:“请娘娘过目。”
太后不甚在意的拿起来,眼睛挑剔的在那佛经上扫视,本想挑出错,可这么一看却是惊讶了。
只见纸上的字工整秀气,自有一番风骨不说,主要是她目之所及竟然没有一处修改,没有一个地方有错字。
她不太信,又往后翻了翻,十几页到最后也依然是工工整整,可以看出抄写之人的心境很稳。
太后冷哼一声:“恩,抄的还不错。”而后随意把那几张纸扔到地上。
“但是这纸上有瑕疵有污垢,这是对佛祖的不诚,你在重新抄写一遍吧 ”
迎夏面色变了变,死死咬唇,这太后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娘娘。
云贵妃斜斜睨了眼此时脸色苍白的步星若,拿起手边的热茶抿了一口。
“哎,也是怪奴才不仔细,竟然拿了有瑕疵的纸,宸淑仪,这次你可要自己检查一下纸有没有问题啊。”
“不然若是再白抄了岂不可惜。”
步星若看了眼手边剩下的纸,能进贡给宫里,甚至到这慈宁宫的纸自然都是极好的。
入手顺滑,洁白无垢,哪里来的什么瑕疵,她冷笑一声,抬起苍白的脸。
“我真是不懂了,太后娘娘为何一直为难我,若说是因为我性子娇纵您看不惯,可是我进宫时是本本分分,您却在我请安第一天就给我一个下马威,罚我奉茶十多次,我手都汤肿了。”
“您似乎格外厌恶我这张脸,还讨厌后宫妃嫔穿的艳丽,我听说先帝在位时,最宠爱的丽太妃也是容貌昳丽,冷落后宫。”
步星若唇角翘起,一字一顿:“是不是太后娘娘您当初受多了那丽太妃的气,您如今看到同样容貌昳丽,得皇上宠爱的我,您心里不舒服这才迁怒我。”
云贵妃都惊呆了。
太后的脸色铁青,气的手哆嗦的怒指着她:“你……你好大的胆子!”
她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恼怒那是一种被戳穿了心底最深处心思的难堪,而后就是更大的怒火。
“宸淑仪,你竟然敢这么和哀家说话,公然顶撞哀家,秦嬷嬷给我张嘴,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谨言慎行。”
迎夏一惊,顾不滴规矩一下子扑到了步星若面前护着,愤慨道。
“不许碰我们娘娘!”
秦嬷嬷冷着脸,给屋内另外一个嬷嬷使了个眼色,立即上前把她拉走,步星若就暴露在了眼前。
“淑仪娘娘,得罪了。”话音未落,一巴掌就扇到了步星若脸上,步星若本就身体亏损严重。
此时又跪了这么久早已经精疲力尽,被这么大力一扇顿时扑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
她垂下的眼底闪过抹森冷,如今受的辱她都刻骨铭心记住了,迟早有一天她要把这个老太婆的皮亲手剥下来。
把她做成人彘,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当皇帝匆匆赶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那秦嬷嬷一只手抓着女子头发,迫使她仰头,抬起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女子原本绝美的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她脸色苍白无力,狼狈不堪。
“你个狗奴才给朕住手!”他脸色铁青,阴沉可怖,大步上前就一脚把秦嬷嬷踹翻在地。
秦嬷嬷待在太后身边也是什么累活都未干过,哪里能承受皇帝这暴怒的一脚,顿时就感觉胸口剧烈疼痛。
一口血喷了出来。
皇帝蹲下身一把将要摔倒的步星若搂入怀里,看到她这副虚弱凄惨的模样 眼底闪过抹疼惜。
“若儿,是朕来晚了,你别怕,朕马上宣召太医过来。”他一把横抱起女子,看也未看上首太后就大步往外走。
“皇帝,你给哀家站住!”太后此时才从这一变故里反应过来,气的捂住胸口呵斥。
“瞧瞧,皇帝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宸淑仪对哀家出言不逊,哀家不过依照宫规对她小惩大诫罢了,你就这么公然把人带走。”
“秦嬷嬷可是自小就服侍哀家,更是看着你长大,你今日竟然就为了这个女人对她动手,哀家看你真的是被她迷惑的不轻,这就是一个狐媚子。”
皇帝脚步顿住,并未回头,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当真是宸淑仪对您不敬吗?难道不是您迁怒她,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故意磋磨她。”
“母后,您这么多年一直针对宸淑仪是因为什么您心里清楚,也请您记住了,步星若不是当年的丽太妃,朕也不是父皇!”
留下这句话,皇帝头也不回大步离开,高来顺心下叹口气tຊ,朝着上首太后行礼后,又急急追上去。
太后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还有刚刚那些话,气的身子哆嗦,哽咽道。
“瞧瞧,这皇帝果然是先帝的种,都是一个痴情种啊。”
云贵妃此时心里也很难过,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大动肝火,心里如同被一刀刀割裂一样痛苦。
“姑母,您别生陛下的气,那步星若手段实在是太高了,加上那么一张脸,陛下怕已经被迷惑的不轻。”
“你们是亲母子,断不能为了一个外人有了隔阂。”她轻轻给太后顺着背。
太后这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她眼底是浓浓的恨意:“哀家果然没有看错 这个步星若就跟当年的丽贵妃一样,都是一个祸国妖妃,媚惑陛下,断不能留!”
当年的先帝就是如此,一个帝王一心都给了一个民间女子,后宫如同虚设,最后更是因为那女子死了而郁郁不振。
最后竟然自缢随着那女子去了,更是留下圣旨要和丽贵妃埋葬在一起,她这个正宫皇后独独成了一个笑话。
甚至她的孩子能这么轻易成为如今的皇帝,也不过是因为先帝有了丽贵妃后就不再去其她妃嫔宫里。
整个后宫都未再诞下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