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候事太多,太忙,这种感觉总是转瞬即逝。一直到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他才意识到,小孩已经长大了。其实那件事后他是想要给她一个交待的,但当天晚上美国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他匆匆的就走了。反正人在陆家,小孩也还未满十八,再等等也是可以的。一别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小孩好像更怕他了。突然,颜梨动了动,身子
颜梨一动也不敢动,闭着眼假装没听到。
牧延深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颜梨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刚要睁开眼睛,牧延深又她把放回了床上。
他把她往床里面挪了一下,然后脱掉鞋子,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医院的床很小,两人挤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尤其是颜梨本来就非常怕牧延深。
这会牧延深身上纯男性的气息将她完全裹住,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她感觉背快要被他的体温灼伤了。‘
可她根本不敢动,身子僵成了木头。
她做梦也想不到,牧延深会躺到她的床上来,还是医院这种小床,他不是有洁癖吗?
颜梨紧张得想哭,手心湿成了一片。
但牧延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看起了新闻,还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颜梨由崩溃到强迫自己冷静,再到被疲惫包裹,加上药物的作用,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人轻松下来,身体就会变软,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滑到了牧延深的膝盖上。
牧延深捏了捏她的手,细细的,小小的,很软。
他忍不住拿起来多看了一会儿。
指甲剪得很短,没有涂指甲油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很干净,指腹圆圆粉粉的,很软,感觉有一点可爱。
突然,颜梨抽回了自己的手,翻了个身,脸对着牧延深,手和脚也不听老实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并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言言,等等我……”
她鬓角的头发还是湿的,贴在脸上,因为头发黑,就显得脸更加的嫩白。
颜梨五官异常精致,皮肤也很白,唇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小痣总是让她有一丝媚态,但偏生一双眼睛却生得单纯幼小,瞳仁黑漆漆的,认真看着人的时候,就像用情很深一般,特别招人。
牧延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变得越发的深邃。
他的手轻轻的在她唇上的小痣上碰了碰,压低了声音道:“言言?还在想着那只猫?”
牧延深还记得那只猫。
黑白相间的狸花猫,小小的一只,不知道她从哪里捡来的,藏在后院的杂物间里,偶尔被他碰见她在喂猫,她就会吓得小脸煞白,迅速的把猫挡在身后,低声叫“言言快跑。”
当时他没太注意那只猫,只记住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小的幼兽想要藏住自己的玩具,莫名的招人。
不过那时候事太多,太忙,这种感觉总是转瞬即逝。
一直到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他才意识到,小孩已经长大了。
其实那件事后他是想要给她一个交待的,但当天晚上美国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他匆匆的就走了。
反正人在陆家,小孩也还未满十八,再等等也是可以的。
一别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小孩好像更怕他了。
突然,颜梨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向他贴过来,好像是在寻找热源。
牧延深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拉过枕边的薄被,搭在了她身上。
颜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透亮。
空气中充斥着小米粥清新的香味,引得她感觉自己就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饿得慌。
可是,牧延深就站在窗边接电话,她只好继续装睡。
“严重吗?洛叔怎么说?”
“先配合心理医生治疗,我晚点过去看她。”
“苏寻,我的事你少管。”
……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颜梨还是听了个全貌。
大概就是洛樱昨天晚上发病了,拿刀子割了自己,现在不肯配合医生治疗,牧延深一会儿会过去看她。
对于洛樱,颜梨其实是很羡慕的。
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小公主,被所有人宠着,就连牧延深这种薄情冷心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这样的人,前世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只不过很奇怪,洛樱看起来是很开朗一个人,怎么得抑郁症呢?
但是她就算抑郁了,也应该是幸福的抑郁症吧?
想着想着,颜梨发出了极细的一声叹息。
听到动静,牧延深收了电话,转过身来看着还在装睡的颜梨。
“醒了就不要装了,起来吃点东西。”
颜梨不好再继续装下去,只得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牧延深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黑色衬衣,简洁高档的面料衬得他的气质又凌厉迫人了几分,更加让人望而生畏。
颜梨不敢看他,低下脑袋,拿了放在床头的餐盒捧在手心,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粥。
牧延深把餐盒里的小菜也推了过去,“刚让人送过来的,你现在只能吃这些,等好点了再送别的过来。”
颜梨小声道:“谢谢小叔,但是以后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牧延深盯着她捧着餐盒的软白小手,眼神幽暗。
“你自己随便解决,然后胃穿孔?”
颜梨头埋得更低了。
其实餐盒还是很烫,她这样捧着掌心早就疼得有些受不了了,可她又不好放下,只得忍着。
牧延深盯着她,继续道:“沈兰玉知道你胃不好吗?”
颜梨身子僵了僵,不想回答,可牧延深就在旁边看着她,她只得点点头,“知道。”
牧延深一眼看出她在撒谎,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知道的话,为什么都要胃穿孔了还没去看过医生?”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咬牙道:“颜梨,撒谎好玩吗?”
颜梨更紧张了,低垂着眼帘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没,没有撒谎。”
这事儿她还真没有撒谎,最初胃疼的时候,她是和沈兰玉说过的,但那时候沈兰玉已经开始痴迷贵妇圈的各种活动没什么时间管她,颜梨又只是提了一下,一来二去的就忘记了。
后来陆雪踢伤她肚子的时候,沈兰玉大概知道那一次是伤到内脏了,但当时陆雪在陆家又哭又闹,大骂沈兰玉和颜梨是不要脸的攀高枝儿的,沈兰玉也就不敢明着带颜梨去医院,拖了两三天看颜梨有点吐血,只敢半夜偷偷的带去诊所拿了点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