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嗡嗡”作响,震得他手臂发麻,此剑若非是玄铁锻造,恐怕已经满是豁口。楚宵琰后退数步,苏浅浅也得了空隙,就地一滚,连滚好几圈。她这厢保命要紧,那一头,又添了兵力,十几人方能拖住一个魏闲!“如何?”楚宵琰收了短剑,揪起苏浅浅,他自己都没察觉,眼底此刻写满担心。“全乎着呢。苏浅浅舒展开胳膊腿,完好无缺。看她还能笑出来,楚
苏浅浅怕得要命!
就是魏闲的体格子,倒下来都能把她压死!
当即,她爬起来就溜之大吉。
“大人,楚大人!”
她高声喊着,青铜铃叮叮当当,音节错乱。
若是恶鬼,她是有老道丰富的经验,偏偏这特喵是战斗力爆表的毛粽子啊!
随着她仓皇逃离,早已埋伏好的侍卫,扯着铁索大网,罩着魏闲而去。
魏闲回身一拍,掌间带着风,直接将好两个侍卫拍得皮开肉绽。
但好在准备充分,人多势众,铁链子浸过鸡血,对邪祟有着克制作用。
网子彻底困住魏闲时,他的爪子尖,已在苏浅浅眼巴前分毫之处。
“啊——”铁索加身,魏闲疼得嘶吼怪叫,身上冒着黑烟。
痛楚致使他愈发暴动,满身白毛灼得焦黑,转眼又冒出了新的一茬子。
苏浅浅瘫坐在地,感觉刚才阎王爷来过……
就在她放松警惕之时,没料到,铁索是有用,但侍卫根本钳制不了力大如牛的毛僵。
顷刻间,魏闲拖倒了几人,尖锐的爪子落在了苏浅浅脑门心。
“混账!”
蛰伏在草垛后的楚宵琰踏步而出,手中短剑锋芒森冷。
“铛——”
刀刃落在魏闲肩头,却像是触碰到了钢筋铁板,迸出了火星。
剑刃“嗡嗡”作响,震得他手臂发麻,此剑若非是玄铁锻造,恐怕已经满是豁口。
楚宵琰后退数步,苏浅浅也得了空隙,就地一滚,连滚好几圈。
她这厢保命要紧,那一头,又添了兵力,十几人方能拖住一个魏闲!
“如何?”楚宵琰收了短剑,揪起苏浅浅,他自己都没察觉,眼底此刻写满担心。
“全乎着呢。”苏浅浅舒展开胳膊腿,完好无缺。
看她还能笑出来,楚宵琰松开了手,凤目褪去忧虑,恢复一贯的冰冷,看向躁动不安的魏闲。
苏浅浅没留心楚宵琰神色变化,眼瞅着侍卫将魏闲越捆越紧,当即从怀里掏出了八卦镜。
“啪——”
八卦镜往他脑门上一拍,魏闲宛若泥塑,世界安静了。
众人崇拜的目光给予苏浅浅,她亦是扬起下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鬼知道她现在多想哭一会儿,收妖伏魔,真不是人干的事!
魏闲被带回了小院,参与诱捕之人ʝʂɠ无不唏嘘。
魏总管从前神勇之名盖天下,而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邪祟皆是昼伏夜出,喜阴恶阳。
天光大亮,苏浅浅紧闭了偏房门窗,“照理来说,至亲之人最能唤醒心底的人性,他可有亲人在世?”
楚宵琰的目光,始终落在魏闲长满白毛的脸上,凤目里阴郁沉沉化不开,“有个弟弟,一直在梅落轩的照拂下。”
“可以。”苏浅浅道,“我们立刻动身,把他弟弟找来!”
有了计策,紧绷的神经舒开,疲倦接踵而至。
她打着哈欠,方到门槛,却被楚宵琰叫停,“非去京城不可?”
苏浅浅扭头,就见男子白皙如玉的面容,眉心紧锁,弯弓似的唇,几度翕张,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留在此处,怕有别的目的吧。
苏浅浅有所猜测,却没点破,只郑重其事道,“你对他应该也意义非常,若要一试不是不可,十五月圆夜,正阴时,机会仅此一次。”
僵化愈演愈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再看魏闲一眼,那附着在肌肤上如真菌的绒毛,隐隐泛着绯色。
白僵已是难以对付,若成红毛,就是十个她,也不够魏闲削的!
楚宵琰缄默,苏浅浅也不多说,推门而出道,“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该做的,已毫无保留。”
问心无愧,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院子外陆陆续续有村民张望,嚷嚷着,要烧了魏闲……
他们不敢闯入,不敢得罪楚宵琰,也就逞逞口舌。
楚宵琰注视着魏闲,他双目闭合,额前八卦镜泛着澄澈的光,颊左额至右嘴角的疤,也全是参差不齐的白绒。
魏闲是罪臣之后,逃亡时被他所救。
二十个年头,他用一次次的濒死,来报答自幼的救命恩情。
楚宵琰捏紧铁拳,下一瞬起身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一封家书,简言意骇。
一方官印,麒麟为首,压下红泥,赫然是四个篆体:楚门首辅。
这才是真正的官印,王之伊呈上京城去的,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苏浅浅回了山洞,睡到傍晚时分,转醒来仍是觉着浑身酸痛。
奔波两天,堪比卸了两车水泥。
然而,她不能再歇息,抱着装满尸油的坛子来到院子里。
小麦绿油油的,加一瓢尸油看看……
稻子长势还不错,加一瓢尸油试试……
青菜和土豆,加一瓢尸油瞅瞅……
这一瓢又一瓢的,洒在翠绿叶间,油光铮亮。
异香阵阵蔓延,麦子结了黑色的穗子,青菜居然是血色的根茎,还有那几颗刨出来的土豆,跟成了精似的,居然能在表皮上依稀分辨出一个人的三庭五眼……
换做旁人,早就吓得心惊肉跳。
苏浅浅却捧着脸看它们将尸油吸收,仿佛在看自己的子子孙孙茁壮成长。
差点化僵的尸油啊,至邪,至恶……
正所谓以毒攻毒,她养出来的这些东西,就是千金万两也买不着,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