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答。“为何不信?”燕北琛看向她,眸光忽然有了一丝暴躁,“九儿能理解孤的种种苦衷,她定会明白孤那么做只是因为没了情根,否则孤不会伤她分毫,更不会害死她的父亲……”四目相对,沈妙开铱驊口:“还有她的舜儿。“舜儿,舜儿……”燕北琛喃喃重复着这二字,转瞬间眸光似已苍老数十载,“孤的舜儿,孤唯一的孩子……”“帝君还有一个孩子,凌瑞。沈妙残忍开口。“瑞儿?”燕北琛点头,“是了,
这夜,她孤身去了九霄殿。
燕北琛坐在殿中,形同枯槁,与她记忆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抬目见了她,他黯淡的眸中似浮现一丝光亮:“九儿,是你?”
“帝君看错了,臣妾不是九儿,是牧笙。”沈妙朱唇微启。
“是牧笙,不是九儿……”燕北琛笑了,“是啊,九儿离孤而去足有一年了。”
那笑容极苦涩,沈妙的心在这一瞬涌起细微的疼痛。
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指,没有让这疼痛蔓延。
“帝君如今还在思念帝后吗?”她问。
“是,”燕北琛点头,眸子似融了夜色,黑暗得不见半点光亮,殪崋“孤思念她。”
“那帝君为何要让帝后死?”沈妙又问,“为何要让帝后的父亲死,为何要让她的义兄死,为何要让她的孩子死?”
燕北琛虚虚握拳,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若孤说,孤的魂魄缺了一块,没有情根,你是否会信?”
沈妙淡淡点头,语气嘲讽:“臣妾自然是信的,帝君总有帝君的理由,不管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那九儿会信吗?”燕北琛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她不会信。”沈妙答。
“为何不信?”燕北琛看向她,眸光忽然有了一丝暴躁,“九儿能理解孤的种种苦衷,她定会明白孤那么做只是因为没了情根,否则孤不会伤她分毫,更不会害死她的父亲……”
四目相对,沈妙开铱驊口:“还有她的舜儿。”
“舜儿,舜儿……”燕北琛喃喃重复着这二字,转瞬间眸光似已苍老数十载,“孤的舜儿,孤唯一的孩子……”
“帝君还有一个孩子,凌瑞。”沈妙残忍开口。
“瑞儿?”燕北琛点头,“是了,孤还有一个孩子,只是并非帝后所生。”
沈妙定定看着他:“他今日死了。”
“瑞儿?死了?”燕北琛站起身来,眼底渐红,“孤的瑞儿怎么可能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他死了,”沈妙淡淡说道,“被帝姬香芩放火活活烧死的。帝君应该知道,香芩已经疯了,臣妾带瑞儿去依譁看她,不想她抢走瑞儿之后,放了一把业火。”
燕北琛脸色煞白,盯着面色平淡的沈妙看了许久,再次开口,已状若疯魔:“定是你使的毒计!是你害死了孤的瑞儿,来人,将这个妖姬拖走丢下堕仙崖!孤要亲眼看着她死!”
“帝君还想再杀我一次吗?”沈妙含笑问道。
这笑容里没有恨意,没有苦涩,没有任何情绪。
恍然间燕北琛似又看到了那双流下血泪的眸子,那眸光和眼前之人如此相似,以至于他竟怔怔:“九儿,是你吗,九儿?”
“是啊,”沈妙颔首,“九儿来看帝君了,一年未见,帝君可曾想过九儿?”
“孤得到情根之后,一直在想你,孤后悔情窍有损,将情根丢在了那战场,后悔没有如承诺的那般与你白头偕老,长相厮守,后悔违背誓言,以至于让你死在了堕仙崖……”燕北琛看着这张与沈妙如出一辙的脸,说出心头所有悔意。
可悔意再深,也是徒劳。
如今已是太迟,他什么都没有了,没了九儿,没有舜儿,没有香芩,也没了瑞儿……
“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他口中喃喃,眼里的泪早就干涸,再流已是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