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窈转过身往卧室走,可再次从他身边经过时,却被宋牧声抓住手。他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有什么事吗?”安窈挣扎了一下,宋牧声却握得更紧了。他脸色不好看:“怎么瘦成这样?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安窈心一颤。为什么呢?明明是久违的关心,却比刚刚那句诛心之言更让她感到痛苦。安窈眼神落在他紧攥的手臂上,几个针孔印明显无比。他只要有心,不可能看不见。正因为他不关心,所以哪怕她根本没想过瞒着他,他也不会觉察到她的异常。
“你开口求我,我再考虑要不要为了你留下来。”
安窈看着他冰冷又绝情的表情。
只觉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古怪的陌生。
如被火烫了般,安窈迅速松开了手。
她声音沙哑至极:“我求你,你就会留下来?”
宋牧声眼神暗下来,冷嗤一声:“你不配。”
他干脆地离开了。
安窈默默看着那背影,穿堂的风刮红了她的眼。
身体又叫嚣着开始疼痛。
她麻木地找出药,一把咽了下去。
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伴着水喝下去,吃得她连心都冷了。
……
宋牧声不回家,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安窈轻车熟路来到离工作的许城一院最远的许城三院挂号。
抽血、拍核磁共振、和主治医生商量初步治疗方案……
甚至预约好了第一次轻化疗。
到了那一天,她直接自己去了。
安窈安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听着四周若有若无的呻吟,手不自觉攥紧了包。
她拿出手机想给宋牧声打电话,可叹息一声,手又放下。
他会接电话吗?
他会和从前一样,知道她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吗?
安窈苦笑一声,心底已有了答案。
终于轮到她,她直接坐上病床。
护士却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疑惑道:“你没有人陪吗?”
安窈攥紧手,低声道:“我一个人。”
护士同情地看着她,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化疗的反应会很严重,我待会问医生能不能多给你加一瓶止痛药。”
安窈莫名心一酸。
陌生人的善意有时候比恶意还容易让人破防。
“谢谢。”她只能这么说。
化疗果然如同护士说的那样,简直生不如死。
安窈从床上下来,冷汗甚至将她的衬衣打湿。
她惨白着脸走出医院,回到家便直接倒头就睡。
原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天亮,可中途却被强烈的渴意惊醒。
安窈口干舌燥地推开卧室的门,才诧异地发现宋牧声居然回来了。
安窈沉默着从他身边走过去拿水,却忽然听见他开口。
“白薇怀了孕,离不开我。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搬到她那去。”
安窈紧浑身僵住。
她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魂魄,茫然的看着他,肉身空荡荡的只剩躯壳,所以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以为自己会没尊严地求他留下,但最后,她听见自己说。
“好。”
安窈转过身往卧室走,可再次从他身边经过时,却被宋牧声抓住手。
他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
“有什么事吗?”安窈挣扎了一下,宋牧声却握得更紧了。
他脸色不好看:“怎么瘦成这样?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
安窈心一颤。
为什么呢?明明是久违的关心,却比刚刚那句诛心之言更让她感到痛苦。
安窈眼神落在他紧攥的手臂上,几个针孔印明显无比。
他只要有心,不可能看不见。
正因为他不关心,所以哪怕她根本没想过瞒着他,他也不会觉察到她的异常。
安窈用力挣脱他,语气变冷:“多谢关心,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和外人无关。”
她将当初他曾对她说的话尽数奉还。
果然,宋牧声沉下脸来:“关心你?你别自以为是了。”
他提着行李箱径直离开。
安窈站在客厅,用手捂住湿润了的眼睛。
假只请了一天,所以第二天醒来,安窈吃了止疼药,便出门上班。
今天来做b超的人格外多。
安窈忍着不适,做着检查。
到了午休时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安窈才松了口气。
她苍白着脸刚拿出止疼药,门就被敲响。
安窈手一抖,抬头看去,竟是宋牧声。
她不禁攥紧了手里的药。
宋牧声却只是站在门外,目光冷淡:“住院部还有个病人临时要做检查,你跟我过去。”
安窈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止疼药放在桌子上,便起身。
可离开椅子的那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安窈几乎是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临时休息床上。
宋牧声和科室主任正面对面地站着。
宋牧声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科室主任声音大得出奇。
“你到底是怎么当人丈夫的,她怀孕了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