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何家早就破产了,没有钱。”裴峙利落地挂断电话。这个女人还想跟他离婚?没有钱,她自然会来求他。他得好好让她记住,没有他,她就一无所有。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何蓓蓓的眼神是空白的,心境一时苍凉得像昨夜凋敝在大雨中的银杏叶。其实,她要这些钱也用不了。只是她还有个弟弟,何家的财产,应该是属于何岩旭的。这些年来,她能给裴峙的统统都给他了,已经够了。可何岩旭还在上学,他还年轻,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他需要钱。
“啪嗒——”湿透的衣裳沿着衣袖往下掉着水珠,砸在地板上。
裴峙脸上闪过一丝仓皇,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要跟何蓓蓓离婚,更没想过何蓓蓓会跟他说离婚。
他有些无措,可也仅仅只是那一瞬。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跟着变得阴沉:“何蓓蓓,你别得寸进尺。”
大致,他也是有一点心虚的,不敢再看她的神情,说完这话便摔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汽车的声音一点点渐远。
何蓓蓓无比疲惫地靠着门,身体缓缓往下滑。
沙发上的手机滴了一下,何蓓蓓走过去,木然的点开手机提示,才想起明天是弟弟何岩旭的生日。
她心里有些愧疚,知道自己得了肺癌后的这段时间,对弟弟的关心的确变少了。
何岩旭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他的小提琴用了很多年了,一直也没有换过。
她想起何家出事前弟弟看中的那把小提琴,回想了一下价格,又看了一下银行卡余额才发现卡里的钱不够。
其实,当年何家破产,做完破产清算以后,还剩下很多财产。
只是她实在没有管钱的天分,这么多年,都是裴峙在打理着,而他每个月都会给她一些生活费。
何蓓蓓看着通讯录里裴峙的电话,神色有些木讷,良久才终于拨了出去。
“什么事?”电话那头裴峙的声音不冷不热,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何蓓蓓僵硬地开口:“当初我交给你打理的财产,我现在想自己管。”
电话那头传来裴峙一声冷笑:“你不是要离婚吗?还厚着脸皮要钱?”
这话落在何蓓蓓耳边,脑子里像有跟丝线拉扯着她的神经,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呐呐地开口:“……那是我爸妈留下的。”
“你爸妈?何家早就破产了,没有钱。”裴峙利落地挂断电话。
这个女人还想跟他离婚?没有钱,她自然会来求他。
他得好好让她记住,没有他,她就一无所有。
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何蓓蓓的眼神是空白的,心境一时苍凉得像昨夜凋敝在大雨中的银杏叶。
其实,她要这些钱也用不了。
只是她还有个弟弟,何家的财产,应该是属于何岩旭的。
这些年来,她能给裴峙的统统都给他了,已经够了。
可何岩旭还在上学,他还年轻,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他需要钱。
何蓓蓓想了很久,给从前何家的王律师打了个电话,想问这些钱能不能拿回来。
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给王律师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人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静默。
“王叔,这件事……很为难吗?”
王律师叹了一声,让她心中一紧:“蓓蓓,今天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
咖啡厅。
何蓓蓓接过王律师给她的牛皮纸文件袋。
王律师搓了搓手,有些犹豫:“蓓蓓啊,其实……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听到你说裴先生接手何家财产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
何蓓蓓愣了一下,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您说。”
“当年何家的资金链断的蹊跷,那时候何先生就让人去查过,后来真的查到何家的事情其实跟裴先生有关……”
何蓓蓓的脑海里瞬间压抑成一片空白,她似乎听到身体里滞缓的血液,僵硬地流动着,没过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