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立马站了起来,放下鱼食,走到桌边解袋子,急不可耐。看到东西后笑的和蔼,“棠棠真是个好孩子,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爷爷我。”接着话锋一转,带着刺道:“不跟某人把我这当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不算为人子孙。”谢夜深也不生气,面上还挂着淡笑,“行啊,那我就在这儿多住几天,否则过几天我万一有事走了,某人连骂人都找不着出气筒。”“去哪,走什么,你说清楚!”谢夜深没回,慢悠悠上了楼。
谢夜深轻皱了皱眉,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他应该是一睡醒急着赶来给她上课,出口的声音带着点低哑,带着拨动人心弦的小勾子一样,“笑什么,怎么了?”
他这副严峻而迷茫的样子在凌棠眼中就像是迷路的大灰狼,引人逗弄却带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凌棠轻咳了声掩饰尴尬,指了指他的头发,“你头发没梳好,翘起来了。”
“哦,这样啊。”谢夜深随便用长指理了理头发,将呆毛压下去,就没再管。
他不知道的是那头发刚被他压下去没多久就又翘了起来。
凌棠想再提醒他,可谢夜深已经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大袋小袋,挑眉,“这些是给我的?”
凌棠将其中两袋拿到他那边,“这些是给你的,都是我从云县带回来的特产,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很健康。”
“这些是我给谢爷爷准备的,谢老师你回家的时候帮忙带给谢爷爷。”
谢夜深点头,“好,多谢。”
为了不耽误上课,他将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可刚拿过去,他便发现了不对,为什么给老爷子的东西比他的多。
谢夜深指向那多出的小罐子,“这是什么?”
看似普通的询问,实际上是因为偏心为自己做的争取,既然送了,就要一视同仁,他自认为他和老爷子对她一样好。
之前他可没管过那么多闲事。
凌棠视线从数学本上移到那罐茶叶上,将颊边的碎发移至耳后,大大方方介绍道:“这是我们那边的茶叶,去年清明的时候我和我妈去茶园亲手采摘,晾晒制作,选的都是最好的芽叶,用它泡出来的茶滋味醇厚,回味甘甜。”
“我见谢爷爷有整套的茶具,想着他应该会喜欢。”
“哦。”谢夜深好整以暇的点头,黑眸微垂,轻点桌面,“你们亲手制作的?那应该是好茶。”
“对,我妈会制茶,每道工序都是我们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啊。
“我知道了,我会帮老爷子带回去的。”谢夜深顿了顿,眼尾轻勾,“这些东西,谢谢。”
“不客气,都是些简单的山货。”
中间下课时,凌棠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她手上多了个墨色玻璃小瓶子。
凌棠把小瓶子递到谢夜深面前,“喏,这是个护发精油,你头发还翘着,涂点这个应该就不翘了。”
她头发翘的时候就是涂的这个。
谢夜深昨晚回家的晚,因为太困倦,洗了澡没吹头发就睡了,今早起的又晚,来不及打理便匆匆赶来。
他看了一会儿她手里的小瓶子,没接,神色有些怪异,淡色薄唇微微抿着。
凌棠从他的面容中看出了抗拒。
想了想将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不用这个也可以,可以用水,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谢夜深盯了那墨色小瓶子一会儿,掀起眼皮一本正经的问她,话语中带着点迟疑,“这个会很香吗?”
他一会儿回老宅,太香了会被老爷子问东问西。
凌棠坐回原来的位置看书,两人椅子中间几乎没隔什么距离,“我今天早上涂了,你闻不到气味的话那就是不太香。”
窗外的日光投进来,打在女孩的侧颜上,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恬淡安静,整个人微微发着光。
谢夜深眸光微动,唇角扯出细微的弧度,像是被吸引了般,侧首轻嗅了嗅,淡香钻入鼻中,是茉莉香。
点头评价,“确实不太香。”
随即拿起瓶子倒在手心里些,抹在头上,不过他应该是没用过这类东西,只用手心抿了两下。
凌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教他,“要用手指轻揉头发,将精油揉开,这样效果才好,而且你没有抹对地方。”
谢夜深按照她说的又揉了几下头发,可揉了几下都没揉到他刚刚用精油晕湿的头发。
柔软的头发中间翘着一小嘬,旁边还有一坨晕湿。
凌棠有些强迫症,看的着急,下意识想伸手帮他,可刚伸出手,便对上了男人漆黑平静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她意识到不妥,停住动作,手僵在半空中,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起身,僵笑道:“我去帮你找镜子,你等一下啊。”
刚转身,凌棠便抿平了嘴角,女孩秀眉微蹙,带着淡淡的懊恼,老虎的头可摸不得。
她轻捻了捻手指,刚刚居然还想摸他的头发,真是着魔了。
身后的男人往椅子上靠了些,闭了闭眼,睁开后眸光柔和了些。
他刚刚是不是太冷了。
凌棠找了小镜子给谢夜深,他照着镜子在凌棠的指导下抹着头发,几乎一瞬间,呆毛就被捋平。
“麻烦你了,不过确实好用,谢谢。”谢夜深说着,瞳眸泛起点点笑意。
“不用,举手之劳。”
上完课,谢夜深去了趟酒吧。
刚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放下,白言便凑了过来,伸手解袋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谢夜深打掉他的手,“别动,我的。”
白言脸上顿时带了些戏谑,“我当然知道是你的东西,怎么,不给碰?”
“不给。”
“今天怎么这么小气。”白言突然靠近了些,嗅了嗅,“什么味,这么香,还有你帽子呢?”
谢夜深生了张惹人注目的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戴帽子。
谢夜深往后退了几步,“你闻错了,我帽子脏了,没戴。”
说完便拎着另两袋东西转身,边走边说,“今晚继续帮我看着。”
白言没拒绝,心里琢磨着,老李头这些天应该在准备数学竞赛的事,应该会让他一起参加。
谢夜深到谢宅时,头上戴着早上戴的那顶帽子。
老爷子蹲在池子边,一脸慈祥的看他那些宝贝鲤鱼,见人回来只瞥了一眼。
谢夜深将东西放在了庭院的桌子上,“这些凌棠从云县带回来的特产,托我带给您。”
老爷子立马站了起来,放下鱼食,走到桌边解袋子,急不可耐。
看到东西后笑的和蔼,“棠棠真是个好孩子,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爷爷我。”
接着话锋一转,带着刺道:“不跟某人把我这当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不算为人子孙。”
谢夜深也不生气,面上还挂着淡笑,“行啊,那我就在这儿多住几天,否则过几天我万一有事走了,某人连骂人都找不着出气筒。”
“去哪,走什么,你说清楚!”
谢夜深没回,慢悠悠上了楼。
进屋后,将茶叶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子。
拿了老爷子的茶叶,留下来多陪他几天,也不算亏本。
而且免费给她辅导这线是老爷子牵的,拿他一罐茶叶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