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言眼底都染了笑意,细致的吻就落在我的唇角:“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甚至离开前,还为我掖了掖被角。温柔体贴仿佛我是他的爱人,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我不是。我是被他害得没了家的受害者。而天底下像我这样的受害者,数以万计!我的指责是永永远远都是保卫人民,万死不辞。只是……那些和我在迷雾中并肩同行的人,如今只会出现在梦里了。哪怕只是闭上眼,我都能起沈行川和赵局染血的身躯。
电光火石之间。
我铤而走险拉住阿武,猛然将他扑到在地又转了圈,颠倒位置。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我故作惊惶:“阿武,不要这样,我的心里只有寂言哥!”
阿武压在我身上,紧蹙着眉,正要困惑怒斥。
陈寂言已经推门而出。
看见我被阿武压着,他的眼里闪过滔天的杀意。
“阿武!”
阿武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爬起来跟陈寂言解释:“老大,这个女人是卧底!你快杀了她!”
陈寂言阴翳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哭红了眼,仿佛已经了无生志:“你杀了我吧,反正我现在也脏了。”
我又捡起地上的刀,塞进陈寂言的手里:“死在你手里,也不算我白活。”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
“噗呲——”血肉被利刃刺破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脏紧缩,猛然睁开眼。
意料之中的痛却没传来。
而一柄尖刀却间自阿武心口贯穿。
阿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嗬嗬”的气音,便无力歪倒下去。
他面前,是陈寂言那一双被愠怒浸红的冷眸。
我惊惧万分地收紧衣襟,眼角的泪止不住地落。
陈寂言动作轻柔地将我揽进怀里,不停上下抚着我的背:“没事了,别怕。”
“寂言,你就不问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吗?”站在陈寂言身后的女人忍不住开口。
她一袭红裙,短发微卷,干练又精明。
我搭在陈寂言背上的手骤然收紧。
“楚宁,你先出去。”陈寂言不看她,语气淡淡。
原来她就是楚宁,马仔口中的“宁姐”……
陈寂言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楚宁只能狠狠剐我一眼,不甘离开。
待这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陈寂言也冷静下来,扫过阿武的尸首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抽抽搭搭,像是害怕到极致:“阿武说你在这里等我,可我一进来,就看到那个人死了。”
“我吓了一跳,想着赶紧离开等你回来,但阿武他……”
我便喉间紧涩,埋首靠在他胸膛哽咽:“寂言哥,我不怕死,也不怕杀人。”
“但我怕我脏了,就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
陈寂言沉默半晌,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我的手心微湿,抬眼用湿润又受伤的眼眸看他:“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寂言一点点擦干净我眼角的泪,又低头吻我:“别哭了。”
随即将我横抱起来,带回卧室。
凑近这一刻,我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冷香。
可陈寂言从不用香水。
我小心翼翼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眸中满是落寞。
“寂言哥,今天在你身边的,是‘宁姐’吗?”
她对我的敌意很明显。
如果任由她在陈寂言身边,对我来说太危险。
陈寂言似乎被我落寞的神情取悦,嘴角噙上了笑:“八年前我被围剿的时候受了伤,她救过我一次,后来出国了,最近才回来。”
他说的那次围剿我知道。
不少团伙都在这次行动里被连根拔除,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让陈寂言侥幸逃脱。
而这一次,我势必要让他伏法!
“在想什么?嗯?”陈寂言指腹蹭了下我还发着红的眼角。
我低垂了眉眼,故意没有看他:“有她在,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陈寂言眼底都染了笑意,细致的吻就落在我的唇角:“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甚至离开前,还为我掖了掖被角。
温柔体贴仿佛我是他的爱人,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可我不是。
我是被他害得没了家的受害者。
而天底下像我这样的受害者,数以万计!
我的指责是永永远远都是保卫人民,万死不辞。
只是……那些和我在迷雾中并肩同行的人,如今只会出现在梦里了。
哪怕只是闭上眼,我都能起沈行川和赵局染血的身躯。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的卧室门猛然被人踹开。
楚宁一脸怒容冲进来,扬起一张机票砸在我的脸上:“你现在就滚出国,寂言身边不需要你这种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