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容景看着他害怕的目光,心里却是一痛。明明他才是先食言的人,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让他永远不离开。他强扯出一抹笑:“是。”燕陵终于安心,渐渐地,天色也黑了。容景守在床前直到他睡着。安静的殿内,他又忍不住拿过燕陵的衣袍。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看到某些东西会痛,却还是做不到忽视,如同自虐。又或许是,他是用这样的方法不断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有什么幻想。
容景双手微紧,知道他会有发现的一天,却没想到那么快。
他面不改色的回答:“不去哪儿,你误会了,是我看东西发了霉,便全烧了。”
闻言,燕陵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几分。
但还是不放心的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那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你……舍得吗?”
容景神色自若,像他骗自己时一样。
“你公务太忙,我不想打扰你,而且我人都在这儿,那些东西你若是还想要,我再给你重新做便是。”
这句话一出,他终于放心了,将人紧紧揽在怀里。
“阿景,无论何时,只要是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打扰。”
“答应我,你不能离开我,否则我会死的。”
容景任由他抱着,又想起马车上毫不犹豫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
他垂眸掩下所有神色,轻轻推开他,打开为他熬的汤。
“我能去哪儿,快喝汤吧。”
燕陵恢复了理智,听话的坐了下来。
也许是有了阴影,他一整天都握着容景的手,让他在宫内陪着自己,哪里都不许去。
容景就顺从的陪着他。
“阿景,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
容景看着他害怕的目光,心里却是一痛。
明明他才是先食言的人,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让他永远不离开。
他强扯出一抹笑:“是。”
燕陵终于安心,渐渐地,天色也黑了。
容景守在床前直到他睡着。
安静的殿内,他又忍不住拿过燕陵的衣袍。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看到某些东西会痛,却还是做不到忽视,如同自虐。
又或许是,他是用这样的方法不断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再有什么幻想。
这次,他从燕陵的衣袍里翻出好几张画像。
他知道,他一直有往身上藏画像的习惯。
以前,他总爱画他,那些不经意的瞬间,他却如若至宝,一张张画下来,时刻珍藏。
无论他在何处,只要他见不到他,这些画像就是他的加油站。
他总能每天翻上无数遍,那时候,人人都说,他眼里都是他。
可如今,他藏着的画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容景平静的一张张翻下来。
有远黛跳舞的模样,有远黛抚琴的模样,还有远黛笑着赏花模样……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张上面。
画像里,他搂着远黛的腰,在他们的那个小宅院,在漫天烟花下,与他深情接吻。
他的眼里满是爱意和欲望,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
而少女也羞怯的埋在他怀中。
容景就这么看了很久。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过许多女子,不信坐拥万千美人的太子,居然会娶一个男子,还会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想要上燕陵的床。
可那时候燕陵眼里从来都只有容景一个人。
从没有人能够得逞。
可如今,另一个女子的画像,藏在他的身上。
被他好好保存,细细珍藏。
容景静静看向床榻上的男子。
白天还在说没有他就会死。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万籁俱寂的黑夜,容景就这样坐了许久。
直到天亮,也未曾睡着。
直到燕陵翌日醒来,看到他眼底深深布满的红血丝,哄着说让他先去休息。
他刚出门,便收到了一封信。
下人将信交给他,说是一名姑娘送来东宫的,没有说名,也没有说姓。
东宫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随便一个姑娘就能闯入,除非那人,有燕陵赐的畅通无阻的令牌。
容景心中忽然有了预感。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入目第一句便是。
【容少将军,我知道你已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