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妈煮的,我说我来,她还不让呢,说我手艺不如她,还别说,今天这蛇汤确实好喝。”陈高高一口气喝完温热的汤,再去接过树枝做的简易筷子,夹起一块蛇肉。津津有味的嚼了嚼:“好吃,肯定是我娘做的了,放了好多姜,还放了花生油!”阿婶肉疼得很:“是咧,你嘴巴就是灵,我就说放几滴就行了,她偏不听,放了十几滴。”村里猪油只有过年才炼一次。平时都是菜籽油,茶籽油、橄榄油,椰油轮番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部队。
还没说话,就见梁惠香一脸嫌弃又带着惊恐的跑上前:
“肖哥,乡下人也太残忍太凶残了,居然杀了那么大的一条蟒蛇,还拿来煮蛇汤。”
说完忍不住弯腰干呕。
因为她又看到席地而坐的几个本地青年在咔呲咔呲咬蛇肉了!!
肖志彬经过她身边,叹了口气,无奈道: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饮食习惯,我们虽然不能理解,但也尊重人家。”
黄建国捧着自己的铝饭盒上前,赞同道:
“对啊,惠香你怕就别看呗,我们吃饭菜就行,阿婶们用桶单独装蛇汤的,没放我们饭盒里。”
吴坤熊离得老远,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竖起耳朵听到这,忍不住大声回:
“梁同志你过来和我一块吧,我也觉得这个村子的人太可怕了,连蟒蛇都吃。”
陈二强闻言,和旁边的几位老友笑着摇头,也没说什么。
见闺女过来,他将身后的竹筒递过去,又让大儿子把一遍的饭碗递给闺女:
“猪妹快喝,好不容易给你留的,干啥都慢吞吞,还好你大哥给你装好饭。”
陈高高接过竹筒,看到里面是奶白色的汤汁,还有好几块蛇肉,赶忙大口的喝起来。
“哇,好好喝,阿婶,是你炖的蛇汤吗。”
这边天气热,本地人习惯吃饭前先喝汤。
边上吃饭的大娘咽下红薯饭,砸吧砸吧嘴,回味道:
“你阿妈煮的,我说我来,她还不让呢,说我手艺不如她,还别说,今天这蛇汤确实好喝。”
陈高高一口气喝完温热的汤,再去接过树枝做的简易筷子,夹起一块蛇肉。
津津有味的嚼了嚼:
“好吃,肯定是我娘做的了,放了好多姜,还放了花生油!”
阿婶肉疼得很:
“是咧,你嘴巴就是灵,我就说放几滴就行了,她偏不听,放了十几滴。”
村里猪油只有过年才炼一次。
平时都是菜籽油,茶籽油、橄榄油,椰油轮番领。
不是买的,她们也没钱买,是大队长每个月去公社领的。
领回来没多少,挨家挨户一分,更少了。
花生油高一个档次,公社偶尔也会分点。
陈高高笑得不行,坐在阿婶旁边吃饭,时不时问问她今天村里的情况。
说到这个,阿婶就笑得前仰后俯。
陈高高不懂她笑啥,问了之后才知道。
今天女知青们闹出了不少笑话。
阿婶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梁惠香,小声和陈高高道:
“这位可真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哦,今天安排她去河边洗米洗红薯,一开始真是手不能跳肩不能扛的。
我家狗妹就帮她挑过去,让她在蹲河边石头上洗就行,谁知道洗也不会洗,还把自己洗进河里了。
哎哟喂,还以为会划水呢,谁知道不会,我狗妹就把人拉上来,一上来就哇哇大哭。”
陈高高咽下嘴里的饭,看了一眼梁惠香,见她正和几位男知青大倒苦水:
“真不容易啊!”
阿婶深以为然:
“就是,我狗妹可太难了,早上起来见她洗衣服都要不会,又帮她洗,救她上来,就送回。
老符安排她去草地里看鸡鸭,咱队里的小娃们也在看,憋不住了就让她看,先去草里,等出来后。
她看到鸡鸭都跟过去啄,又吐又喊还骂娃娃们不讲卫生。”
“还骂什么土包子乡下人真恶心啥的,哼,周边村子的鸡鸭不也是放养吗,那吃惯了的事,怎么能骂小娃娃,我平时……”
陈二强清了清嗓子,对阿婶道:
“这事确实不怪梁知青了,我不是说了吗,拉屎得打报告,去家里或者去刚建起来的茅房拉,你们都当耳旁风。”
阿婶很有道理的呢,反驳道:
“我们大人能憋的住啊,娃娃们可不行,跟鸡一样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能找地方就不错了,像以前,脱了裤子就拉,管它三七二十一。”
这还是真事,以前文化没普及,也没人进村,村里人都过着原始人的生活。
如今五谷村还好,要是陈高高她外婆那边,或者一些更偏远闭塞的山村,更那啥。
村里大娘小媳妇、姑娘们,都是穿自己做的直筒裙,里面不穿内裤,小便直接站着来。
天气热了,直接脱光跳水里洗澡。
男人来了也不避,站起身子和人打招呼。
孩子们一年到头光屁股跑。
不是开放,而是没有那个意识,也没人说这样是不礼貌,是不好的行为。
此刻,陈高高周边的本地人也都不讲究,听着大娘做一个屎右一个尿,照样大口大口吃饭。
原本离近点的男知青默默捧着饭碗离远点。
再饿也不行,听了真能吃不下饭的。
城乡差距,都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实在在的。
就连符大芳都深感丢脸,跑去知青堆里套近乎。
主要是往柯建同身边凑。
做贼似的从身后拿出陶瓷缸,脸带红晕的递过去:
“柯大哥,我特地给你留了汤,还加了好几块蛇肉呢。”
蟒蛇又没毒,大娘们生怕不够吃,连蛇头都嗙嗙一顿砍,直接丢锅里一通炖。
好死不死,符大芳陶瓷缸里就有一小块带眼珠子的蛇头肉。
她还贴心的用干净的筷子巴拉巴拉。
柯建同和那块带眼珠子的蛇头对上的那一刻,瞳孔缩减,偏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身边的男知青脸都成菜色了,赶紧让符大芳拿走:
“符同志,行行好,快拿走快拿走。”
“我的娘啊,怎么还带眼珠子的,符同志你别往柯知青身边凑了,他都快把饭菜吐干净了。”
“哎呀,粮食精贵,浪费可耻,符同志,你自己喝了吧,呕…想到那画面,我也不行了。”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娇气吃不得苦。
实在是头一次见过那么大的蟒蛇,还是原身,再被煮成汤,他们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
将来怎么样,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就是怕蛇、恐蛇!!
而且柯建同本人天生就怕软体动物,蛇这种生物在他心里的恐惧排行榜里排第一。
昨天分配的时候,他们知青与符家父女两起过争执。
他真是,真是合理怀疑这位符知青在公报私仇!
符大芳不知所措,不甘心的走到一边,气闷无比。
只好蹲在地上盯着嗷嗷吐的柯建同,大口喝汤,大口吃肉。
姑娘化悲痛为食欲,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