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在门外听了会儿,直接冲进去,跪在地上,你们不是要脸吗?那我就毁了它。岁岁进门后,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正是白鸿,说到底两人议过亲,如今又闹成这个样子,四目相交,白鸿像是触电般快速移开。岁岁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算镇定。岁岁说完,村里人又想起了之前陈老二一家被赶出家门的原因:“是啊,之前还要将这俩丫头卖了呢,就是因为老二舍不得俩闺女,这才被赶出了家门,现在没卖掉,又给人家偷偷摸摸定婚事,白家人也是可怜,不清楚情况,平白无故被骗了那么多钱财。”
“你这个畜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呵!依你的意思,我们费尽心思,给岁岁挑选了一家腰杆子硬的婆家,还挑出错了?”
陈老太太一听陈老二说了句打孩子的主意,像是被踩到痛处一样,立马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也顾不上别人看笑话了。
“娘,你骂他做什么,还不是大嫂仗着家里有个读书人,埋汰人家,才闹成这样的。”沈淑气不过,有些话孩子他爹不能说,那就让她来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这个窝囊废自从分家后越发不将她看在眼里了,现在都敢和她对着干了。
“奶,你别为难我爹娘,横竖亲事是退了,真正让人家生气的是大伯母的态度,你拿我娘撒什么气,你要气,就打死我吧!反正当时大伯母为了堂哥要将我们姐妹俩卖进窑子的时候你都没拦着,我替我爹还你一条命就是了,以后,求你不要在用长辈的名头在挖他的心了,我爹他这辈子够苦的了。”
岁岁在门外听了会儿,直接冲进去,跪在地上,你们不是要脸吗?那我就毁了它。
岁岁进门后,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正是白鸿,说到底两人议过亲,如今又闹成这个样子,四目相交,白鸿像是触电般快速移开。
岁岁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算镇定。
岁岁说完,村里人又想起了之前陈老二一家被赶出家门的原因:“是啊,之前还要将这俩丫头卖了呢,就是因为老二舍不得俩闺女,这才被赶出了家门,现在没卖掉,又给人家偷偷摸摸定婚事,白家人也是可怜,不清楚情况,平白无故被骗了那么多钱财。”
村里人想起之前的事,看老陈家一家的时候,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回吧!都杵在这儿干什么?举人老爷马上就来了,咱们这些泥腿子就别脏了人家读书人的地儿了。”
陈家庄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稻花村的人重新围拢了上来,将上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剩下稻花村的人虎视眈眈的围着他们,这会儿陈老汉和陈老太太也没心思跟岁岁算账了,先把这群人稳住才是正主意。
“少往别人身上扯,你今天给我们说个日子,这钱啥时候还,你们家这掌柜的到底是你当,还是你儿媳妇当,如果你儿媳妇当,那我就跟你儿媳妇交谈。”
白家人一句话把陈老汉气的不轻,什么叫这个家是儿媳妇当家,他还没死呢,他们是讽刺老陈家没男人了吗?
“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还给你们,当初定亲本来也是好意,谁知我那畜生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跑去跟你们退亲,我们只是用钱急,又不是非要占那点便宜?”
陈老汉说话的功夫,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老二,昔日不脱手的旱烟如今吸着索然无味,呛得他喉头一阵火辣。
“哼!最好说话算数,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说完,稻花村一众人便出了门,离开陈家庄。
见大家都走了,陈老二夫妇也准备离开。
“咳咳。”听到陈老汉那警告意味十足的咳嗽声,陈老二夫妇驻足转身:“爹,你……”
“逆子,你当真好得很,我能把你养活大,照样能让你死,滚!”一个滚字用足了力气,骂完,便是止不住的咳,陈老太太赶忙上前给拍了拍,看陈老二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当真是恨极了。
陈老二听了,愣了一瞬,随后又像是没事人一样,佝偻着背,慢吞吞的走出门,看起来乏乏的。
岁岁看着爹爹的样子,心里一阵感伤,虽然穿之前自己也是爹不疼,娘不爱,但至少爷爷是真心爱她的,爹爹当真是比以前的她还惨。
沈淑担心的不行:“他爹,你没事吧。”
陈老二脸色一片灰白,“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软绵绵的倒下去。
“爹!”
“他爹,你别吓我,来人啊!”
陈老汉一家听到惊呼声,出来看了一眼:“哼,白眼狼,现如今还会耍花样了,现在知道怕了,等大江回来你就等着每个月往过来送孝敬费吧!不,不等大江,天经地义的事情,明天我们去找里正,让里正主持公道,他是我们养大的,要他点孝敬费那不是再正常不过?装病顶个屁用。呸!”
这会儿人都走了,陈老汉脸面上的功夫都不装了,沈淑和岁岁看着被“啪”的一声关紧的大门,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使劲的扶着陈老二往家里走去。
陈老汉隔壁家,听到动静的陈海峰一家好奇的打开门,看到不省人事的陈老二和地上的一摊血迹,一脸惊诧:“哎呀,快,老二家的,好端端的这造的什么孽啊这!”
“叔,劳烦你和我娘扶着爹爹回家,这会儿村里的牛车还没回来,我去就近的赵家湾找一下刘郎中,他的医术也是可以的。”
说完,便直接朝着赵家湾的方向跑去。
陈老二被陈海峰一路背到家里,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沈淑在一旁捂着嘴眼泪哗哗往下直冒。
陈海峰见状,劝慰道:“呼吸平稳,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在倒下了,大壮走了,俩丫头还没嫁人,虎子还这般小,你要替他撑起这个家。”
陈海峰说完,摇了摇头,便走了,只留下沈淑和两个孩子围在陈老二的炕前无声的流泪。
岁岁早上出门之前只喝了口豆浆,在陈老汉家一番折腾也就到了中午了,这会儿赶到赵家湾时清闲一点的人家都准备做晚饭了。
因着她第一次来赵家湾,路不熟,打听了好几个人七拐八弯的找到刘郎中家门口时,整个人感觉晕乎乎的。
刘郎中是本地人,性命攸关的事情也没含糊,顾不得吃饭,背起箱子就跟着岁岁出门,直奔陈家庄。
二人赶回陈家庄时已经繁星点点,整个村tຊ子里黑乎乎的,只有陈老二家的院中泛着微弱的灯光。
进门之后,刘郎中也是直奔陈老二的房中,简单检查一番,发现没有性命之忧,然后坐在炕沿上稍微喘息了几舜,一口气跑了几里地,他手脚抖得不行。
过了片刻,才给仔细把脉:“他这些年积劳成疾,早就伤了底子,如今又心情郁结,身子就越发的不中用了,以后切莫大悲大喜,也不能太幸苦,长期这样,恐有损寿数,今晚天太黑了,丫头,明日一早你便来赵家湾取药。”
说罢,又拿出一个厚厚的布条条,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针,经过一番针灸,陈老二悠悠转醒,沈淑连忙向大夫致谢。
“嗯嗯,今天真的是谢谢刘大夫了,多亏有你,那诊金多少?我先把诊金给你吧!”
“不急,明天丫头来取药的时候再拿上,总共五百文钱,若是实在困难,我就宽限你一个月。”
五百文也不是小数目,刘大夫也是担心陈老二家无钱支付,都是穷苦人家,不想他们手头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