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岁岁机灵,不然,咱不白白损失五百文钱嘛,五百文钱快赶上我们以前一年的收成了。”陈老二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铜板,对生活充满了希望。金银并不常见,市面上主要以铜板作为流通货币,一斗大米,12斤半,要十个铜板,1000个铜板就是一贯,按这个物价计算,一贯钱的购买力是相当的可以了。一大家子一年辛辛苦苦下来都有可能挣不到一贯钱,所以之前李翠娘知道陈老二看郎中花了一贯钱时,才会破口大骂。大米这样的东西城里有能耐的人经常吃,但庄稼人日子过得辛苦,却是舍不得吃的。
饶是在这里每天都要干沉重的农活,岁岁第一次走出村子,也吃够了交通不便的苦,看到镇子路口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腿都被磨短了半截。
镇子并不大,但因为四面八方十几个村子都在这里赶集,倒也热闹。
父女二人找到一家医馆,掌柜的拿着血灵芝摸索了一会,又挂在秤上称了一下:“血灵芝虽然价格昂贵,但这个个头小,分量轻,十贯钱,不二价。”
十贯钱,那可是一笔巨款了,陈老二正准备出手,岁岁挡了下来:“掌柜的,我们也不了解行情,在考虑会儿确定了我们在卖,您看可以吧!”
那医馆掌柜的自然知道岁岁父女二人是到别处打听价格去了,也不恼,只说是没有更好的买家了拿过来他收,这镇上大一点的医馆总共也就四家,最终,一番讨价还价下来,以十贯再加五百个铜板的价格成交。
“还是岁岁机灵,不然,咱不白白损失五百文钱嘛,五百文钱快赶上我们以前一年的收成了。”陈老二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铜板,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金银并不常见,市面上主要以铜板作为流通货币,一斗大米,12斤半,要十个铜板,1000个铜板就是一贯,按这个物价计算,一贯钱的购买力是相当的可以了。
一大家子一年辛辛苦苦下来都有可能挣不到一贯钱,所以之前李翠娘知道陈老二看郎中花了一贯钱时,才会破口大骂。
大米这样的东西城里有能耐的人经常吃,但庄稼人日子过得辛苦,却是舍不得吃的。
父女俩只给年幼的虎子买了半斗大米,又买了大半袋子玉米面,玉米面价格还不到大米的一半,实惠多了。
然后就是锅碗瓢盆,岁岁扯了几尺耐脏的布料和针线,拿回家让沈淑给一家子做衣服用,这些东西已经花掉了两百文钱。
一家子缺的日用品还很多,但这次没有雇车,再多一些,两个人就直接拿不上了,回家的路上,岁岁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一瘸一拐的爹爹,暗自感叹不论在哪里,钱都不经花。
今天灵芝卖了十贯半,还债花了一贯,买东西花了两百个铜板,现在手里只余下九贯零三百个铜板。
也不知道买里正家的宅子要花多少钱,陈老二还清了债务,背着半袋粮食都感觉不到累,岁岁已经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盘算着以后做点什么生意贴补家用。
这天晚上,岁岁父女俩背着米面和锅碗瓢盆爬到半山腰时,已经没有了前一天晚上被赶出家门的丧气,沈淑看到两人身上沉甸甸的东西,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
得知他们已经有九贯钱的巨款时,乐开了花:“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今天中午我们做饭还要借人家王婶家的锅,才过了半天,我们就不输这村子上的任何人了。”
陈老二浑身都是汗,直接让沈淑剪了一块新买的棉布,当起了擦脸毛巾:“是啊,我们运气真不错,多亏了岁岁。”
晚上虎子吃着香喷喷的大米粥,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吃了几口后,还拿着勺子一定要给每人喂一口才继续吃。
想到丫丫面黄肌瘦的样子,岁岁特意多熬了点大米粥,给丫丫盛了一碗,岁岁将碗递到丫丫面前的时候,丫丫都懵圈了:“姐姐,这是给我的?”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们顿顿都能吃到白花花的大米饭,你和虎子还小,丫丫快吃吧!”
岁岁背对着丫丫,继续给他们仨煮面糊糊汤,没有看到丫丫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从来没有人会拿她和虎子相提并论,因为家家户户都这样,男孩就是矜贵,即便家中在贫困,男孩得到的也要比女孩多,丫丫没想到姐姐会将她看的和虎子一样重。
一旁给一家人赶着做衣服的沈淑将一切看在眼中,对上陈老二的目光,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虽然大壮走了,但是我们岁岁长大了,知道心疼弟弟妹妹了。”
在漆黑的夜里,一家五口蜷缩在狭小的山洞里,却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丫丫终究还是没有舍得将大米粥吃完,吃了小半碗后,说她饱了,将粥放到正在喝野菜糊糊汤的姐姐和爹娘面前,三个人推来搡去,最后在沈淑的坚持下,剩下的大米粥全让岁岁吃掉了。
想到自己以后的打算,这具身体确实太差了,岁岁便不再推让,津津有味的吃掉了她穿越以来的第一顿大米饭。
难怪丫丫会感动到不敢相信,饶是岁岁这个现代人,穿过来喝了几个月的野菜汤后,以前索然无味的大米粥,现在闻着,竟然感觉香味绵长,入口的那一刻,细腻的口感让她十分满足,被粗粮粥、野菜汤虐待了好几个月的嗓子和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第二天天一亮,陈老二连早饭都不吃,就朝着里正家走了去。岁岁不放心,便一起跟着去了。
走到里正家,正好赶上人家吃完早饭收碗筷,看到陈老二父子俩,里正的第一反应是这家子饿的抗不住,上门打秋风来了。
但乡里乡亲几十年,再加上里正家也不缺吃喝,不等陈老二说话,便吆喝着让儿媳妇赶紧再做些饭来,又招呼老婆子,将去年的粟米给陈老二装上半袋子。
“别看是陈米,到底是粟米,比那些粗粮精细多了,虎子还小,吃粗粮伤胃,你们趁现在野菜多的时候,上山多挖上些,晒干存着,虽然晒干的野菜吃着柴了些,但总能扛过冬天。”
见里正误会了,陈老二刚要解释,里正又自顾自的说道:“过几个月地里的地瓜挖了,我会再给你送些来,你爹是让猪油蒙了心,到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今又不是灾荒年,哪能真的看着你饿肚子。”
听里正说了这么多,陈老二先前尴尬的无处安放的双手这会儿紧紧的握成拳头,岁岁知道老实敦厚的爹爹已经将里正的这份情谊牢牢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