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母女俩照旧早早的出了门,就是背篓里的豌豆粉,比昨天多了一半,丫丫在岁岁她们出门不久,就抱着豌豆,去邻居家磨豌豆面去了。陈老二给家里的家具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带着虎子上山挖野菜。今天岁岁没有一直守在一个地方,在三岔路口卖了一会儿后,又换了个地儿,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豌豆粉也完了,总共入手六十四文钱。这次,岁岁没有一门心思扑在卖豌豆粉上,她观察了一下过往人群,觉得下次可以去县城卖,在带点别的吃食。
收拾完摊子二人准备回家,买了一斗豌豆,在岁岁坚持下,她们又买了一斗白面,十文钱,还割了一斤五花肉。
只这一斤肉就花了五文钱,又给丫丫和虎子买了几块时下流行的栗子糕,这样下来,卖豌豆粉赚的钱已经去了一大半。
沈淑心疼的不行:“岁岁,我们是不是花的太多了,这过冬的时候,咱家没有余粮,也是要花钱买的呀!”
“娘,明天我们继续买豌豆粉,过段时间,天气冷了,在想办法做别的吃食,总归,我们以后不会饿肚子的。你就算不为大人想,也得替丫丫和虎子想想,他们从生下来就没吃过像样点的食物,这样下去很容易生病的,家里不是还有白菜吗,今晚我们就包饺子吃。”岁岁拍了拍身上挂着的五花肉。
沈淑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事事都开始依着岁岁了。
农村的山路十八弯,果然,交通是限制农村发展的一大障碍。
岁岁来这里小半年了,没有被饥饿击倒,却在去了几次镇子后,被这漫漫长路磨的疲惫不堪。
反观沈淑,虽然面黄肌瘦,但常年的劳作下来,赶点路对她来说,已经是最轻松的了,并未感到有多累。
回到家,岁岁将手里的栗子糕分给弟弟妹妹,就已经摊到在床上,虎子一如既往的高兴。
丫丫捧着栗子糕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过了许久才舍得吃。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沈淑面已经揉好了,她准备过去包饺子,替换一下沈淑。
结果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爹娘的碎碎念:“他爹,你不是小时候吃过饺子吗,你仔细想一下,饺子到底是怎么做的?我连饺子的面都没见过,实在不会做啊!”
“哎,那还是老三刚出生的时候,家里高兴,总共也就吃过那么一回,就记得特别好吃,这怎么做的没注意啊,当时只顾着吃了。”
陈老二看着媳妇手足无措的样子,尴尬的挠了挠头。
闻言,岁岁心里一阵难过,是她欠考虑了,沈淑从生下来到现在,估计大米粥都没喝过几回,怎会做饺子,怕是连饺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娘,你们休息,我给咱们做,以前里正家过年包饺子的时候,我见过。”
“那我给你打下手。”沈淑一听岁岁会做,立马就有精神了。
接下来,岁岁开始和面,让沈淑洗了白菜,然后将五花肉剁成小肉粒。
趁着醒面的功夫,岁岁用力抓了几下肉末,拿筷子顺着一个方向迅速搅拌,这样肉会更有弹性,口感更好,然后就是放调料,调馅儿。
天已经黑了,一个一个擀饺tຊ子皮时间不赶趟,岁岁直接将面皮擀成一张大片,在切成四方四正的小块,放上馅儿,包成了金元宝的形状。
沈淑在旁边学着包,陈老二烧水。
一家人做饭,速度也快,没过一会,个头饱满的饺子就出锅了。
白菜大肉馅的饺子,清爽的白菜正好去掉了肉的油腻感,一口咬下去,口齿留香。
“我闺女包的这饺子比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还要好。”
陈老二边吃边点头,昔日沉默寡言的人,如今在媳妇孩子面前话越来越多了。
丫丫和虎子吃着高兴,开始手舞足蹈,以前两眼无神的丫丫眼睛里渐渐有了光。
这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丫丫的变化岁岁看在眼里,十分欣慰。
“原来饺子这么好吃,怪不得里正家逢年过节都要吃。”
沈淑接连吃了好几个,只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岁,头一遭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
“嗯嗯,娘说的都对,虎子也爱吃饺子,比大米粥还爱吃。”虎子单根筷子上叉着半个饺子,接着沈淑的话来了一句。
说完,小嘴巴一张,又开干了。
第一次见荤腥,岁岁担心他们吃的太猛,肠胃受不了,特意熬了点粟米粥,吃完饺子,一人在喝上半碗热乎乎的清粥,舒服又满足。
吃完饺子,丫丫主动揽下洗锅的活,沈淑和岁岁休息了片刻,天已经黑透了,母女俩开始挑灯做豌豆粉。
第二天一早,母女俩照旧早早的出了门,就是背篓里的豌豆粉,比昨天多了一半,丫丫在岁岁她们出门不久,就抱着豌豆,去邻居家磨豌豆面去了。
陈老二给家里的家具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带着虎子上山挖野菜。
今天岁岁没有一直守在一个地方,在三岔路口卖了一会儿后,又换了个地儿,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豌豆粉也完了,总共入手六十四文钱。
这次,岁岁没有一门心思扑在卖豌豆粉上,她观察了一下过往人群,觉得下次可以去县城卖,在带点别的吃食。
准备启程回家的时候,除了自家要吃的东西,岁岁又买了不少调味品,想着明天去县上的时候,再做些冷串串。
冷串串的生意想要长久做,味道那必须要拿得出手,但这个时代调味品实在是太有限了,不得已,岁岁下了血本,一回到家就跑里正家买鸡去了。
调料不够,鸡汤来凑,谁让里正家有钱了,全村几十户人家,别人都养两三只下蛋鸡,就里正就养了十来只母鸡,三个公鸡。
一只老母鸡,花了整整二十文钱,挣了两天的钱,手头只余出六十来文钱,还没捂热呢,二十文又飞了,岁岁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钱袋子,心里一阵肉疼。
回家的路上,从田里刚忙回来的几人看到陈岁岁一家竟然都有钱买鸡了。
“哎,二丫头,你们娘俩最近早出晚归的做的什么生意,这么赚钱,几天前还没地儿住,如今都能吃上肉了,有啥赚钱的法子,给我们也教教呗。”
打小就自力更生的岁岁对这种气氛非常熟悉,这时候,谁认真谁就输了:“婶子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哎,三婶,我记得你家樱桃舅舅是不是在县上的饭庄里当掌柜,你看我咋样,能给我在饭庄里找个活干不?免得我一天到晚跟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悠。”
岁岁三言两语,就已经将话题变成有求于三婶了,众人一哂:“这丫头是真着急了,她舅舅干活的饭庄子小的连自家小子都没安排进去,咱们哪沾的上光,哎,都不容易吆!”
说完,众人便自顾自的回了家,谁也没想起来岁岁手里提的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