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钱才能放人,这是山寨的规矩,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不然不能坏规矩。”石段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颜星画的身段肤色眸光里满是垂涎,不过她敢只身来这四杀山,他还真有点嘀咕,说不定这背后真有什么靠山。颜星画看着石段山,开门见山,“是高浅柠没有伺候好石当家的,所以让石当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颜星画此话一出,石段山真有点坐不住了,他眸色里浮出几分被激怒的恼火,颜星画直接说,“没想到,石当家的也是个瞎的!”
屋子里光线不好,等颜星画摘了黑色头套适应光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铺在石炕上的虎皮,墙壁挂着的一整个鹿头,石洞里阴森森的,让人脊骨发凉。
门咣当一声关上,颜星画心口微微一颤,神情却拿捏得非常到位,她依旧泰然若素,石段山摸了摸半秃的头,“不怕老子绑了你,问洪福班再要一份赎金?”
“高浅柠呢?”
“见了钱才能放人,这是山寨的规矩,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不然不能坏规矩。”
石段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颜星画的身段肤色眸光里满是垂涎,不过她敢只身来这四杀山,他还真有点嘀咕,说不定这背后真有什么靠山。
颜星画看着石段山,开门见山,“是高浅柠没有伺候好石当家的,所以让石当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颜星画此话一出,石段山真有点坐不住了,他眸色里浮出几分被激怒的恼火,颜星画直接说,“没想到,石当家的也是个瞎的!”
“你再口出狂言,信不信老子捏断你的脖子?”
谁能想到,四杀山凶神恶煞的石当家被一个女人骂了,他恼羞成怒,走到颜星画身边准备动手,颜星画抬手挡开,“想杀我,听我说完再杀不晚……难道石当家不想知道,是谁把你当猴子耍?”
石段山有几分狐疑,颜星画知道他已经是将信将疑,她现在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只要石段山愿意配合她,高浅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石段山晃了晃脑袋,哼了一声,掀起眼皮冷冷看着颜星画,一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就别想下山。
颜星画记得,上一世四杀山上发生过火拼,听传闻是土匪窝内讧,最后石段山死了,洪彪坐上了一把椅的位置,颜星画知道自己只靠推测是在冒险,万一推测失败,自己完了,庆余班也难逃一劫。
“如果我没猜错,高浅柠狐假虎威,借着您的名做了不少坏事,石当家是得了银子,但也惹了许多的愤怨,山下多少人盼着你被抓,你心里应该有数。”
“老子一个做土匪的,还怕别人愤怨?”
石段山一脸不耐烦,心想今天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这四杀山肯定是走不出去,颜星画淡淡说了一句,“如果高浅柠跟军阀合作,得了银子,又除了你……你说,到最后是谁得利?”
石段山瞬间心惊,他虽说没有多少文化,但水浒三国不是没看过,这种黑吃黑的事情不仅不稀奇,而且很频繁。
不过他也不是任人忽悠的,忽然笑了,“颜先生真是费了心思,这种曲折离奇的事情都能想出来,想离间我们四杀山的弟兄,你估计还不够份量。”
颜星画不打算解释太多,起身看着石段山,“高浅柠着急做庆余班班主,所以摆了这么一盘棋,我完全看得明白,但我就不明白她一个戏子看上石当家的什么了,是因为你们身份绝配,还是她没有丝毫野心,一心想着给石当家的当压寨夫人?”
这话听着难听,但不无道理。
石段山习惯性地再摸头,笑着说,“颜星画你这圈子兜得不错,不过你既然知道高浅柠跟我是一伙的,干嘛还要来,左右我们收不到赎金就会放人,不过是逼那个李素梅一把。”
颜星画走到石段山身侧,站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冷静与沉着,她声音吊诡,透着几分玩味,“因为我跟她还有账没算清……如果石当家也想看戏,不妨对外声称我已经把赎金交了,高浅柠我带回去,隔日,石当家应该看看高浅柠是在跟谁厮混。”
石段山要扭头,颜星画手却轻轻搭到石段山的肩膀,“石当家是四杀山的老大,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我这些话是假的,石当家随时可以来洪福班,我愿意拿我的命作赌,赌高浅柠在玩你!”
这番话,不仅处处替石段山着想,帮他推测出可能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颜星画如此倾城之色,愿意拿性命作赌,这赌注,石段山感兴趣。
石段山豪爽地笑了,“我该把高浅柠叫过来,这样好戏才算是敲锣打鼓有了开场,我很好奇,你们这师姐师妹在这种地方相见,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颜星画也笑了,“我敢来四杀山,就没怕回不去……”
这种博弈,颜星画在戏里唱了无数次,诸葛孔明的空城计,讲究一个气定神闲,沉稳应对,如今她也不慌不忙,就算是心里像是扑棱蛾子一样乱飞,她也不曾显露半分。
石段山哈哈大笑,拍着桌角,“有意思,有点意思……”
就在颜星画庆幸自己拿准了每个关键,让石段山终于愿意信她一次时,门突然被推开,洪彪进来,眸光带着审视打量一眼颜星画,又看了一眼石段山,“大哥,我不是有意偷听,但你不能信她的鬼话……”
石段山显然没想到洪彪会偷听,眸色微微一沉,颜星画镇定自若,用谈笑的语气说出直戳人心的话,“二当家,心虚了?”
屋内气氛诡异,三人各怀心思。
片刻后洪彪放在腰间驳壳枪上的手缓缓松开,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你一个戏子,还真敢玩阴的,故意在大哥面前挑拨离间,如果我杀了你,就恰好证明我心里有鬼……”
颜星画笑了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二当家别这么严肃……”
洪彪冷笑一声,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杀意,石段山叮嘱,“带高浅柠下山,告诉她,老子已经把赎金收了……”
洪彪看了看颜星画一眼,不敢相信一个戏子几句话竟然就让大哥反水,将老相好这么给卖了,洪彪不动声色,“好,我亲自送她们下山!”
下山路上,洪彪故意走在颜星画竹轿一侧,“颜先生,洪府那出戏,别也是你故意摆得局,老子不信,洪府那些姨太太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作妖……”
颜星画头上戴着黑色布套,知道洪彪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还是紧张地冒了一层虚汗,如果他半路灭口,她还真是冤死的。
“我只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二当家实在是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