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鸢面上没什么表情,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她死后便没了意识,在一片黑暗之中浮浮沉沉,既没有见到话本里说的奈何桥,也没有见到任何魂魄。他说要迎娶柳姑娘,不知为何没有娶,以至于她闹到了这儿来。柳姑娘被带走之后,就只剩了他们二人。宿濯池看着姜令鸢,认真地解释道:“令鸢,我从未喜欢过他人。是你说要为我择妻,我才答应她的邀约……”他还未说完,便被姜令鸢冷冷淡淡地打断:“与我何干?你要娶谁是你的事,我如今跟你没有分毫关系。”
原本听见姜令鸢要跟俞宁斐解除婚约的喜悦,顷刻间便被苦涩淹没。
宿濯池静静地站在原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不动。
姜令鸢出来时,一眼便瞧见站在马车旁的宿濯池。
她有些诧异,又下意识地想起刚刚与母妃的对话,他听见了么?
他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异样,见她出来,眉眼微弯,上前几步。
“令鸢,我来接你。”
不知怎的,姜令鸢没能像往日一样硬着心肠对他冷言冷语,赶他走。
宿濯池也感受到了,眼神一黯。
姜令鸢上了马车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像是无声地拒绝了交谈。
谁也没提起那日的事,马车内一片沉寂。
马车行至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宿濯池出声询问车夫:“怎么停了下来?”
车夫犹豫道:“是……是柳姑娘。”
宿濯池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姜令鸢,她脸上没什么变化。
似乎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是谁。
他下了马车,那位柳姑娘几步上前,痴痴地望着宿濯池。
姜令鸢没下马车,只掀起车帘看着二人。
“濯池……”
柳姑娘唤他的这一声无比哀婉。
那日宫宴她便想去找宿濯池,只是被母亲拦着,他又追着那小郡主离开了。
柳姑娘眉眼含着哀和怨,凄声道:“濯池,你不是说过,会求陛下为我们赐婚吗?”
宿濯池无奈地看着她:“柳姑娘,我同你说过了,那是你想要轻生,我安抚你的说辞。”
柳姑娘显然是记得的,脸色发白,却不住的摇头:“不,不是的……”
她想要否认却又词穷,说不出什么来,忽然瞥见马车内的姜令鸢。
姜令鸢暗道不好,知道她要点自己了。
果不其然,柳姑娘颤着手指向她:“你那时心悦公主,所以拒绝了我。那她呢?她又是为什么?公主才过世不久,你就爱上这么个商户之女了?”
宿濯池无法解释她就是公主,只道:“柳姑娘,你先回去吧。”
柳姑娘自然是不依的,一直想问出一个答案。
“你为何跟她走得这么近?”
无论是平日里,还是在宫宴上,他的视线都停留在这小郡主身上。
宿濯池冷了脸:“柳姑娘,我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罢?”
这是在点她逾矩了,柳姑娘脸色一白,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不知是他差人去了柳家报信,亦或是柳家自己寻了过来,总之是将那位柳姑娘带了回去。
姜令鸢面上没什么表情,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她死后便没了意识,在一片黑暗之中浮浮沉沉,既没有见到话本里说的奈何桥,也没有见到任何魂魄。
他说要迎娶柳姑娘,不知为何没有娶,以至于她闹到了这儿来。
柳姑娘被带走之后,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宿濯池看着姜令鸢,认真地解释道:“令鸢,我从未喜欢过他人。是你说要为我择妻,我才答应她的邀约……”
他还未说完,便被姜令鸢冷冷淡淡地打断:“与我何干?你要娶谁是你的事,我如今跟你没有分毫关系。”
随后竟是下了马车,自己走了回去。
那日一别,宿濯池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姜令鸢终于落得个清净。
她时不时进宫陪一陪淑妃,有时常常能遇到皇帝,起初她还有些紧张,她早就适应了这个身份,也没了作为公主时的天不怕地不怕。
好在皇帝待她还算温和,有时也会跟她闲聊几句。
“语江可有婚配?”
她自然是没有的,前不久才同俞宁斐解除了婚约,便如实相告。
皇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这日,宿濯池被皇帝召见。
御书房里。
宿濯池与皇帝边对坐着下棋,边聊着。
多是皇帝问,宿濯池答。
本来只是一些很家常的话题,皇帝忽然道:“你可还喜欢令鸢?”
宿濯池一愣,自姜令鸢去世,他已经很久没有从他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了,尤其还是从皇帝口中听到。
他迟疑地点点头:“自然还喜欢。”
皇帝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宿濯池不明所以,但君心难测,他也没有多想。
在他走之后,皇帝看着棋局许久,提笔拟下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