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与先太子妃有九分相似,就连那眼角的一颗红痣,都生的一模一样。赫连诀的目光,更是从她走上殿内,就没再移开过,时而痴缠,时而恍惚,颤抖的手,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撑起身体,让自已站起来,可理智终是按耐住了躁动的心。他的太子妃不会跳舞,更不会对她笑的如此温柔。众人在惊愕过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中皆是对此女来历的猜想。谁人不知,这赫连氏出情种,能找到与先太子妃如此相似的人,还在这种场合献上来,摆明了所图不简单。
杯觥交错,丝竹声声!
太子赫连诀的生辰宴,这一次,一改近几年的冷清,办的是既隆重又热闹。
五品以上大小官员,早早送来了贺礼,就连几位南靖使臣,因为还未离开东越,也带着贺礼前来赴宴。
太子坐在上首,一身玄色金丝龙纹锦袍,让消瘦的身躯精壮了一些,只是依旧苍白的面色,还是暴露了他的虚弱。
赫连城坐在一旁的下首,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揣摩,南靖向来诡诈,这几个使臣,这阵子实在过于本分,如此表象,恰恰说明了反常。
正想着,这几个使臣此时正好起身走上前,要同太子敬酒。
只是还未等太子开口,赫连城却抢先一步道:“我皇兄身体未愈,不便饮酒,几位使臣若不介意,便由本王代劳可好?”
虽是征求的话,可那语气和眼神,分明是命令。
几位使臣自是不敢反驳,其中一人忙笑着说道:“是尔等疏忽了,请宸王莫怪。”
说完,几人纷纷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退回了座位上,心中暗叹,这位宸王还真是处处提防南靖。
赫连城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一旁的侍从刚要为其斟满,就见温丞相又直直的走了过来。
太子唇角扯出一抹笑,这个温丞相,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巴结宸王的机会。
可宸王却不愿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生生逼退了一脸谄笑的人。
太子见弟弟如此,随即笑着说道:“城儿,怎么没把你的未婚妻带来,孤也好见一见这位弟妹。”
闻言,原本冷着一张脸的人立刻浮上了笑意,说道:“今日人多,她胆子小,恐不自在,改日我单独带她来太子府。”
“可惜,怕是等不到改日了。”太子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赫连城心下一沉,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鼓乐声打断。
转头看去,只见舞池中央,一群舞姬正拿着木剑缓缓走了上来,原来是要表演舞剑。
可其中一个舞姬的上场,却让众人瞬间惊愕不已,就连赫连城也不由的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探究。
她竟然与先太子妃有九分相似,就连那眼角的一颗红痣,都生的一模一样。
赫连诀的目光,更是从她走上殿内,就没再移开过,时而痴缠,时而恍惚,颤抖的手,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撑起身体,让自已站起来,可理智终是按耐住了躁动的心。
他的太子妃不会跳舞,更不会对她笑的如此温柔。
众人在惊愕过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中皆是对此女来历的猜想。
谁人不知,这赫连氏出情种,能找到与先太子妃如此相似的人,还在这种场合献上来,摆明了所图不简单。
赫连城自是不信什么巧合,微微用手势打了个暗号,要侍卫们盯紧这些舞姬,侍卫们接到指令,自然目光锐利的锁定舞池。
至于那位被全场注视的舞姬,则一直温柔的将目光投向太子,举手投足间从容流畅,毫无怯懦。
就在大家以为也不过如此时,舞姬们突然丢下手中木剑,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闪的软剑,直直的向太子刺去。
危机关头,侍卫们反应迅速,瞬间一拥而上,不仅劈断了舞姬的剑,还将舞姬们围成一团,三两下便制服了。
就在众人以为是虚惊一场时,再看太子这边,一旁的侍酒宫女,在慌乱间,将太子紧紧的护在了身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无碍时。赫连城却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踹飞了侍酒宫女,大喊一声:“锁住她,留活口。”
紧随其后的几个侍卫顿时瞳孔一震,立刻将侍酒宫女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众人这时才发现,太子的胸口竟被插入了一把匕首。
原来舞姬们只是在声东击西,真正的刺客是这位侍酒宫女。
赫连城跪在地上,想要扶起太子的身体,可胸口那把明晃晃的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悲愤的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子眼含笑意的看了看弟弟,唇瓣微动,似是在说些什么。
赫连城立即俯下身,将耳朵凑了上去,努力分辨太子的声音。
好半晌,他才听出几句完整的话。
“城儿,莫怪,父皇。”
“母后,好疼。”
“原谅,我,别,离开……。”l
声音渐弱,直到消失。
赫连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太子,只见苍白的嘴唇已经不动了,紧闭的双眼,以及毫无起伏的胸膛,让这位见过无数尸体的人,瞬间通体冰凉。
那双原本幽暗的双眸,也涌上了一片猩红,一滴泪顺着冷厉的面容掉落,滴在了太子的胸膛上,融进渗血的锦袍里,无声无息。
舞姬们都提前服了毒,刚被制服,就齐齐吐血而亡,惊的一众侍卫面面相觑。
侍酒的宫女同样视死如归,还没等被托下去,也噗的喷出一口血,几息之间,没了生气。
许久,许久,大殿内,没有一点声音。
直到太医的到来,打破了死静,一番查看后,多里哆嗦的开口道:“匕首有毒,太子薨了。”
殿内瞬间响起阵阵哭嚎。
皇帝在一片哭声中,风烛残影的走了进来。
……
御书房内。
昏暗的光线,很好的遮盖了皇帝憔悴的神色,可声音却还是暴露了心中的悲痛。
“你皇兄的死,不论是不是南靖做的,与南靖的婚约照旧。”
赫连城跪在地上,双拳紧紧的攥着,不甘的直视着皇帝,怒道:“可儿臣承诺过阿满,这一生绝不会再娶别人。”
皇帝叹息了一声,同样不甘道:“东越历经三代,才成为如今的四国之首,不能因为一时的沉不住气,就前功尽弃。”
“朕知你不甘,可身为东越的储君,身上担负的使命,已不再仅仅是上阵杀敌,开疆扩土,而是千秋基业,黎民百姓,你莫要让你皇兄白死了才好。”
赫连城收回视线,恨恨的闭上了双眼,似是在心中挣扎,试图让自已接受这一切,许久,才又睁开双眼,目光中已涌上了坚定的意愿。
皇帝心下稍安,缓缓起身,走到赫连城的身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愧疚又欣慰的说道:“城儿,朕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九死一生,可也正因如此,朕才放心的将东越交给你。”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