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面色阴寒的站在院中,对跪着的几个下人,冷声道:“将她今日去过哪里,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敢有半句欺瞒,当心你们的脑袋。”青黛作为一直陪同的人,吓的脊背都在发颤,抖着声最先开口,将今日外出的所见所闻,流水账一般的开始诉述。当听到奥特曼时,那双冰寒的双眸,瞬间阴鸷无比。这世上哪有这种衣料,常年行军打仗的人,一听便知是某种暗语。她何时有了异心?他竟毫无察觉!这种失控感,瞬间便唤醒了他心中最阴暗的那只魔鬼。
回到紫竹院,已是午时,阿满草草的用了些午膳,就准备去珍宝阁。
可还没等走出小院,就与刚回来的赫连城迎面相撞,一时无措,下意识的脚步顿住,心头闪过几抹不自在,不过很快,又掩饰了下去。
将对方短暂的别扭看在眼里,幽暗的双眸只微沉了一瞬,便立即笑着迎上前,关切道:“这是要去哪?”
“刚用过膳,想去花园走走。”阿满很自然的回答道。
“听下人说,今日出门了,可逛的开心?”说完,又很自觉的调转了身体方向,随阿满一同向院外走去。
明明之前,这样的话并不觉有什么,她都只当是对自已的过分关心,可经过了今日的事,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掌控,还真让人有些闷闷的。
语气不自觉的便有些冷淡:“还成,不过是在府里闷久了,出去透透气。”
赫连城自是有所察觉,只是面上依旧不显,牵起对方的小手,心中暗暗思量着近日来的种种。
待走到花园深处,阿满状若无意的欣赏了片刻,说道:“对了,我前几日路过珍宝阁,瞧见那株梨树开的正好,今日难得你有空,陪我去折几枝吧?”
“好,能入阿满的眼,也算是这株梨树的荣幸。”
赫连城说的宠溺,却让听者,瞬间心凉了半截,心中暗暗告诫自已,在等等,莫慌,或许自已并不会梨花过敏。
二人一路穿过书房,又拐了几道回廊,便是珍宝阁。
那里是赫连城存放战利品的地方,位置极其偏僻,阁楼的大门也一直是紧锁的,因此,平时极少有人会去那里。
或许是越发靠近真相,就越是有些踌躇,阿满突然想进阁中看看。
赫连城自是欣然同意,叫管家拿来了钥匙,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待看清屋内的样子,阿满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一个号称战神的人,需要经历多少波澜壮阔的戎马生涯,才会有这么多的战利品。
从幼时手刃的猛兽獠牙,到各种沾着血的兵器,再到罕见的奇珍异宝,还真是五花八门,不拘一格,不过,倒是极好的彰显出他的非凡轨迹。
随着目光,阿满又一路上到了二楼,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排五层架子,每一层架子上,都摆满了物品,逐一看去,还真有种前世逛博物馆的感觉。
突然一个木匣子,吸引了阿满的好奇,这么小,会是什么?
于是,便想也不想的拿了起来,刚要打开盖子,就被一只大手抢走了木匣子。
“不可,这是一朵凌霄花,有剧毒,不可触碰。”赫连城急切的说着,又将木匣子放回了原处。
“一朵花也是战利品?”阿满诧异的问道。
心中无语至极,一朵花也值得拼命,还是一朵有毒的花,这古人征战的理由也太奇葩了吧!
赫连城神色不明的笑笑,并未过多解释,只淡淡的说了句:“若不是此花,北桑又岂会这么快覆灭。”
说完,便拉起阿满的手,走向了下一处。
待出了珍宝阁,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院中的那颗梨树。
一阵风拂过,带走了片片梨花,又似是迫不及待般,将花瓣散落在各处。
隐约而来的芳香中,夹杂着一丝清甜,若不是心中另有所图,阿满想,此刻的景致,还真是恬静淡雅。
随即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逃避就到此为止吧,真与假,总要面对才好。
果断松开了那只被牵着的手,一步一步向梨树走去。
“阿满喜欢哪枝,我折给你。”
赫连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步之间,就越过了阿满,先一步的站在了梨树下。
“都好。”
说完,便感到原本淡雅怡人的香气,开始变的浓郁扑鼻,缓缓的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再睁开,几枝梨花已经递到了眼前,抬眸,正对上赫连城那含笑的模样。
可还没等接过花,就控制不住的连打个几个喷嚏,感觉到鼻腔里似乎有些发痒,阿满心下一沉,很清楚,这种反应正是花粉过敏的一种。
“可是受凉了?”
“无碍,不过连城,我发现我的膝盖上,有个一指长的疤,好丑,可我不记得是怎么落下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闻言,原本担忧的神色,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精明如他,自是听出了话中的试探。
“怎么突然问起那么久的事,不过是一时贪玩,摔伤后留下的,你若介意,我找最好的大夫来,将你的疤除掉可好?”
可阿满的呼吸已经开始渐渐急促,一种灼烧感在不断蔓延,荀齐的话,她已经无比确信了,提起疤痕的事,也不过是仍有不甘,还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看着男人不露一丝破绽的反应,心中不由得嗤笑,还真是个伪装高手,竟将自已骗的团团转。
自已也真是傻,幸好如今,发现的及时,她可以毫无愧疚的离开了。
“阿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赫连城突然慌乱的开口。
任他再怎么阴险诡诈,此刻见人摇摇欲坠,又呼吸不畅的样子,顿时以为是中了什么毒,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阿满已经无力说话,倒在了赫连城的怀中,意识涣散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心中冷笑,如此在乎,却如此欺骗!
……
紫竹院。
榻上的人还在昏迷,一张小脸泛着病态的红肿,不过呼吸已经轻缓了许多。
珍宝阁前的那株梨树,已经被砍掉。
赫连城面色阴寒的站在院中,对跪着的几个下人,冷声道:“将她今日去过哪里,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敢有半句欺瞒,当心你们的脑袋。”
青黛作为一直陪同的人,吓的脊背都在发颤,抖着声最先开口,将今日外出的所见所闻,流水账一般的开始诉述。
当听到奥特曼时,那双冰寒的双眸,瞬间阴鸷无比。
这世上哪有这种衣料,常年行军打仗的人,一听便知是某种暗语。
她何时有了异心?
他竟毫无察觉!
这种失控感,瞬间便唤醒了他心中最阴暗的那只魔鬼。
而丽水阁,正如陆然所料,当夜,便迎来了一群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