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骅无语望天,并不想理他。其实,她最开始的名字,不叫黎骅,而是梨花。现在这个名字是在她识字之后自己取的,她很喜欢。又过了几日,季春和的身体已经全然无碍,她辞别了想要和她一起来的姜景策,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带着黎骅来到了云府。一进云府,就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上次她是作为奴才被人带到了云府,这一次她是以自己女子的身份在飞鹰军李千将军的带领下来到了云府。她端坐在高位上,等着姗姗来迟的云玠和云府众人。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季春和精致的脸庞上。她的目光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心中那份关于云家的疑惑,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阴云,让她面色晦暗如墨。
“陛下能如此轻易地查出是云家动的手脚,这其中的关系我还看不清楚,这背后必然有我所不知的事情。”季春和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我离开云家不过两日光景,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家为何会突然如此疯狂地行动?”
她回想起在云家的日子,在那些伏低做小、步步为营的几日里,就有云家的家丁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接近她,企图置她于死地。而此次庙会上的围捕更是前所未有,大批家丁如潮水般涌来,势要将她生擒活捉。
“若是为了我擅自出逃,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季春和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况且,我已在庙会中与云玠打过照面,他若是真心要抓我,为何当时不动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蹊跷,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季春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必须亲自去云家一趟,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夜色如墨,浓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她站在窗前,思绪如乱线般纠缠不清。那未解的谜团,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狡猾而危险,让她无法安心。既然心中的疑虑如此沉重,她决定不再被困扰的迷雾所束缚,而是勇敢地踏出那一步,亲tຊ自去探寻真相。
她深知,回到故国,这片土地上还隐藏着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危机。然而,她更清楚,唯有直面恐惧,才能找到生还的出路。
既然想不明白,不妨自己亲自去看一看,以防还漏了什么足以置她于死地的危险没有发现。
况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与云玠做好了交易,她需要云家的势力来帮她做一些她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
······
因为季春和突发隐疾的缘故,他们回京都的行程又压了五日。
季春和的身体看起来已无大碍,那场突如其来的针扎般的疼痛似乎只是昙花一现,找不到源头,也没对她造成什么更多的伤害。
这几日,她身子不便,姜景策便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还从外面给她买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只是她敏锐地察觉到姜景策再对着她的时候,时常心不在焉的。
白茉怜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几日都未曾露面。
这天天气明媚,在姜景策第六次对着窗外的一盆绿萝出神时,季春和便遮掩住真实情绪,善解人意道,“陛下可是有旁的事情要忙,要是这样陛下尽管去就好了,不必留在这里陪着我。”
姜景策犹豫了一会儿,略带歉意地看向她,“这次朕不能陪你,下次朕再补偿你。”
季春和笑着和他虚与委蛇,“陛下尽管去忙,不用担心妾身,有黎骅陪着,这边一切都好。”
与此同时,黑丹和黎骅站在屋外,黑丹盯着在他面前飞了三圈的飞虫,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它抓住了。
“啧!”
他猛地把手一甩,手中的蜜蜂“嗡”地一声冲向天空。
目睹了全过程的黎骅无语转头。
黑丹兀自处理自己被蜜蜂蛰过的手,然后实在忍不住,又转向黎骅的方向,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黎骅,听起来像是个男人!”
黎骅无语望天,并不想理他。
其实,她最开始的名字,不叫黎骅,而是梨花。现在这个名字是在她识字之后自己取的,她很喜欢。
又过了几日,季春和的身体已经全然无碍,她辞别了想要和她一起来的姜景策,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带着黎骅来到了云府。
一进云府,就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上次她是作为奴才被人带到了云府,这一次她是以自己女子的身份在飞鹰军李千将军的带领下来到了云府。
她端坐在高位上,等着姗姗来迟的云玠和云府众人。
云玠依旧是君子端方,长身玉立,面对她真实面目的时候也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前几日在夜色笼罩下,虽然已经见识过她穿女装的样子,可今日阳光明朗,她纤细的腰身被月白色的衣裙束起,看起来盈盈不足一握,像只翩跹的蝶儿飞到他身边。
这样耀眼夺目的美貌,竟让人产生了名器困于乡野般的可惜的错觉,在她面前,似乎作为名门望族的云府都像是未开化的乡野之地了。
也难怪皇帝五年了还念念不忘,费了千钧之力把她从陈国接回来。
褚商华跟随着大夫人一起到了前厅。按理说,她一个外姓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宜与云家人一起见客的,但这次云玠单独遣人来叫她一起出席,她也只能听从。
大夫人神色不属,前几日她的大儿子气势汹汹地来到她屋里,质疑问难她为何要派人伤害已经离开云府春和,她与云玠说明了缘由,语气不善地质问他“这是侍奉母亲的礼数吗”,云玠只得向她请罪,又把事情跟她交代了一遍。
她一个妇道人家,对于什么济州城来的大人物不感兴趣,她只知道,在济州,没人能越过云家,没人能大得过她!什么大人物,和她们云府的逃奴竟扯上了关系,一定是居心不良。
不过看云玠的态度如此正式,她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幸好她的侄女褚商华还陪着她。
她们一起走进大厅,却被眼前的绝代佳人晃了神,她愣了片刻,才从那张让人一见就忘不了的脸上辨认出昔日云府下人的痕迹。
“是你?”大夫人大惊,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女子焕然一新的样子,怔怔望着她,“原来你是女人!”
褚商华也震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表哥身边养的娈宠竟会是女子,这比她是男子带给她的威胁更大!
况且,她若是个女子,那她辛苦设下的局就会不攻自破!
她恨极,可此时她身侧有人在守护着她,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有些紧张的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愣了片刻,想到自己儿媳与她的丑闻,这个奴才是女子的话,怎么和她儿媳偷情?难道是磨镜之癖吗?
她突然发觉自己被骗,脸色变了几遭,恨恨的将褚商华的手甩开。
季春和观察着几人的反应,不发一言。她眉头微蹙看向云玠,她相信经过了这几日的时间,云玠一定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