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年没理会她的挖苦,只沉声问:“为何不愿回京?”姜时酒转过身往烛台走去:“皇叔快走吧,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傅隽年上前,抢她一步点燃烛火。暖黄的光亮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姜时酒脸上的苍白,良久,她才抬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傅隽年低头,烛光跳跃在他沉沉黑眸中:“本王不允许你去和亲!”上一章
和亲的队伍傍晚抵达二十里外的荔城。
驿站。
姜时酒换下嫁衣,这一路少则半月,多则月余,等到了边境,再重新穿上嫁衣。
婵儿端来膳食,路上她流了不少眼泪,到现在眼睛还是红肿的。
姜时酒轻叹:“婵儿,辛苦你了,跟着我背井离乡。”
婵儿又忍不住抹泪:“小姐别说这种话,婵儿的命都是您给的,奴婢不是为自己伤心,是替小姐感到委屈!”
“我有什么可委屈的?代表盛国嫁去梁国做皇妃,多大的荣耀。”
“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
姜时酒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哭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能好好活下去的。”
婵儿闻言这才收了泪,姜时酒拉着她和自己一块用膳。
翌日一早,和亲的队伍准备出发。
姜时酒却被单独请上一辆朴素的马车。
即便是为了方便赶路也不至于找一辆这么不起眼的马车吧?
姜时酒带着疑惑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并没有跟着人群,反而往回去的路走她这才发现不对劲,一把掀开车帷,同行的只有一个马夫和十来个带刀侍卫。
“你们想做什么?”她喝道。
领头的侍卫调转马头,来到她面前恭敬道:“姜小姐,我等奉摄政王的命送您回京。”
摄政王?回京?
他这是想做什么!
侍卫怕她有所顾虑,又说:“和亲的事宜王爷自有安排,姜小姐不必担忧。”
姜时酒闻言逐渐捏紧手心。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傅隽年凭什么帮自己做决定!
“我不回去!你告诉他,既然踏出城门,我就再也没有回去的道理!”
侍卫为难:“姜小姐还是当面和王爷说吧。”
姜时酒冷然地看着他:“送我回驿站!否则你们就带着我的尸体去见他!”
侍卫闻言不敢再擅自做主,只好再把她送回驿站。
驿站内和亲的队伍已经出发,姜时酒命侍卫带她追赶。
晌午,在城外的树林,终于追上了和亲的队伍。
晚上,她们在一处客栈落脚。
房里,婵儿不解地看着姜时酒:“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婵儿,你早就知道摄政王要送我回京的事?”
婵儿点头:“赵侍卫昨晚和我说的,我知道小姐你喜欢摄政王,一定是不愿意去和亲的,他们让我代替你,反正梁国皇帝也没见过你。”
姜时酒看着她,又怜又气:“傻丫头,皇上早就派人把我的画像送过去了,你如何假扮得了我?”
“啊?那可怎么办?”
姜时酒叹了口气,郑重地和她说:“婵儿,我和亲的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不仅仅是你我性命的问题,更是整个相府甚至关乎两国和平的大事,明白吗?”
话已至此,婵儿哪里还能不明白:“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姜时酒又安抚了她两句,这才让她下去。
夜里,姜时酒躺在床上望着门上的红色窗花,这才想起今日是除夕。
以往这个时候相府必定是灯火通明,一片喜庆,一家人在一起守岁。
如今,自己远赴异国他乡,只能在这客栈中独自度过除夕……
窗外一阵风吹灭了烛灯,她想起忘记关窗了。
起身来到窗边,姜时酒刚伸出手,忽的一道黑影从外窜了进来。
“啊……唔……”刚出口的惊呼被堵在一只大手里。
借着窗外莹莹白雪,姜时酒看清了面前刚刚还出现在自己脑海的脸,逐渐止住了挣扎。
傅隽年见状这才拿开手。
房内一时静默无声。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良久,姜时酒才开口说:“没想到皇叔也会做出这种夜闯闺阁的事。”
傅隽年没理会她的挖苦,只沉声问:“为何不愿回京?”
姜时酒转过身往烛台走去:“皇叔快走吧,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傅隽年上前,抢她一步点燃烛火。
暖黄的光亮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姜时酒脸上的苍白,良久,她才抬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隽年低头,烛光跳跃在他沉沉黑眸中:“本王不允许你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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