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特别严重,喝两副药就能消下去。”御医斟酌着语气,低声说着。“以前芷颜姑娘也是如此,陛下不用太过担心。”萧崇渊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扯着,一下又一下,疼得厉害。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先下去。”随后,萧崇渊挥手让殿内的宫女也一同退出去。除了江芷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外,殿内没了任何声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萧崇渊再次沉默。良久,殿内才响起他的声音。“对不起。”他低声说着,眼眸中藏着深深的自责有歉疚。
殿中安静无声,立于萧崇渊身侧的明全上前一步,尖锐的声音响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请奏。”
柳诚鸿上前一步,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如今贤弟逝去已达一年之久,陛下孝期已过,该立后了。”
“太师,朕登基不就,国事未定,暂时不想考虑这些,此事无需再议,退朝。”
朝臣跪拜之后,萧崇渊沉着脸色回了寝殿。
天色还只是微亮,但江芷颜已经起来了,正在用膳。
江芷颜看到萧崇渊的身影,连忙将筷子放下。
“我不跑了,你何时才会把莫昀放了?”
闻言,萧崇渊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上看向了桌子。
桌上果不其然摆着一盘杏仁糕,只是并未动过一块。
“怎的不尝尝这个?”
萧崇渊指着杏仁糕,若无其事的问。
“过敏,吃不了。”
江芷颜语气淡淡的,丝毫不知自己的话给了萧崇渊怎样的一击。
他浑身发颤,心口堵的难受。
良久,他才缓过来,只是嗓音有些沙哑。
“通知御膳房的人,以后不准再做有杏仁的东西。”
明全领命,顺便将这一盘杏仁糕也端走了。
以前也并未见芷颜姑娘少吃,怎么这次就过敏不能吃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不由得回头看去。
难道她这几年一直都在忍耐吗?
明全能想明白的事情,萧崇渊怎会想不清楚呢?
他手中拿着一年前送给江芷颜的银簪,想要触碰却又不敢面对事实。
江芷颜浑然不知他内心的犹豫。
她已经用完了早膳,不想再坐在这里。
萧崇渊没有算到她会现在起身,再想收回手时已经晚了。
江芷颜只觉得手背传来微微的刺痛,随后便是痒。
她抬手一看,一片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手背蔓延开来。
她眼尖的看到萧崇渊手里的银簪,脸色瞬时一片煞白。
冬日的皮肤总是格外的脆弱,银簪已经将她的手背划出一条血痕。
“你……”
她说不出话来,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似是要晕阙过去。
一抹恐惧陡然间爬上脊背。
萧崇渊慌了。
他丢掉手里的银簪,高声大喊:“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他不敢再碰江芷颜一下,只能让人将她扶到床榻上去躺着。
御医匆匆赶来。
见此症状,他心底轻叹一声,只道情这一字当真伤人。
他轻车熟路的从药箱里拿出外敷的药,倒在江芷颜的手背上,又拿出一张药方,递给身边的宫女,让她去熬药。
萧崇渊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喉间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严重吗?”
“不算特别严重,喝两副药就能消下去。”
御医斟酌着语气,低声说着。
“以前芷颜姑娘也是如此,陛下不用太过担心。”
萧崇渊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扯着,一下又一下,疼得厉害。
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先下去。”
随后,萧崇渊挥手让殿内的宫女也一同退出去。
除了江芷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外,殿内没了任何声音。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萧崇渊再次沉默。
良久,殿内才响起他的声音。
“对不起。”
他低声说着,眼眸中藏着深深的自责有歉疚。
他没想到她对银簪的反应会这样强烈。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拿银簪来试探她。
“何时送我回将军府?”
江芷颜冷声问。
一听她提起将军府,萧崇渊难免会想起,这件事情是从宋莫昀的口中得知的。
她为何要想方设法离开自己,要去宋莫昀的身边?
难道这一年里,他和宋莫昀之间……
越细想,萧崇渊心底的恐慌就像清水里的一滴墨,晕散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是阴沉,就连方才的歉疚也隐了下去。
“为何一定要回将军府?”
江芷颜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
“为何不能留在朕的身边?”
他神情莫测,眸中寒意顿生。
为何以前那样爱自己的人如今一心想逃离自己?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
江芷颜一字一字的说着,眼里是明显的怒意。